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那天,我们说过的话吗?]
[……记得]
[记得多少?]
[…憧憬…秩序…誓言]
[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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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季?锦季!醒醒,你快起来。”
锦季在一阵剧烈摇晃中醒来,他睁开眼睛,“怎么了?!”待眼睛适应黑暗后,他看清了安逸的脸,他们靠的很近,锦季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安逸的心跳和温热的气息。
他一惊,猛的一把把安逸推开“你…你干什么呢!”
安逸笑道:“不是你让我叫你起床吗?睡蒙了?”
锦季一怔,他确实是让安逸叫他来着,“也没必要凑那么近…”
安逸微微笑道:“这样你不是醒的快一点吗,你看你,呲溜一下就窜起来了。”
锦季:“……你说啥就是啥吧。”
“先不说这个了,你让我大半夜叫你起床,又要去干什么?”安逸收起笑容,装作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锦季揉了揉太阳穴,他刚刚做了一个梦,很真实,真实到可怕的梦……
他到现在还有些心悸。
“对了,安逸…”锦季抬头,正好对上了安逸温柔的视线,他又是一怔。
锦季是个孤儿,13岁时在花海与安逸相遇,他们身世相同,便开始一起流浪。安逸说过,他是因为忍受不了孤儿院的虐待,所以才逃了出来独自流浪,直到遇见了锦季。锦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花海的,也不记得他的过去,每次回忆,只有朦胧一片的幻影和模糊不清的呢喃。
他失忆了。
安逸看锦季发愣,轻轻的对他耳语:“不要害怕忘记过去……”看锦季抬起头,他又说“因为你还要留着些力气来面对未知的未来呢。”说罢,又顽劣的笑笑。
锦季转头看向安逸,安逸的眼睛很好看,一双黑眸宛若最上好的黑曜石,眼睫如同黑天鹅的羽毛,眨眼间,眸光好似璀璨星河,很美。现在,这双美丽的眼睛正温柔的看着锦季,目光交错间,锦季再次噤声,痴痴的看着安逸。
时间线的两端好似在此刻重叠。
“锦季,你让我大半夜叫你起床,不会就是为了和我大眼瞪小眼吧?”
安逸的声音把锦季拉回到了现在。
“额,不是…那个,嗯……”
锦季被安逸盯的有些慌了神。
安逸看着他这幅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锦季,你这些天怎么了?莫非……”安逸突然压低身子,凑近锦季,右手顺势扶上他的左肩,把锦季压在身下,那双黑褐色的杏眼越靠越近,温柔的好像要把锦季一整个包裹进去。
锦季又是一愣,安逸这小子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逸看锦季呆住了,勾唇一笑道“锦季,你脸红了哟~”锦季又是一把把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推开,强装镇定的咳嗽两声:“咳咳,别说那有的没的了,我今天有正事要做。”
“正事?是关于那面凶宅里的镜子吗?”
安逸挑了挑眉,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陈姨之前不是说过,那镜子可是邪门的很。”说完,抬眸看了眼锦季道“不过,这倒和了你这个怪胎的胃口”说罢,呵呵的笑了起来。
锦季没有反对,安逸说得对,他确实是个怪胎,不然,他又怎么会对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东西那么感兴趣?还要如此迫切的去靠近它?
“我在那面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很熟悉…又很陌生的人影”锦季从床上坐起来,披上了外套,不急不缓的说道。
“那不就是你自己吗?锦季”安逸俯下身子,调笑道“真的睡糊涂了?”
锦季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把外出的衣物穿戴好,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我能感觉到,这镜子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还可能跟[厄运]有关。”安逸也收敛起笑意,锦季的直觉一向很准,说不定这镜子真的内有乾坤。
“可是……”安逸犹豫了,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口,锦季感觉到指尖传来的一阵暖意,也明白了安逸的顾虑。
锦季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安逸的头:“我不会有事的,曾经那么多的困难,不都被我们解决了吗。”安逸低垂着眼眸,锦季说的困难,是指那[厄运]吧。
他和锦季在花海相遇后,就经常遇到这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锦季说,这是他的[厄运],这是他唯一能记得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反正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东西。锦季在谈起时眼神总是那么严肃。
“我跟你一起去。”安逸从衣架上扯了件外套裹在身上,下意识的说道。锦季回头握住他的手,这让安逸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的抬头看他。
“我前两天跟你说过,这次你就不用跟着了。”锦季边说边把安逸推回房间,安逸还没反应过来就踉跄着跌倒在床上。
锦季俯下身轻轻拢了拢安逸额前的碎发:“不是说我的这些麻烦事你都不会再参与了吗?安逸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喜欢自找麻烦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不失温柔。
这件事还是不让安逸掺和进来的好。锦季阻止安逸其实还有其他原因,只不过现在他还要处理些事情。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给安逸本就俊美的脸添上一丝温柔,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顿,笑了起来,轻声道:“也是,哪次不是你自己找来的麻烦事,没有你,我一个人或许过的更容易一些呢。”
“诶~那我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安逸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锦季无语:“你什么时候不是在放假?”转而又说道“好了,我得走了,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否则又要被赶出来了。”
安逸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上次他就是和这人一起被保安丢出来的。
谈话间,天渐渐破晓,大地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万籁惧寂。
锦季拍拍安逸的头算是道别,心里却装着事,全然没有发现身后的安逸已经撤下了温柔纯良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一丝玩味般的笑意。
[希望你已经有了面对真相的勇气。]
他站在窗前确认锦季已经走远了,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转身从床下抽出一个落满灰的红木盒子,随手揣进大衣内侧口袋。
准备推门时好像想起来什么,又从厨房摸出一把水果刀藏进袖子,才放心的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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