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诗以

章怀桉接着说下去。

“母亲很美，即使如今我走遍东方大陆大多数地方，也找不出媲美她的女子。”

“她一向温柔，贤良淑德，蕙质兰心。”

“我记忆中的她，几乎没对我说过重话，她总是在我认错后就放任我胡闹，对我好得不得了……”

“小时候，父亲总凶我，他总是说——今天不能练好某个动作就不能吃饭不能休息……这种话，完不成的时候，母亲就会偷偷给我带吃的，或者找个由头带我休息。”

“那时候，父亲和母亲很是恩爱，听长辈说过，母亲是父亲在外游历结识的，他们一见钟情，成婚后相敬如宾……”

“同门师兄弟那时候最羡慕我了，我有这么一个体贴的好母亲，又有这么亮眼的家世，而他们都是从大陆各地来此修行的，他们的家人……反正不在修灵门就是了。”

“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岁多，他们就发现我灵力较别的孩子更为纯正强大，后来就说我的资质算是同门中的佼佼者，不论是长老还是同辈，都觉得我未来有大出息，所以对我都算看得重。我记得那会儿，母亲一边说，我是最好的、最厉害的，一边又说，要谦虚，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在想想，她对我当真是谆谆教导。”

……

章怀桉和唐梨讲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包括红糖姜饼的来由。唐梨发觉，叙述里，他的儿时阶段几乎可以说是除了修行就没有烦恼的少爷，只要母亲在便要把他宠上天的架势，而他又无需担心任何修行以外的问题，同门和睦、衣食无忧。

——即使父亲待他不算柔和，但家庭终究美好，他理应长乐无虞。

思及至此，章怀桉还打算继续讲，唐梨很不忍心打断他，但锅里的水饺应该是煮好了，嗯，可能再多聊一会儿，就煮烂了。

“章怀桉，你饿不饿？”

她硬着头皮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要不然，我们先吃点饺子吧……？”

她眨眨眼，章怀桉愣了一下，思绪这才从从叙述里脱离出来，“啊……对对，怪我怪我，一时说过了头，先吃饺子……已经不早了。”

唐梨噗嗤笑出来。

她起身锤了锤蹲得有些发麻的膝盖和小腿，去掀锅盖。

“不错——形状都还挺漂亮，没有煮散。”

她满意地盛出一锅饺子分两碗装，分别浇上香醋和麻油，二人便转移地点去了厅里。

章怀桉对她的厨艺赞许不已。

“好几年没在冬至节前后这个节点吃饺子了。”

唐梨听出他语气里的一点感慨。

想到他未说完的故事，唐梨觉得，大抵是后来遭遇了什么变故吧，从某个时刻起，他就不得不别居此地，开始独自游走江湖的生活。

——这是章怀桉第一次揭下他的面具，告诉自己，面具背后，有这样一段过往。

然而直到饺子吃完了，章怀桉也没再讲他的故事，大抵是看唐梨累了，他提议各自休息，甚至主动帮唐梨收拾了餐具。

唐梨见他殷勤，也没拒绝，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房间。

也许是听了他的那些话，回房这一路，她都在有意无意地打量诗以堂的构造和物件摆设。

她之前觉得是章怀桉自己喜欢这种古朴典雅的居室，现在想想，可能也有母亲的因素在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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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文）

唐梨子（作者）的话：

呜呜家人们我回来了，我上个月手机被偷了，电话号码不在本地办理，得去当地找回。直到前两天才把号码找回来，我恨偷手机的人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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