第二十二章 雪盯镇前

在我失去理智期间，我到底做错了多少事……

被星空救下后，我逐渐回想起了过去的一些片段。

那时的我，早已放弃了思考，就像是机器一般重复着执行着杀戮。

为了“生存”，我选择成为我所憎恶的模样。

轮回……

这是强大的能力，也是对我的诅咒……

我虽然可以控制它，却也在不知不觉间越陷越深。

不……我在想什么呢，又要推卸责任吗？

不是轮回让我受苦，也不是我被迫去经历轮回。

我……是我主动选择了“恶”，是我……让自己深陷这场泥潭。

我……

我犯下的罪行……让我都厌弃我自己。

我甚至……不敢去回忆起我曾经的行为。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那位审判者。如果是他，会如何判决自己呢？

什么样的惩罚，才能弥补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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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雪盯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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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Frisk的深入，周围的十字墓碑也逐渐多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里，灵魂就等同于生命。

一个生命体可以失去躯壳，却绝不能让灵魂消散。

在战争之前，生命与死亡同时存在时，当生物死亡后，它的灵魂可以通过死亡水晶，变成一只怪物，之后再通过死亡水晶转生回其它生命体。

Frisk因为过度消耗了自己的灵魂，导致她的灵魂变得残破不堪，仅剩下最后一丝难以察觉的能源在努力地维持生命。

现在，她的“最大HP”也从99/99点降到了1/20。

也许是因为在不久前灵魂被过度消耗，Frisk这次没像之前那样警惕着四周，反而一直垂着头，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Frisk便来到雪盯镇前的最后一座吊桥。

吊桥的对面就是旧雪盯镇的废墟，而在此前，吊桥的终点，站着一高一矮两只骷髅。

此时，Papyrus发现了走上吊桥的Frisk，于是立马走上前，伸出手指向Frisk，“人类，我终于找到了你！”

Frisk听到Papyrus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疑惑为什么Papyrus认出了自己，Frisk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Sans给的面具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蠢事……

Frisk不禁想着。

更蠢的是，她直到现在才发现。

“咳哼！”Papyrus清了清嗓子，向Frisk大喊：“人类！你之前用你的智慧戏耍了我，而现在，我将正式向你发起挑战！！！”

Frisk看着他，张口想要回应。

可下一秒，当她看到Papyrus的模样时，却忽然双眼瞪大，怔怔地看着他。

Papyrus高傲的头颅被人割下，那颗半机械骷髅脑袋顺着它的肩膀落到地上，一脸冷汗看着自己。

“人类……为什么……”

下一刻，她的大脑传来一阵剧痛。强烈的痛感强使她捂住脑袋，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吟。

很快，Frisk脑内的剧痛缓缓散去。抬起头再次看向Papyrus，却见它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

“是……幻觉吗……”Frisk抿着嘴，安慰着自己。

刚才的幻象过于真实，以至于她以为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屠杀线……以为自己像往常那样砍下了他的头颅……

该死……到底怎么了……

Sans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但只是耸了耸肩，转头向Papyrus笑道：“嘿兄弟，难道你之前那么久连发起挑战的机会都没有？”

“咳咳……”Papyrus尴尬地咳嗽一声，“我只是……让着她。”

“总之！人类，在你眼前的将是你最后的，也是最危险的挑战！”他伸出手，按下了一颗按钮，“注意了！这致命的恐怖的试炼！”

刹那间，在吊桥的左右两旁，分别出现了：

【钉锤】【铁枪】【小白狗】

【火焰】【铁枪】和【大炮】

在机械就绪后，Papyrus面露凶色，对Frisk大声道：“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些玩意就会尽数启动！！！大炮开火！尖刺飞来！利刃切过！每个部件都会疯狂的上下摇摆！”

“唯一不变的是你渺茫的胜算！！！”Papyrus的机器手臂猛地向前一挥，使他的上半身也跟着向前倾去，“准备好了没！？”

“因为！

我！

就！

要！

发令了！”

Papyrus的目光死死盯住桥上的Frisk，等待着她的回应。

六座机械武器在吊桥的两旁准备待续，只需他一声令下，这些兵器都会向Frisk袭来。

此时，Frisk抬起头，面向Papyrus。

她的双眼再一次出现了错愕，她看向Papyrus，几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是记忆……她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是从什么时候发生的……

头……又开始痛了……

“……”这时，看到Frisk无精打采的样子，Papyrus忽然背过身去。

“哦？你在等啥呢？”Sans笑着问道。

Papyrus猛地多了跺脚，转头回应道：“等啥！？什么等啥！？”

“我……”Papyrus左眼瞥向一旁，“我马上就要激活它了！”

然而，机器还是不动。

Frisk半蹲下来，双手用力地捂着脑袋，指甲都抠进皮肤里，渗出一丝鲜血。

“怎么了？”Sans转头看向Papyrus，“难道这些机关有心事？”

