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醒了?”
睁开眼睛,柔和的阳光就这样映进双眸。抬眼看去,十一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口,为我挡去了午日烈阳。
“我居然又睡过去了……”
“师兄,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很奇怪……我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只是……只是感觉到一个很熟悉的气息。”
“你说梦话了。”
“梦话?是什么?”
“帝君。”
眼皮一跳,下意识伸出手去按了按眉心。可真是见了鬼了,我没有做梦,为什么会喊出帝君?
“饿了吗?”
我看向十一,有些疑惑。
“别纠结那么多,纠结了也毫无头绪,不如你赶紧把身上的伤养养?”
“十一,我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你,之后如何打算?”
“按照师兄想的来吧,不是要去找冥念辰吗?说不定他会知道什么。”
“十一,魔城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万一……”
“我不会让你有事。”
“十一,我是担心你会出事。”
十一炽热的目光不减反增,这小子,之前有用那样的目光看过我吗?
“十一,你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来躺下吧。”
“嗯?”
“去找冥念辰,免不了一场恶战,我不希望你受伤。更何况,在苍烈,你的剑已经断了。不如,你拿着我的剑吧,反正给我我也没用。”
十一一步步走近我,眼中炽热的眼神被悔恨和歉意所代替。
“师兄,在苍烈,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幸得你没有出事。”
“十一,坐上来吧,你该休息了。”我不想谈论他有什么错误的话题,他能陪着我,已是万幸。十一,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我不是人类,你居然还会接受我。
“……嗯。”他看着我,良久,才慢慢褪去鞋袜,对着我躺下了身。
“你不睡吗?”
“师兄这么看着我,我可能睡不着。”
“……这样呢?”我顺势伸手搂过他的脑袋和后背,让他的头埋到我的颈窝。
十一的身形一阵,加快呼出的鼻息喷在颈窝,痒痒的,又暖暖的。在苍久黎看不见的地方,苍施逸红着脸,想要伸出回抱他的手终究是没有伸出去。
久黎,现在的确是他的师兄,可之后呢?是仙君,还是新一任魔主?无论是哪个,他真的能陪在他身侧吗?他不知道……
十一闭上眼,不去想这些让他困扰的事情,就这样渐入梦乡。
苍久黎轻轻地拍着十一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似乎是怕这个一直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睡得不好。
两年他一定是经历了跟自己一般的经历吧?不然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大?
“你问问他不就好了?”
脑中冷不丁冒出久的声音,吓得我一身冷汗差点冒出来。
“你能不能出来的时候先说一声?等等,你不是只能在梦中跟我交流吗?”
“封印的力量消散的差不多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马上就可以恢复全部的记忆和全部的力量了?只是,久说过,我的意识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存在这幅躯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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