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赖的终末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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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剧报幕 《阿刻罗伊得斯》

夏日晴朗的夜空之下,宁静神秘的黑森林中,爆炸声与火焰的温度汹涌而至,而她的身躯在火海中伤痕累累,千孔百疮。碳化的树木和炽热的火焰一同拦住了她去路,但为了活下去,她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火焰和没有让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她拼劲全力奔跑,无惧眼前混沌,直至耳边寂静无声。

这是她第一次和命运打赌,甚至不得已堵上了自己的生命。而在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最后的念头就是无比后悔为了活命选择逃离故乡。

弗兰克带着小队成员黄昏时进入黑森林,蹲守了近三个小时后才从黑森林回到前哨站。昏暗的医务室里回荡着的都是哀嚎的声音,教堂的女学徒面不改色盯着他融化了一半的盔甲和严重烧伤的肩膀思索着什么,呼吸越来越重,眼神也突然间狠厉了起来,嘴里一刻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弗兰克的左肩被火球命中,盔甲下的布料被点燃,身体大面积烧伤。教堂自有方法恢复他的身体,但他皮肉间混着破碎的布片、细碎的石头需要学徒使用消毒的镊子一点点剥离,随后还需要清洗伤口才能那些进行最简单的步骤。

为他疗伤的是刚从外地而来的新学徒,天资聪颖但手把异常“拙劣”。甚至不懂得什么“戒律约束”,为摩处世相当粗暴,下手也过分的没轻没重。仅是左肩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就能让他闹得他心神不宁,而配合她疗伤,既要尽量放松身体,还要撇过头避免汗珠落到自己的肩膀上。如此他也没什么机会正眼仔细瞧瞧那学徒的模样,但偷偷摸摸的瞥上一眼倒也不难。

只是在看清那学徒的样貌后,他心里更加不平衡了。在庄园中提到粉色,想到的第一个必然是可爱的公主么么,其次是优雅的丝尔特、体贴的彩虹和细腻的尤尤。

小学徒正是可爱的淡粉色,其性格却恶劣的与外表截然相反。披着黑灰色的麻布斗篷,棕色的帆布斜挎包上挂着一对金银锥。那颗良心仿佛也在这里被扭曲抹去到若有若无。至少从她毫不顾忌弗兰克的感受,甚至是无论他如何反应,那冰冷的手术钳力道永远不减这一点来看便是如此。

若说的简单粗暴一点:“这个货是怎么做到这么没礼貌的?”

弗兰克将情绪隐藏的很好,但小学徒还是故意的“不小心”撕下了一小块皮,痛的他差点见了自己的太奶,一不小心就哼出了声音。紧张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她始终麻木的坐在那里,而不是莫名跳起来给他一锥子。

在这尴尬的二十分钟里,她未曾接过弗兰克的任何一个话题。但只要他出声,小学徒必然会抬眼看他,说上一句“哦”,然后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几次下来,弗兰克也就不吱声了,僵硬地挺立着身体,忍住不发出一丝声音。

学徒离开之前,留下了一瓶贴着银蛇标签的翠绿的药水,静静的摆在桌面上。而她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了一个还在哀嚎的摩尔,也不知道她究竟说了或者做了什么,那个摩尔忽然间就睡去了。弗兰克再去看着这瓶药水心里直打怵,这瓶药水似乎是致命的蛇毒,散发着诡异的荧光。

折腾了一整夜,他完全没有了往日早起,迎接清晨的柔和阳光的激动,从那间昏暗压抑的小屋走出来时,连眼睛都睁不开。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也有其他摩尔一宿没睡。瑞琪守在屋外等了半宿,最终也只有弗兰克走了出来,了解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弗兰克摇了摇手里的药水,一肚子墨水卡在脖子,半个字也憋不出来。哼唧了半天,就哼出了一个惨不忍睹。虽然他们都已经见惯了从一群疯子手里“抢货”。但就同样恶劣的疯子,她究竟属于那个流派?屡次犯错为什么仍旧留在教堂?弗兰克突然的拔开瓶塞,抬头将瓶中的药水喝掉了一半,将剩下部分塞进了瑞琪的怀里,勉强挤出僵硬的笑:“早该释然啦,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还怕药苦吧?信我,不难喝。”

