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 第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八次，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我犹豫再三，还是走进了净琉璃工厂。

“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回去！”一道痛苦的嘶吼回荡在工厂里，我心中猛然一震，几乎以为那是幻觉。

怎么可能，斯卡拉姆齐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我加快脚步，眼前的一切都让我难以置信。

他从破碎的机甲中伸出半个身体，手拼尽全力向前，纳西妲沉默地漂浮在他前方，手中握着一颗紫色的神之心。

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一颗神之心，不顾一切地挣扎，身后的导管一点点扯裂，紫色液体迸溅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我彻底呆住了。我是知道的，他的孤傲，他的自尊，从来不肯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窘态。可如今，他却将一切踩在脚下，不管不顾地撕开，碾压，仅仅是为了一颗神之心。

导管断开的一刹那，他失去了支撑，从高高的机甲上坠落。

我拼命冲了过去，脑海里什么没有想，我只想接住他，带他离开。

又来了，既视感。

仿佛曾经我也这么做过，用尽所有力气奔向一个人。

最后，我纵身一跃，企图在他坠地之前，用肉身阻拦。

在那被反复拉长的几秒内，我接住了星光。

“不要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我的大脑深处模模糊糊出现一句话，仿佛有谁曾经反复说过。

是谁呢？

……啊。

我想起来了。

是我自己。

满天灰尘散去，一个怎么也预料不到的人影出现在了这里。她跪坐在地，脊梁无力地低伏，怀里紧紧拥着失去意识的散兵。紫色的不明液体从断开的供输管口中滴出，沾污了衣摆，她却毫不在意，抱得更紧。

“对不起……”女孩喃喃细语，一点血迹从嘴角冒出。

“阿六！”派蒙惊恐地拔高声音。

“对不起。”她把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到了散兵身上，泪水簌簌落下。

大概是那人平时的气势太过嚣张，才让人忽略了他的少年模样。此时无意识蜷在女孩怀里的模样，竟有几分微妙的违和。

女孩保持跪坐的姿势久久未动，声音很细。

她说：“原谅我吧。”

荧有问过纳西妲，女孩不干扰循环的概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纳西妲毫不犹豫。

可是，荧想起她看到的那些回忆，她犹豫女孩是否能选择和她们站在一起。

“我想，她大概也在犹豫，”纳西妲这么说，“虽然不知道愚人众训练忠诚的方式是什么，但那个女孩似乎已经习惯把散兵的言行当成真理。因此在遇见你们之前，左右她的并非是道德伦理，而是散兵的态度。”

荧不自觉想到公子，他对冰之女皇也有着绝对的忠诚：“你的意思是，她现在因为我们有所改变了吗？”

“我想应该更彻底一些，她被同化了。在和你们结伴的这段旅程中，你们也成为了影响她行动的至关因素。于是在两方对她同样重要的人发生分歧时，她陷入了迷茫。”

“……所以在她想清楚哪一方对她来说更重要时，她一定不会参与？”

纳西妲点了点头：“是的，你的那位朋友是个很爱钻角尖的人。但谁更重要这种事情，我想本身就是无解的。”

荧回神，面对哭泣的女孩。

她上前扶起女孩，口气随意：“还愣在这干嘛？快点带他去治疗吧，愚人众总不至于问我讹医药费吧。”

女孩泪花尚在，神色怔忪。

“管好他喔，别让他再惹麻烦。”荧叹口气叮嘱道。

是我该说对不起，荧心想。

女孩一瘸一拐朝出口走去，背影被光芒吞噬。

从今以后，你都会在光里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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