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迷都(五)

吉隆沟雪山寺庙。

“施主莫要紧张，贫僧不过带你来参观一下寺庙。”

感受到身后人警惕的目光，老和尚眯着眼笑嘻嘻的转过身去。双手合十。嘴里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

清晨吉隆沟阳光刺的老和尚眼前一亮，明晃晃的。

老和尚在回过神来，望见清秀的少年郎穿过一束束光柱向他走来。

有纷繁，有闲散阳光透过风雪藏香入弦。

这真是个好看的少年郎呢，不过，很可惜。

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老和尚像隐藏起了浑浊眸里的情绪。挺直了他那弯曲的脊背定定的望着眼前人。

……

陆於穆理了理身上的藏服，他还是喜欢之前的衣服又简单又干练，可这里实在很冷，小和尚特意为他准备了藏服。

陆於穆看着眼前祠堂大门，怔怔地停下脚步。

他好像见过这个地方。

在哪里呢？

“施主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祠堂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陆於穆一凛，呆了一下才轻轻的推开祠堂大门，浓重的檀香扑鼻而来。

一个苍老的背影随着祠堂大门的开启，缓缓映入了他的眼。

冯弘直挺挺的跪在佛像面前，一身暗橙色袈裟。

陆於穆收回了目光，隐约在久远的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抹暗橙色的身影。

“……”空旷的祠堂内冯弘身后暗红色藏服身影平静乖顺的拜伏在地。

祠堂的他们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带走了全部阳光。整个祠堂显得有些阴冷起来。

“施主大可不必，”冯弘闭上眼睛，虔诚的合十双手。

“这个地方可受不起你的一拜。”

冯弘慢悠悠的说着，声音在空旷的祠堂中飘忽不定。

陆於穆默默的站起来，拍了拍藏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跪坐在蒲团上的冯弘和他身旁的一个明显为他准备的空蒲团。

轻巧的坐在上面， 学着冯弘的样子双手合十。

冯弘喟叹了一声，轻低首，默念了一句告罪，便扬起了头。

“咔嚓…”清脆的碎裂声在祠堂里格外的明显。

在袅袅的檀香中，那高大的玉佛破碎了一角，一道狰狞的裂口从佛像的颈部裂开。

“施主，我说过它收不起你的一拜。”

冯弘转着手里的紫檀佛珠，微合双目，开口解释道。

“呃……”陆於穆垂下眼眸，情绪飘忽。

冯弘睁开眼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陆於穆。

“施主此次前来，想必是有事相求吧。”

这次终于说到正题上了，陆於穆微微点头，开口道

“不知您认不认识这个？”

陆於穆取出泛黄的照片，递给老和尚。

冯弘望着天花板，笑了笑淡淡道“您抬举我了，不用称我您。”

冯弘没有接过照片，反而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你相信世界上有神明吗？”

“……”很荒谬，可他突然想到了雪山中沉航空那惊天的一剑，本来想说什么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冯弘执着的目光，太过于直白盯着陆於穆。

陆於穆缓缓的转过头，不解得望着他。

冯弘捏了捏手里的佛珠，“这个世界上有神明，他们无处不在。”

“比如说————”

冯弘转着佛珠的手停顿下，看着陆於穆。

浑浊空荡的眼睛中，直直的望着陆於穆。

“……”

“我是神明？”

在冯弘些许示意下，陆於穆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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