“行吧,午饭的时候记得多塞几个馒头。”

瑞琪收起药水,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对着弗兰克的背影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别惦记那几团面了,今早刚被尼克取走,你就等着吃吧。”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弗兰克的离开步伐不禁为之一顿,他紧握的拳头因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双眼眯成一条细缝,口中不断低声嘀咕着:“这个尼克,跑到前哨站来抢饭碗,还敢动我的面?!”瑞琪团长很少参与到手下的摩际关系问题,至于弗兰克说的那些——他自然权当没听见。

屋内的骑士几乎都负上着不同程度的伤。尽管伤势各异,如今却也都在同一时刻,或横陈或竖卧,一幅混乱的景象。

作为教堂新成员,也是临危受命,早饭都来不及吃,熬夜备药干活。前哨站目前也只有她一个摩,一手揽下医务室的所有工作,忙的脚打后脑勺。前哨战的医务室光线十分充足,但她只喜欢使用那些枝型烛台,起初她也并不会拉进所有的窗帘。但有些病号硬是拖着受伤的身体,使出浑身解数给她增加工作量,没过多久,那些窗帘就都拉紧了。

医术不详,素质不强。锥子不长,锥谁谁凉。

这小学徒不清楚自己的来历,只知道自己需要补上药师证明,心甘情愿进入教堂从学徒做起。对病患的态度永远认真负责,但也非常纯粹的完全不在乎病患的感受。可能是因为她单纯的没素质,也可能是某种信仰在作祟。

瑞琪还没见过她过分我行我素的样子,但流言蜚语传播的太快。据说她曾接待过一位被玻璃砸伤腿部的摩尔,在治疗过程中使用锥子,当着伤员的面粗暴的挖出隐藏伤口下玻璃碎片,致使伤员当场吓晕。并在几天后,又因高抛、挥舞锥子为该伤摩拆线,并导致伤摩二次吓晕。

从此声名远扬,庄园以内妇孺皆知,一度进入了摩生新高度——成为父母阻止小孩夜晚出门的新理由。然而即使是这样,她的解释依旧是:“我不想在教堂再看见你第二次。”

此刻她的状态不稳定,瑞琪便不着急多问,默默的做着些许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更多还是忌惮她一个激动,手里的钳子不听使唤,下一秒就扎进谁的胳膊里。在她的治疗下,骑士的哀嚎声音不绝于耳,伤员更是个个苦不堪言。他的骑士大多是无辜的,即使有罪也罪不至此。

安顿好伤员后,他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他们的具体情况如何,需要多久能够完全恢复?”

小学徒也是脚步一顿,然后一脸诧异的转过头,摸索着从包里拿出一瓶眼药水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极其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回你的办公室去!”

“等等!你先不要激动,我还有一个情况极其危急的伤员,或许……”

“那就少废话,我不想听你唠叨!让先生安排摩手顶班,叫他少扣我的表现分!”她从包里摸出一个未开封的注射器攥在手心里,火急火燎的往门外赶,刚出医务室后又折返了回来,嚷嚷了一句:“如果我的表现分被扣暴了,我就把你们都给暴扣了!”

爱心教堂里,克劳正为教堂的情况发愁。安迪抹去额头若有若无的汗珠,带领一部分见习牧师催动魔法小心维持着伤员的状态。只剩下无所事事的学徒站在一旁害怕的浑身发抖。当克劳建议去请哈哈魔法师时,他们第一时间跟在他的背后,争先恐后的互相推搡着冲出教堂。

等待混乱的摩群散尽,小学徒独自一摩走进教堂,远远的看着被摆在床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的摩尔,不禁皱起眉头。老实说,她根本就想不通这些摩在费尽心思的救什么东西。

