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念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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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落之花

大学的四年过的很是匆忙,很快,我毕业了。

因为之前有在警局实践的经验,所以我非常先入为主的选择了之前待过的刑侦部门,一方面我在那里混过很长时间,了解那里的情况。另一方面,罗哥也不太愿意失去我,我一毕业就收到了他的消息,问我要不要去那里工作。

基层民警的工作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刺激,除了要在命案中打破头,更多的精力要花在怎么都做不完的缉拿训练和时不时就出现的伤害案(事)件。

之所以用案(事)件这种语言表达,是因为专案组在对这类案件做完前期工作之后,结合简单的调查情况和现场勘察线索,判断出的是否上升到了案件的程度。如果是事件,那就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把赔偿之类的事情交给行政部门去处理。如果是案件的话,就需要进一步进行现场勘察和走访,对嫌疑人进行捉拿和讯问。

有些时候,发生事件,现场条件不好,难以定性。如果被错误的估算成了案件,那就会浪费大量的警力和精力。如果错估案件的调查真的山穷水尽,那侦查员的黑锅就背大了,所以基本没有人敢对此疏忽。

伤害事件的处理那可是相当的多,而且一不留神就会被家属盯上,这种事情一个水平每年都会有数万起,而这些事情又摊到所有侦查员和痕检同事的身上。就只是这些,还没有算上真正有人死亡的案件。

之前提到过,我所在的城市基本没有什么命案,不过不知运气是好是坏,我回到刑侦部的第一周,就不是什么安宁日子。

刚回来的两天都还算太平,每天都坐在值班室里面和荣哥瞎扯淡。不过到第三天,事情就来了。

“滴~....”我又被这个铃声吓了一跳,或许是局里的铃声设计的太过刺耳,不论那头带来的是什么消息。我总是会被吓一跳

“还这反应?我记得上个假,你来我这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的,哈哈哈。”荣哥朝着我呲牙咧嘴

我回敬了他一个鄙夷的白眼,荣哥没和我多扯,拿起电话就接。

“总公安厅,第一小区出事了,有个年轻女子死亡在家,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尸体都臭了才发现。”电话那头的王局说

王局打电话来,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是第一城区分公安局的局长,那片地方似乎不太太平,我来的这两天里已经听到了好几次他的声音,从电话里。

“嚯,老王,你们那片向来都这么乱吗?你说说这两个月你给我整了多少事?这回直接给我来个大礼,这你可得请我一顿酒。”荣哥打着哈哈。

“别老想着你的大酒了,我都快给这边这些事累死了,你说好好的,咋又死个人。”我隔着电话都能听出王局的疲惫。

“好了好了,我过去就是了。”荣哥恢复了正态。

“我来这么几天就有事干了?”我跃跃欲试,“快出发吧!”

“唉唉唉,别急。”荣哥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领。

“哎呀,新买的呀,别扯烂了。”我听到微微的吱啦声,吓得赶紧把荣哥的手打开。

“我给你介绍个新队友。”荣哥把手放在嘴边

“啊?”

楼下

“这边!”荣哥朝着左边挥挥手

我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法医门诊的赵法医,听说他和荣哥合作干了不少事,所以我也早就有闻他的大名,不过他显然肯定不会是我们的新队友,而我的眼光望向了他身边一个眼熟的面孔。

“林...林海?”我的两片眉毛几乎飞了到了我的额头上

“本来还想介绍,你们认识?”荣哥的眉头飞的比我还高

林海的表情跟我如出一辙,显然他也不相信他会在这里遇到故友。

赵法医看着我们三个的表情笑的前仰后合。

林海和我算是至交了,初中时期我们便认识,大学时期也是校友。林海成为法医不同于我,法医是他一直以来的志向,我倒是没什么志向,又没考上行政大学,当初选择刑侦专业其实也受了林海的影响,不过我不愿意和他一样去学死人,还是去当了侦查员。

只不过现在,老天又把我们安排在了一起。

上了车以后,我们都感慨着世事无常,安静内敛的林海如今已经是个有排面的出警法医了。

我们到了

“前期排查有什么情况吗?”荣哥一下车就开门见山

“没什么情况,就是现场太臭了。”派出所民警打了个哈哈,显然这个事件没有引起什么重视。

“不是都死人了吗?怎么还这么淡定?”我有点着急,草菅人命的事我干不出来

“现在高度怀疑是猝死,别的没什么线索,重视也不好使吧?”派出所民警斜眼看着我

我把头一摇,眯起眼睛

我们停车的地方离这个小区不远,很快我们赶到了现场

并不是一栋一栋的住户屋,而是每栋只有一层楼的平房,相当于每栋只是一套房子。

死者名叫陈薇,她的尸体躺在地上,我努力想从现场的地板上发现血迹或者脚印,但是我失败了。除了死者蔓延出来的气味和腐臭物质,现场十分干净,没有任何可疑迹象。所以民警们说怀疑是猝死并非空穴来风。

