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日子没过多久,M国全面发起对海丹市的进攻,鬼灵一批一批的来,苏情大批先进武器即将步入供应不足的状态。
海丹市伤亡惨重,萧凉和钟航双双负伤,苏情以一己之力死撑着,不至于失守。
鬼灵大军和M国军队里里外外将海丹市围得水泄不通,切断通讯电路,导致苏情等人没法与外界通信,药品供应不足,受伤的人每天都成倍增加,倾入了整个佣兵团,就连粮草都几乎面临断粮。
海丹市的居民早在开战前就跑了个精光,现在他们相当于守了座空城。搜遍全城,竟然搜不到一点物资。
苏情手腕翻转,飞出几把光刃,顺势救了一个士兵。
“萧凉,带着所有人撤回指挥部。”苏情一手握剑,斩了几个迎面而来的鬼灵,以命令式的口吻命令萧凉。
“苏皇!”
“闭嘴!滚蛋,别在这碍手碍脚。快带他们走。”
“那你呢?”
“你想让他们全死吗?”苏情已经有些吃力,已经打了一夜,再厉害也是会垮的,何况她只是一个巫师,并不是专门对付鬼灵的阴阳师。“还不滚,你想违抗军令吗?”
“是。”
很快,萧凉忍了又忍,狠了狠心,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这些基本上都是伤的伤,残的残。
苏情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萧凉呆着人退了出去,漂亮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变得越发冷冽,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细长的邪心剑在她手腕间挽了个剑花,寒光凛冽,苏情手腕上原本已经愈合的伤疤顿时鲜血飞溅。
苏情纵身一跃,飞着半空,彼时鬼灵已经在她周围围成了一个大圈,除了天上根本找不出一个突入口。苏情身子轻盈的转了几个圈,巫神血脉独特的鲜血在半空形成一个圆,血液落入地面,黑雾四起。
黑红的血液侵蚀着大地,顿时像一条条长蛇般流向四面八方,整个战场很快就被黑红的雾气笼罩,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触之即化为一摊血水,肉体顿时成了森森白骨。莫说M国的士兵,就连鬼灵都不能幸免。
苏情踩着堆叠起来的人骨,人骨之下是一片片血泊,他对我眼里早已没了感情,只有杀戮和嗜血,腕间鲜血一路流淌。
从她出生起就注定会有那么一天,她天生就是个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的怪物,每天刀尖上舔血,这才是她的本性,踩着万人尸骨,脚踏鲜血,骨子里早已被鲜血浸透。
当钟航带人来清扫战场时,这里早已窥不见原来的摸样,只有满地的鲜血和白骨,还有未散去的点点黑雾,钟航手臂不小心蹭到立马血肉模糊,哪怕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苏情的血依然具有很强的杀伤力。
“快,找苏皇!”钟航顾不上手臂的伤,带着人四处翻找。
佣兵团员们早已带着武器扫射着满地白骨。
萧凉也带着人过来,几千人在这诺大的战场上寻找,就连海上都开了船去找。
M国的战船早已在苏情的血雾中被腐蚀的面目全非,无一活口,白骨森森,鲜血横流,惨不忍睹。早已报废的战船看起来破败不堪,好像只要有一个人站上去就能立马沉到海里去。
但他们里里外外,整个战场都翻过了就是不见苏情踪影。
但他们不知,此时一个虚无的空间里,四周只有黑暗和虚无,唯有中间红光闪烁,如血般光芒万丈,却始终照不亮周围的黑暗,就像一个聚光灯只有一小块地方被点亮。
苏情盘腿坐下,她的脚边是邪心剑。
如果这里有第二个人,那么一定会看到苏情横在胸前的手腕上,曼珠沙华开的恣意,如一团热烈的火焰,在雪白的手腕上开得如火如荼,栩栩如生。
而在她的头顶上,一块形似令牌的碎片漂浮不定,一会儿往上一点一会儿又往下一点,似乎焦急得要原地冒烟了。
红光如血,称得苏情脸色越发苍白,毫无血色,耀眼的红光映在她身上却没有让她看起来有些血色。苏情紧闭双眼,薄唇轻颤,额间冒汗,看得出非常痛苦,开有曼珠沙华的手腕上,肉眼可见,还在渗血的伤痕正一点一点愈合。
就在即将全部愈合时,红光尽退,一口鲜血在地面上极其显目,司邪令碎片绕着苏情转了几圈,急得就差冒烟。
苏情擦了擦唇边的血迹,越发苍白,看着地面上隐隐发黑的血,又失败了。第五次,还是失败。再一看手腕,原本就要愈合的手腕又重新裂开,就像有人硬生生的撕裂开来,钻心刺骨的疼痛袭满全身。
安静虚无的空间里,血滴滴入地面的“嘀嗒”声显得格外刺耳,苏情厌恶的皱了皱眉。
巫神血脉没有自愈的能力,过于强大一般很少受伤甚至不会受伤。这是她第二次割腕,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根本用不着割腕,这么做的后果只会两败俱伤。巫神的鲜血会造成生灵涂炭,也能令枯骨生肉,医治百病,却唯独医不了巫神本身。
苏情接起还在团团转的司邪令。
傀厉知道有两块碎片,一块在司卿身上,一块在司邪身上,两兄妹各有一块碎片。却不知,另外两块,一块就在他亲手削灵的鬼罗身上,最后一块,在苏情手里。
她看着司邪令,“连你都没法救我。果然,自己选的路就算死也是要走完的。”沙哑的声线早已不像原来那般。
她的这块司邪令不同,极具灵性,它听得懂苏情的话,当下就在苏情手掌间剧烈抖动了几下,被苏情按压下去。
“看来活不长了,送你去灵城吧。”
司邪令又抖了几下。
苏情知道它的意思,她笑道:“不想去?司司有九色石,她的司邪令你不是有过共鸣,去了就立马合并吧,不会亏待你。”
司邪令又抖了几下,终于安静下来,接下来苏情说什么它都不动了,要是个人还以为它死了呢。
又滴了一滴血,死亡并不恐怖,但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听着血滴的“嘀嗒”声,一滴一滴的滴,就仿佛是听着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苏情手腕上的曼珠沙华发生了变化,花瓣又往外张开几分,两条红痕从雪白的手腕留下来,像是花的汁液,又像是眼泪。
司邪令哭了,非常有灵性,陪伴了苏情这么多年,基本与苏情合为一体,它很久以前就已经完全认可了苏情。
苏情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凄凉,“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过了好一会儿,红痕还在流,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花泪。
“还没这么快死,我们巫神血留的比较慢,没这么快,这么急着哭,知道的你是舍不得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苏情故意说得很轻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在意。
以前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或许她能一笑了之,但现在,她有在意的人,心里的人还在等着她,她还有任务没完成,那么多人还在等她,她知道外面有很多人找她,不管是佣兵团,还是平阴中心的士兵,都在找她……
她还做得到这么不在意吗?
司邪令要是完整的是可以人形化的,但只有四分之一的它只有一个残留的灵魂。早在令牌本身被分为四个时,灵魂也一分为四,只是苏情这个比较特殊而已。
苏情只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着她,一个无形的人拥抱了她,她甚至能听到一声抽泣。
虚无的环境内,安安静静,哪怕一点声响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比如现在,苏情很清楚的听到一声“姐姐”,很温柔的一个声音,这不由自主的让苏情想到了司卿。
“我一定会救活你的,信我!”
伴随着阵阵回音,再没了声响,苏情也逐渐失去意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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