小学徒随便找个空位置放下挎包,顺手抽出锥子大步走上前,将施法的摩尔一一推开,并在她的疑惑的注视下取出了那摩尔的眼睛,饶有兴致的把玩着。

“这连眼睛都是用玻璃球代替的,我想不通安迪,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用手心拖起那颗黏着血红色不明物的玻璃珠,放在安迪一行摩的眼前晃。原本嚷嚷着坚持救摩的见习牧师大多都下意识的捂住口鼻,不自觉的往后退。每当玻璃珠不在自己面前,也有摩直起身子,指着小学徒说:“喂!放回去,你太不尊重摩了。”但当那枚玻璃珠再次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们还是会忍不住干呕着往回退。剩下一部分没有捂着口鼻的,在看到她手心里的玻璃珠时就跑的远远的,用鄙夷的眼神死死的瞪着她,伸出手臂胡乱挥舞,一边还说着:“这也太恶心了吧?!”

原本坚定的一群摩乌泱泱的到处乱窜,忍不住干呕、尖叫,唯有她自己玩的尽兴。直到有摩摔倒在地,或者吓晕在她的脚边,安迪才回过神来,伸手捡过的那枚冰冷的玻璃珠。一枚干净圆滑的玻璃珠,让安迪更加疑惑了:“即使是这样,但她的血肉的确有恢复的迹象,她还活着,你还能见死不救吗?”

小学徒假装郁闷的走到一边,突然对着空气跪了下来,声嘶力竭的喊着:“这实在太荒谬了!那副身躯的主人早已死去多时……请宽恕我!”

见此,不止安迪,在场的所有摩尔都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自己的信仰受到了侮辱。看着她们为自己争辩,小学徒只觉得极度的不适,慢悠悠的站起来磨蹭到自己座位上摆弄自己包,漠不关心的质问她们究竟在做什么,得到了回答都是:“我们在救她,或者我们在履行责任。”

小学徒快气疯了,她从包里掏出一副手套,将那摩尔的身体从桌子上一把推到地上,指着空桌子喊着:“你们都疯魔了!瞪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她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就连血都流尽了,这桌子比你们的衣服都干净!因为你们曾经侥幸救活了其中一个,就自豪染上了圣母病?还是恐惧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看着她们沉默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小学徒将手套摘下,一把摔在地上:“你们都很好奇为什么我如此恶劣,我告诉你们我恶心,我恶心有你们的教堂,恶心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胆小鬼!”

小学徒背上自己的包去躲进了安静的房间,愧疚是否命运将她们都逼上了绝路。但即使有摩愿意坚强的拉住别摩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展示自己崇高的、无私的奉献精神。但仅凭教条,什么都改变不了。

或许她们只是有天赋的自由摩,还不克劳那样真正意义上的医者,自然不一定都懂得什么才是救命。

好在没过多久,克劳就带着哈哈魔法师赶了回来,及时控制住了局面。而后除了安迪,其他摩尔都被安排离开教堂,准备进行深入研究。小学徒凭借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强硬的态度,成功旁观到两位长辈疯狂的翻阅典籍、头脑风暴的全过程。

哈哈认为一个极强的水精灵的灵魂封印在这具由残肢拼凑而成的肉体上,为了生存消磨自己的力量保持来这具身体不死。

这些残肢来自不同的生物,是如何被拼凑在一起使用的?水精灵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强?为了得出结论,他们开始着手准备解开封印,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这种封印的性质,封印之上的文字,全部都是他们从未了解过的。但小学徒明白,那不是什么封印,而是一个“壳”,所以进门之前要敲门,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所以在两位先生前后离开寻找相关典籍时,小学徒上前将浮动的文字重新排列。壳悄无声息的打开一条缝隙,一个模糊的光团从封印中飞出,藏进她的斗篷帽子后,她小心翼翼看向了两位先生的方向,庆幸他们执着于书本知识毫无反应,便在封印上随意拨弄了几下,默默离开教堂。

而在踏出教堂的那一刻,有一道模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悄悄的问她在狂风和暴雨中,什么摇晃的最厉害。所以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转过身留恋片刻,抬头看向天空,沿着星河的轨迹向远方眺望的视线,最终停在山的另一头。

无所谓,她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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