我和林海蹲在地上,仔细勘察尸体,虽然死者已经被腐蚀了面容,但还是看得出生前长得很漂亮。

“也是个美女啊,可惜了。”我摇摇头。

“嘿嘿,还没女朋友呢吧?”荣哥坏笑着说

“别扯别的,赶紧勘察现场吧。”我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

尸体身上没有明显损伤,我在附近兜兜转转,也也没发现别的线索,于是就开始了询问附近可能知情的人。

因为死者是独住,身边没有家人或朋友,所以我第一个问的是社区工作者。

“我的天呐,吓死人了,你说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社区工作者说道

“死者平时情况怎么样?”我问

“薇薇啊,我告诉你,薇薇平时人好好的咯。”社区工作者满嘴上海味,“她是财政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嘞,刚刚毕业,现在给人家做会计,没什么钱,花一千五租的这个一室一厅,没什么问题。”

“话说你们这里为什么每栋只有一层楼?”我问道

“这都是几年前盖的围在一起的独栋平房,后来才围了算是一个小区,因为是老房子,又不像地下室住的那么难受,所以很多刚毕业的年轻人来这租房子。”社区工作者说

“她平时的生活作风呢?有没有什么仇人?”我点点头,又问

“她哪里会跟别人结仇哦,性格多安静的一个女孩子咯,平时除了上下班,有时间都会来社区帮忙的,人这人好好的啦,不会有仇人的。”社区工作者说

“她最近有没有和别人闹过矛盾?”我还不死心

“矛盾?我前两天见到她,她在打电话,样子好像有点不高兴,我问她怎么她又不说,这个算不算?”社区工作者说

“这线索现在也用不上。”我陷入了沉思

“别想了,我看过了,死者大概是在两天前死亡的,我已经叫荣哥去查当天监控了,我们现在去做现场调查。”林海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现场

死者的屋子很乱,地上到处都是垃圾,生活用品也是胡乱摆放,床上还摆着几件衣服没有洗,揉的皱巴巴的,桌子上的灰也似乎很久没有擦过,我用手轻轻一抹,硬把手给抹黑了。

“这女孩的生活不太讲究啊。”有点粉尘过敏的我把头拉到一边说

“现在的女孩子应该都不太会重视这些了吧?她们整天就琢磨着怎么把自己打扮好看,会管家务的已经不多了。”林海对这个女孩的生活环境同样嗤之以鼻。

死者的手机还别在裤腰间,没有加密。

我拿起了死者已经解锁的手机,这个女孩的手机页面异常整洁。一个微信,一个微博,一个便签,还有一个未曾见过的看图软件,甚至连QQ和视频社交软件也没有,让我觉得这个女孩子精神生活有点枯燥。

正当我犹豫应该从何查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之前上去工作者告诉过我这个女孩打过电话,所以我开始翻找通话记录。

我快速找到了社区工作者所说的日期的通话记录,发现死者当天只打了一个电话,没有备注,我尝试性的拨回去,换来的是一阵关机提示音。

我又翻开了死者的微信,发现聊天记录都被删光了,查不出什么来。

我有些着急,这时看到荣哥从门口走来,他的神情很沮丧。

“我调出来监控录像,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所有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任何可疑人物。”荣哥说

“监控没用了。”我摩擦着手指。

我来到死者的卧室,一束强光透过窗户照在那白色的窗台上,但在那窗台之上,却隐约透出一些污渍。

“林海,你来看看这一大块颜色是什么?”我说

在一旁埋头观察尸体的林海抬起头走过来。

“这是...”林海有些奇怪,“这是泥水啊。”

“泥水?”我重复了一遍

“现在差不多了,其他地方没有痕迹了,送到法医门诊去做个死亡鉴定,死者没有明显外伤,可能是毒死、猝死或病死,不能确定是否是他杀,那就立案进行解剖了。”荣哥说

结果很快出来了,抽血化验无法确定死因,允许解剖

法医门诊

我跟着林海一起走进了解剖室,主刀的是赵主任,本来林海是不能上手术台的,那因为人手问题,而且林海的学业水平很高,所以他也被迫成为了赵主任的副手。

赵主任麻利地用手术刀,沿着肋软骨和肋骨的交错处切开,提起了胸骨,沿着胸骨的两侧,一刀一刀的分离。

死者的胸腔很快被分离出来,露出阴森森的两个肺部。

“她的肺是黑的?”我心里有点犯恶心,“这个女孩子会抽烟吗?”

