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毕盉秋看着祁婳吃完药才走的。

因为来得时候太着急了，忘记了请假，回去的时候挨了一顿批。

祁婳因为毕盉秋照顾了她一整个中午，一整个下午都很开心，像个讨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很快，这种情绪就被没工作的焦虑压下去了。

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如果再这么下去，她练饭都吃不上。吃不上饭还算好的，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翌日下午，她找工作时路过了一家福利院。这家福利院刚好在招聘职工，要求不高，能陪孩子玩就好。祁婳心动了，工作多有难找她比谁都清楚，她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地混日子了，迟早会吃不上饭的。

她果断选择了面试，院长是个很面善的中年女人，见了祁婳就眉开眼笑，稍微聊了几句就聘用了她，还提出包住的条件。

祁婳又惊又喜，更多的是诧异。

她对于照顾孩子可以说是毫无经验，她疑惑的表情被院长看在眼里了，院长笑道：“长得好看，孩子们一定喜欢。”

原来长得好看真的能当饭吃。

当晚祁婳就接触了孩子们，其中一个小女孩很文静，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其他孩子都好奇地看着祁婳，一个个都笑容满面，还有的直接上手摸她。那个女孩子只是远远地望着祁婳，眼里闪烁着光芒，但面上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怪渗人的。

祁婳单独叫过了她，将她带到福利院后面的小花园里谈心。

“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祁婳笑脸盈盈地问她，她支支吾吾地，不清楚在说什么。好半天，祁婳才听出个所以然来。

她说：“我是第五个来这里的，院长阿姨叫我阿五，其他人也叫习惯了，唔，你也叫我阿五就好。”

祁婳蹲下来和她对视，脸上依旧挂着好看的笑容。

“我叫祁婳。”

说着，祁婳拿出便利贴和一直中性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认得没关系，以后我教你。”

祁婳怕她不认识字，说是以后教她。

“我认得这两个字，”清澈的童声似乎使空气都充斥着一股香香的牛奶味，“我在报纸上见过，儿童报纸，上面写了好多好多字，我全都背下来了。”

说着，还不忘自豪地挺了挺小.胸.脯。

“祁婳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

祁婳先是一愣，后又听她在夸自己，腼腆地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句“谢谢”。

但是回想一下刚才阿五“夸”自己的语气，她就觉得刚才自己绝对是说错话了。

祁婳的晚饭也是和孩子们一起吃的，吃完了给孩子们讲了睡前故事才不舍地离开了福利院，回到了旅馆。

她最舍不得的，当然还是阿五这个孩子了。

她觉得这个孩子很懂事，还很聪明，和自己很投缘。她不会问关于她以前的事情，因为她怕这是她抹不去的伤疤，揭人伤疤总是不礼貌的。

第二天一早，祁婳就去了福利院，院长热情地给她收拾出了一间房间。房间在孩子们宿舍的楼上。房间很整洁，床也不小，一个人睡是刚好的，整个房间明亮干净，每一处都那么一丝不苟，没有灰尘味。

院长人很好，起初这个福利院由她一手管理，孩子的起居、饮食等一切方面都由她操办。她为了这个福利院奋斗了十年，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一个愿望。

院长和祁婳简单聊了几句就去准备孩子们的早饭了，祁婳目送院长出了房间。

接下来，她打开行李箱，将衣服挂了起来，东西罗列起来，整个房间多了几分活力。

她在收拾东西时发现了一张合照，是孩子们的合照。孩子们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一眼就认出了阿五，她长高了不少，好像还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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