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是谁

第三十章她是谁

“没有便是最好。”李凌心下想，若是被父亲母亲知道我深夜策马，最多也就念叨几句，若是知道我雪天下山，那还不得关我紧闭几个月阿。“马上到了”

“到哪里？”

“都说山有多高，水便有多高，这里有一片小瀑布群，现在虽然只是立冬时节，但是近日来温度很低，院子里放了一夜的水已经开始成冰了，我想着山里温度一定更低些，便想来看看。看那边--”

柴嗣昌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冰瀑一片晶莹剔透挂在山川之间，由于水的反复冲刷，冰水又以山体的形状为依托或结成冰菊花样，层次分明；又有那冰柱子，根根冰凌笔直似剑直至地面，似乎便要直插面门而来；也有那冻住的小雪花，一朵朵开在那枯枝上浑然天成；还有那水落在枯草上，便以枯草为形，绕着枯草一层层反复裹起，看过去犹如冰冻的兰花；还有那小球，一个一个接连被冻住，看过去像一串串的葡萄，很是有趣。李凌深吸一口气“美吧”李凌此时甚是愉悦，笑语盈盈的看着问柴嗣昌“嗯，确实很美。”她左眼眼睛里似乎有一颗黑痣，眼含秋水，似有繁星闪烁，原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这样的，见到她，才知道世间形容女子美貌的词原来并不是虚词。

“今日你我的袍子都是素的的，若他日身穿一身大红的衣裳，皑皑白雪里上下翻飞起舞，那才是真的好看呢。”

“你哪天还想来，我可以陪你一起阿”

“呵呵，这个还是算了吧。”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客套话，看你笑得很开心，我自己也开心起来。”

“你都不用当值的吗？”

“有休沐的时候阿”

“休沐的时候可会下雪？”

“这……”

“今日乘兴而来，天公作美，看了雪，赏了冰，等到了日出，可谓乘兴而归。谢谢你陪了我大半日，后会无期。”

“为何后会无期？不是后会有期呢？”

“青山的确不改，流水亦是长流，但人与人很难再见，我不日便会离开长安，天涯路远，自是后悔无期。”

李凌拿出一支短笛，吹出一声清丽的笛音，远处玉狮子啾啾嘶鸣“好一匹漂亮的玉夜照狮子”

李凌甚为得意的微微一笑“走了”

柴嗣昌走上前，把斗篷给李凌系好，看着她天真烂漫无拘无束如此随心所欲狂放不羁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当真后会无期吗？”晨起的阳光温润和煦，洒在柴嗣昌的脸上，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看着他微微笑的眼睛，李凌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两拍。只那么两拍，让李凌错愕了一下，“若是有缘，天涯咫尺；若是无缘，咫尺天涯，何必如此惆怅？”难道他竟有什么魔法吗？原本李凌是想说当真后会无期的，可是说出来竟然变的如此婉转。她向来觉得自己最为傲人的地方便是理智、冷静、果断、决绝，所以一时之间发现自己心跳居然不受控制，便有些恼火，有些赌气似的负手而立，飞身上马轻叱一声“驾”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柴嗣昌独自一人在冰天雪地里吹冷风。看着渐渐拉长的马蹄印儿，终于还是慢慢消失的一人一马，柴嗣昌回味着那白裘姑娘说的‘若是有缘，天涯咫尺；若是无缘，咫尺天涯’有缘无缘谁说的算呢，我且看看，你我是否有缘。柴嗣昌想通此节，便转过山坳，回到半山腰的竹屋里，看到桌子上摆上了点心，还有煮好的热茶，他美美的吃了几口点心，垫垫肚子，喝了几口热茶，到马厩里找了个趁手的工具，略略的修了一下大青马的马掌，解开缰绳，牵着大青马。顺着雪地里几串浅浅的脚印慢慢的走着，果然不出里许便出现一处庄子，庄子里有袅袅炊烟，那必是有人家居住的了。柴嗣昌来到庄园大门前扣着门环“嗒嗒嗒”应声出来一个青衣皂靴的老者，“这位公子，请问有何事？”

“敢问老人家，半山腰的竹屋是谁家的别院？”

“不知公子有何事？”

“老人家，在下姓柴，现任晋王殿下千牛备身一职，昨日回府途中因大雪阻住路途，暂住一晚别院，用了些点心茶果，想向主人家感谢一二，还望长者告知。”

“这处宅子是我家姑娘一时兴起搭建的，原是这几日我家姑娘说要过来住几日赏雪，吩咐我等把屋子烧暖，瓜果点心每日备些新鲜的。既然公子用了些原也无妨，小老儿派人前去打扫干净再备些也就是，当不得公子一个谢字，公子请回吧。”说完老人家便关上了门。“老人家，老人家？”吃了个闭门羹的柴嗣昌心想，原本是打算看这女子可是唐国公府上的，却为何一句有用的都没问到。怎的府里一个看门的下人也这般嘴严，难道这姑娘来历当真不简单？不应该阿，我跟在晋王殿下身前当值，王公贵族之女也认得些，并未见有女子身手如此之好，年龄如此之轻的阿。既然这里打听不到，那我便去别处打听，柴嗣昌便取下一锭十两的纹银，放在门下，骑着大青马缓缓而去。“李管家，那柴公子放下十两纹银走了。”

“派个人去府里跟姑娘说一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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