“这不是烟的问题。”林海跟我解释,“这是尸斑,人死后血液由于重力往下沉积,所以感觉比上面的组织黑一点。”

“随着的胸腔和腹部都没有损伤,看来是因不在这。”赵主任一边拿刀一边说

“能确定死因了吗?”我问

“还不行,死者的胸腔和腹部内都没有损伤,口鼻没有损伤,顶部也没有瘀血,可以排除窒息。死者的血管也很正常,没有出现急性肾衰竭或者肝功能受损,没有任何理由猝死。”赵主任无奈的说。

“来看看胃内容物吧,看看死亡时间。”林海说

“这个要弄很久吧?”我问道

林海点点头

“那我再回一趟现场吧,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检查过呢。”我说

一方面我的确是想去再次调查,另一方面,我也想赶紧离开这个臭气冲天的解剖室。

再次回到现场,我决定明确调查思路,信步走进了大卧室,我知道那些泥水肯定意味着什么。

“有什么收获吗?”我问刚刚独自留在这里的荣哥。

“收获大了。”荣哥笑着告诉我

我心头一颤,赶忙问个明白。

“我刚刚找人问过,这里留下的那种水其实是用来泡花的,现在那种水全部都洒在这里,而花瓶不见了。”荣哥冲着我笑了笑

“你是说...那花瓶是凶器!”我醒悟过来

“没错!这个家里很整齐,没有被翻动的迹象,除非是凶手自带了凶器,否则就只有可能是那个花瓶!”荣哥说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但马上又泄了气,“我觉得凶手自带凶器的可能性更大吧?而且我们上哪去找花瓶?”

“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花瓶里的水会在阳台上。”荣哥笑着说

“啊?也许是花瓶本来就摆在阳台上,凶手逃离的时候打碎了?”我说。

“如果真的是凶手逃离的时候打碎了,那他有必要把玻璃碎片转移到别处吗?擦干净由它放在阳台上不就好了,就是说把他带走,肯定是另有原因,很有可能是用玻璃碎片做了什么无法就地清理或掩盖的事,不得不带着,那事情就是杀人出血!血液渗透性很强,很难彻底地当场清理。”荣哥说

“但死者身上没有外伤啊!”我无奈的说

“这也是现在唯一的问题,没有猝死的迹象,自杀也不太可能,说是他杀,又没有外伤。”荣哥咬了咬牙。

“那个手机还能查出什么吗?”我还不死心

“除了电话和微信,其他的软件里面都没有任何信息了,用指纹刷来刷,只刷出死者一个人的指纹。”荣哥说

我和荣哥又进行了更加细致的侦查,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可以肯定,玻璃碎片不在屋子里。

线索中断了,现在只能等着林海的化验结果出来。

“问题更大了。”林海刚走进就开门见山。

“什么啊?”本来心心念念盼着好消息的我泄了气,这边啥都没查出来,那边还带来个坏消息。

“根据胃内容物来看,死者已经死亡了,胃里基本没东西了。两天死者的指尖、嘴唇都没有任何发绀的迹象,经过胃内容物的检测,也没有毒物,死因现在完全不知道。”赵主任抢先一步说

“还有一个小发现,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林海看到我急得不行,赶紧说

“什么?”

“死者的前胸靠近心脏的部位,有一个出血点,像是被针状物刺中过,因为伤口只有不到一厘米,出血量极少,再加上死者的上衣是黑色的,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发现。”林海说

“这个能定为死因吗?”我闪出一点希望

“没有大出血,没有疾病中毒,现在只能说有可能做为死因,因为伤口真的太小了。”赵主任说道

我的心又凉了半截。

“目前技术有限,只能知道这么多了。”林海无奈的说,“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有倒是有,不过意义不大。”我把线索说给他们听

赵主任听完若有所思,“那个伤口不是平整的,上面有波折,那会不会是花瓶的波纹?”

