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卡维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道：“等等……你你你，你说什么呢！我跟他？别开玩笑……”一联想到那个画面，只觉得脸颊唰一下红的发烫。

小y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道光，长呼一口气，说：“哦——我以为……好吧，看来是我想错了，啊哈哈……”

卡维是哼着歌进门的，正好撞见刚洗完澡的艾尔海森，他正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转头默默看向卡维，不冷不热的说：“心情很好？”

卡维道：“当然，哼哼——”说完抬头看见艾尔海森的模样，下巴差点惊掉在地上……

（作者os：卡维此时的表情：Σ(っ °Д °)っ）

卡维很少见到艾尔海森洗完澡不穿衣服的样子——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比卡维还要白。此刻他只在腰部围了个浴巾，从膝盖处露出双腿，上半身一丝不挂，细腻的肌肤大片暴露在空气中。随着他擦拭头发的动作手臂和腰部跟着隐约起伏，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发梢滴下的水珠滚落在肩膀上滑至后背，贴着腰部落进浴巾里……

卡维慢慢低下头，眼睛不敢再直视他了。不合时宜的又想起小y对他的误解，只让他的耳朵越加发烫……

“你们聚餐期间发生了什么好事？”艾尔海森走向卡维。

“啊……啊？发生什么了……喂！你忽然离我这么近干嘛？”卡维慌忙接过话，见艾尔海森一步步逼近他，让他顿时手忙脚乱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那边看了。

“看你喝酒了没……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艾尔海森站在卡维面前，轻轻嗅了嗅，测评结果满意。

脸实在贴得太近了！卡维的心脏快受不了了，急躁道：“没喝没喝，哎呀你快去把衣服穿上！”

卡维把艾尔海森推进他的卧室，嘭的关上了门。

砰砰乱跳的心脏让卡维根本想忘也忘不掉，刚才亲眼所见的一切，仿佛一张活色生香……的照片那样鲜明。

卡维往下一望，忍不住扶额……不会吧自己，这就被引诱了吗？自己也太不争气了！可恶的艾尔海森……

他转头对房门生气吼道：“以后不许光着身子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在说笑！”

艾尔海森的房门内一片寂静，忽然呼啦一下，房门开了。卡维迅速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是我的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艾尔海森一脸平静地说出嚣张的话。

再也不想理会这个男人了。卡维迅速溜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床铺上，闭紧眼睛，拼命想把脑海里印下的那张活色生香的照片删除……只有这样，才能让飞速跳动的心脏、急促的呼吸、燥热的身体逐渐沉静下来……

那之后有一段时间，卡维都不太敢直视艾尔海森的眼睛。一是他确实是心虚，二是他也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么个情况，像个怀春的少年一样在他面前小鹿乱撞，可是春天不早就过去了吗？

……

就这样心里有鬼的卡维与艾尔海森在诡异至极的氛围里相处了几日，不留给卡维过多的纠结时间，他就要跟随项目团队去沙漠那边的工程现场去了。

艾尔海森听说卡维要离开至少一个月后，并未过多表示什么，只在这座俩人一起生活了五个多月的房子门口目送了他。

艾尔海森对只拎着一个包裹的卡维微一挑眉，问道：“这就是你全部的行李？”

“是啊，要不然呢？”卡维见艾尔海森在看他，立刻别过视线，穿好靴子转过身丢下一句：“走了。”

艾尔海森：“一路顺风。”

门轻轻被关上，将吵闹的声音隔在外头，空荡荡的房间里艾尔海森又变回一个人。

从卡维出远门习惯轻装上阵的方式就能发现，他与艾尔海森很多生活习性完全不同。

但为什么俩人还是能凑在一起生活呢？就像当初还是青涩学生的他们，从性格上来说可以用针锋相对来形容，但诡异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竟然作为朋友你来我往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艾尔海森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拾起身旁倒扣的纸质书，眼睛虽是盯着文字头脑却不如往常那般神情专注，思绪不受控制逐渐飘向远方——

妙论派与知论派两大学院传出要组一支学术研讨小组，集结部分优秀人才参加某个很有影响力的研究项目这个消息时，艾尔海森便有十足的把握，明白其中必有自己一席位置。名单公布出来后，结果不出所料。当他第一次出席研讨会时，那一头灿烂金发、意气风发、身材修长、眉眼神采奕奕的少年便闯入他的眼帘。而后席间学生发言环节，此人的言论与想法也让艾尔海森觉得颇为有趣。

按照艾尔海森的习惯，他大概会这样比喻第一次见面的卡维：脑回路清奇的华丽金丝雀。因为卡维实在是样貌出挑，想法也足够和别人不同。研讨会头脑风暴时间里俩人几次切磋下来也算混了个面熟，偶然一次午饭时间在学院教室的走廊里撞见，一直习惯一个人吃饭的艾尔海森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在卡维和他打了招呼后，忽然多嘴问了他一句：“你吃过了吗？”

当时的卡维明显也怔住了，随即露出一个傻笑：“还没有。”

有了第一次约饭，也有了后面愈来愈多的活动：一起去咖啡馆看书、一起去图书馆写论文、研讨会结束后俩人顺理成章地一起用饭，偶尔卡维还会邀请他参加一些学生活动……诸如此类。渐渐他对卡维了解的越多，越能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十足的完美理想主义者。

这种人在各种事情上很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恰恰是艾尔海森完全不能理解的那一类人，但他和卡维在一起除了交换某些想法会比较激烈时，其他时间里俩人无论干什么都是很诡异的和谐。

和其他同学同行时，在那些卡维不在场的场合里，艾尔海森很多次都听到来自周围对他的言论。有很多对他的赞美：漂亮、有才华、天赋高，也有很多人看不惯他的特立独行，说他总是想法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让人觉得脑子有病。

甚至还有更上不得台面的传言，说他本人其实很高傲，谁也看不起，大把的追求者他一个也看不上，更有甚者说他私生活混乱……

而在艾尔海森眼里，和卡维单独相处时，至少他迄今为止了解到的卡维其实是一个想法单纯、偶尔有点天真烂漫的人，还有些“艺术家”人格。虽然很多时候艾尔海森喜欢嘲讽他，但那并不是想否定他，可能卡维在他心里被划分到“有意思的人”的类别里，卡维被气恼的样子让他感到非常有趣。

仔细一想，这样让他产生这种想法的人，卡维是第一个。

可不知从哪个时点开始，卡维的情绪开始有些不对劲。他不再如往常那般对艾尔海森发出各种各样热烈的邀请，终端上与他的对话框聊天时间间隔也变得越来越长。除了研讨会时还能见到他，其他时刻渐渐地联系不到卡维了。甚至让他觉得卡维在躲他。直到后面某一次研讨会卡维没出现，问了教授才得知，卡维竟然在前段时间主动退出了。

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各自忙碌起来，他给卡维发过消息询问缘由，但这条信息没有得到回应，艾尔海森忙着应付作业和考试，渐渐的把这件事也忘在脑后了。

就这样俩人的关系慢慢冷淡下来，逐渐失去了交集，艾尔海森迎来属于他的毕业季。入职教令院书记官两年后，在某一天接收到老同学的聚餐邀请，应邀出席，没想到又再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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