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起了?”
“你就不会敲门吗?”
十一见冥念辰没有敲门就直接进了房间,有些不爽地看着他。
“十一,我来吧。”我将右手按在他的双手上,示意他不必继续为我系扣子。身上的衣服仍旧是十一带给我的那身束腰白衣,来来回回洗了这么多次也不见变旧,看样子这衣服十一也上了不少心。
昨夜,眼角的余润告诉我,我哭了。没想到下意识我居然会不想同久告别。难不成,因为我们出自同一个身体,才那么不舍吗?
其实在冥念辰进来之前,我就已经发觉了,我的听觉,嗅觉变得和以前不同。在他走近这间房间之前我就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和心跳,就连他身上的稀薄的酒味都可以闻到。这和我在苍烈完全不一样。
“看样子你昨天和他告别,不舍的?”冥念辰打趣到。
“对啊,我也没想到你也会伤感,晚上还会自己偷偷喝酒。”
十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又再次恢复清明。他应该是理解我为什么昨夜对他说不要再对我使用法阵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呛人。”
“那真是抱歉,我这个人就这么个性格。”
“还真是一点没变。”
“?”
“确定准备好了吗?这个法术一旦开启,就无法终止。”
“嗯。就算有失败的几率,我觉得也不会比现在情况更糟糕了。十一,外面的情况就拜托你了。”
“好,师兄,你一切小心。”
“啧,吾给你护法,风险比那小家伙大,怎么不见你担心吾。”
“你要是出事,我跑不了,担心你做什么。”
“呵。”冥念辰轻笑一声,眼底邪魅的红色闪耀着,居然让我有些心慌。
“高阶魔族的眼睛是红色的,为什么昨日带我们进来的那个魔族不是红色的眼睛?”
“他叫崆,以前是一只中阶魔族。”
他微笑着看我,我总觉得他的话中藏着别的含义。
“难不成,这魔人城中,只有你一只高阶魔族?”
“你还蛮聪明的。”
只有一只高阶魔族吗?那冥念辰的本领到底有多大?久离开之后,我确实回忆起了某些片段。我小时候在苍烈山下遇到过冥念辰,并且保护了他,那个时候他还不会使用自己的力量。想不到,仅仅是十年的时间,他居然就成了高高在上的魔主。
当年的情况就算我不清楚,十一肯定也知道。当年魔族内乱,那个时候兽族的事情才了结不久,形势动荡。他,到底是花了多少力量与经历,又经历了什么才能稳坐在这么高的位置上?
我发觉,在不知不觉中,我也变了,变得多愁善感,变得会理解别人的痛楚。难道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吗?不再是一身正气的苍烈弟子,而是独行的孤兽?不,我身边还有十一,我不是孤单一个人。
“在想什么?吾居然看到你眼神带着怜悯……你,不会想起来了吧?”他一步步靠近我,就在离我一掌的位置,十一手中尘世的剑身就这样隔着冥念辰薄薄的黑衫抵住他的心口。
“你再走一步,无论你是谁,小心死在这里。”
“啧,小家伙,吾和你师兄师兄好不容易相见,你居然这么着急赶人。”
“我想起来了一些,正好有些事问你。”
“没想全,就先别问了,等你平安回来,吾再告诉你。”
“……好吧。”看样子追问下去他也不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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