“……”Papyrus看向Frisk，沉默了一会儿，叹出口气。

“好吧！！！”他忽然开口，“这个难关！！！看起来……好像……很轻易地就能将那个人类打败。”

他的机器右眼忽然亮了起来，一团蒸汽从他身后的管道里喷出。

“对！我们不能用这个！！！”他整理了下脖子上的围巾，继续道：

“我是个有原则的骷髅。我的谜题，都是非常公平的！我的陷阱，都是专业推敲过的！”

“然而，”Papyrus转动眼珠，扫视一眼这里的陷阱，"这个方法太直接了！毫无水准！"

“走你！”

随着Papyrus一声令下，他再一次按下手中的按钮。

下一刻，随着一道道齿轮声传来，所有的机械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呼……”他呼出一口气，神态轻松了许多。

此时Frisk大脑的痛觉再次消退，缓缓站起身，目光重新落在Papyrus的身上。

“人类……”他伸出手，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人类……这-这只是又一个PAPYRUS的决定性胜利罢了！！”

“捏！！嘿！！……”Papyrus忽然顿了一下，将头转了回去，“……嘿？？？”

然后，他就迈开步子，迅速离开了这里。

Frisk看着Papyrus离去的背影，脸色稍微变了变，最终恢复成了原样。

来到桥的另一边，Sans正一脸微笑的等待着自己。

“嘿，恭喜你。”Sans向Frisk眨了眨眼，“现在我不知道我兄弟打算去干什么了。”

“你看起来……变了很多。看来这段时光让你改变很大？”

他语气微变，稍微正经了一点，

从他与Frisk相遇起，Frisk的表情就从来都没变过。

永远都是那副冰冷的面孔，无论做什么都是如同机器般无情。

以“执行”为首，放弃情感，仅留下理智与行动。

如今，这座布满冰刺的冰山似乎开始融化了，但并非向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Frisk这种状态不是Sans想要的。他想要的不是一片冰河，而是一座温暖，没有冰刺，却又稳固的山峰。

Frisk无力地垂着头，用蚊子般虚弱的声音回复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刚刚，记忆有些混乱。”

“记忆混乱……”Sans看向Frisk，似乎明白了什么。

Frisk她所经历的这上百次重置中，每一次都在杀戮。在她的记忆里，这些怪物跟尸体没有区别。

这过去的时间里，Frisk一直都拒绝回忆起过去的记忆，或者说她并不觉得这些记忆与她的杀戮相悖。

如今，在Sans的引导下，Frisk忽然放弃了这五百年来的杀戮，转而去善待怪物。

以为这样的巨大改变，让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那些原本该被杀死的怪物如今还好好的活着。

习惯干扰了她的认知。

上一次遇到Frisk时，她的心态并没有完全转变过来，因此这些记忆没有过多影响。

可她经历的越多，与怪物们之间建立的联系越多，那她就越容易受到记忆的干扰……

因此，在看到Papyrus的时候，Frisk那些杀掉Papyrus的记忆让她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已经像往常那样砍掉了他的头颅。

这才只是刚开始……如果今后Frisk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前进的话……

Sans想到瀑布那边的构造，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绝望。

不是为自己绝望……而是当他试图代入她的时候，光是想象，就能感受到的绝望感。

此时，Frisk抬头将目光对向Sans的双眼，轻轻地问道：“Sans，我该怎么办……？”

她的表情不再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感染力极强的迷茫。，

“……”Sans沉默着片刻，摇了摇头，“听着孩子，有改变是好事，但千万不能陷入太深。”

Frisk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她尝试去理解Sans说的话，可聪明的头脑仿佛失去功能了一般，什么都想不出来。

Sans笑了笑，伸出他的左手。

在那里，有个破损的布条，上面隐隐可以看出：“欢迎来到雪盯镇”几个字。

“去吧，”他说，“虽然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但好在还遗留了一些物资。它们现在不属于任何人，所以你也可以使用。”

“自由使用……”Frisk低声重复了一遍。

虽然之前的轮回中她也可以自由拿取这里的资源，可不同的是，比起“拿”，之前的行为更像是“掠夺”。

“别想太多。”似乎察觉到Frisk的思想方式发生了变化，Sans多嘴提醒了一句，“有时就该懒惰一点。前方的路还很长，没必要现在就开始思考。”

Frisk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犯下那么多错误后仍选择帮助她，但就像Sans说的那样，

前方的路还很长，没必要现在就开始思考。

只要……做好现在就行。

“对了。”这时，Sans忽然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Frisk沉默了片刻……许久……

转过身，她看着Sans，唇齿微动，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又过去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我……不知道。”

“这样吗？”Sans闭上眼，良久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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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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