“有可能,不过花瓶上哪找?现在只要找到花瓶化验,就有破案的机会。”我说

“在附近排查吧,还有再去调一些小区入口死角远处的监控,我就不信揪不出来!”荣哥咬着牙说

我们做了进一步的侦查

我了解到,社区每个星期会来收一次垃圾,离死者死亡到今天是距离收垃圾的最后一天,我把事情告诉社区,停止了收垃圾,然后与另外几个侦查员开始搜索。

虽然我知道,凶手可能把玻璃片丢进下水道或者塞进其他地方,但现在线索断了,这也是无奈之举。

本来我打算兵分三路,一起搜索该片区的三个垃圾房,后来我发现根本不可能,我是深刻的理解到了一周没倒的垃圾房是有多么恐怖,我们六个警员只好一起搜一个。

前两个垃圾房一无所获,把我们身上干的一身臭汗,不过当我将第三个垃圾房的一堆垃圾搬开以后,一道白光闪在我面前。

我将那包垃圾拿出来,发现是一团脏布,在布的一角,露出一抹银光。

我把玻璃片取出来,虽然擦过,但还是能看出来有微红的血迹,我难忍心中的喜悦,但是现在还需要更多证据。

我辨识了一下那块布,然后飞

快的跑回现场,虽然并没有发现更多东,但我还是欢呼雀跃。

厨房灶台上放的三匹布少了一匹,另外两块布的颜色与这块破布相同!之前我一直以为这里只有两块布,就没有多加留心。

我来到鉴定部,先用指纹刷存上了玻璃片上的指纹,然后将死者的毛发和那会有血的玻璃碎片给了鉴定部的向大姐,其实她只比我大了几岁,但师份大我一辈,所以就叫她大姐。

荣哥那边也带来了好消息。

荣哥发现事发当天在小区东门口的一个小坡远处的车厂,发现一个微微缩缩的男性,他不熟悉这里,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他紧张的注视着摄像头,接着慢慢向前脱离了范围。之前因为小区监控拍不到,所以没发现他。经过实地调查,我们发现这里可以在不被小区监控拍到情况下进入死者家。

“应该是他干的没错了!”我激动的说

“但是我们上哪抓他?”林海问

“确定了体型,还拿到了玻璃片上的指纹样本,你低估我们侦查员的抓人能力了。”荣哥说

这话不是吹的。

我用死者手机里面的其他号码联系上了她的朋友,她的朋友表示愿意接受调查。趁着荣哥在外面跑腿走访的时候,我也有机会询问她们。

别说,他这几个朋友还真算靠谱,再给他们对监控录像里的男性多加辨别,之后他们很快认出来了,这是死者的男友,名叫陆南。

当我向死者朋友们去问起这个陆南的具体情况时,她们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不过他们的证词,解答了我的所有疑惑。

这个陆南是个外科医生,之前跟死者是校友,两人在学校里面相识,后来确定了关系,到最近一段时间,两人开始谈婚论嫁,结果出了问题。

死者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友,两人聊的投机,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而这些事情恰好被陆南知道了。要说这男的也是个小心眼,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整天悠着死者扯,死者不耐其烦,提出分手。

本来是为了图个清净,结果她这个行为更加坚定了陆南怀疑他出轨的心理,陆南开始三天两头爆她的电话,扬言敢分手就自杀,后来死者干脆换了个电话号,找了个知名景点清闲去了。

那个男的敲不开死者的家门,于是疯狂的给她的朋友找事,她的朋友们不胜其烦,又给死者打去了电话,死者告诉朋友们她会处理好。

三天之后,死者失联了,而她失联的那天,正是我们推断的死亡时间。同时经过死者朋友的辨认,那个之前存在死者手机里的号码,正是这个陆南的。

“铁证如山了!抓人!”荣哥得到证词之后,开始了抓捕。

荣哥用手机号查到了陆南的身份证,经过大数据比对以后,了解到这个陆南并没有离开本市,再根据现场周遭几个远距离摄像头的连续抓拍,发现他在当天回了一趟家,然后向着然后离开市中心,最终行迹消失在了北市区。北市区位置很小,也没有出城的路,那家伙跑不掉,所以经过排查,荣哥很快确定了他所在的片区。

次日上午,刑侦支队很快在一个郊区出租屋发现了他。

但我真切地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我惊呆了。

这个男子瘦小猥琐,面黄肌瘦,还掉了一颗门牙,明明20多岁,却长得像40多岁的样子,乱糟糟的头发和不对称的双眼更是令人作呕。我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个倒在地上的美女的男朋友。

“你女朋友死了,你知道吧?”我问,荣哥忙着去拿化验结果,审讯由我一人完成。

“啊,她怎么死了?我们前几天才见过面...”陆南摩擦着自己的手

“别装了,是你干的吧!”我猛拍了一下桌子。

“怎么可能!你胡说!”他叫起来,声音很大,但毫无底气。

“别装死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找你?凶器花瓶是死者家的花瓶,上面有你的指纹,而且他的朋友说你们见过面,结果你们见面的当天她就失联了,不是你杀的?你唬鬼呢?”我吼道

我这一声把他镇住了,他低头沉默不语。

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就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说:“我当天去过她家,凭什么说我杀了她?可能凶手在我走了以后才杀的她!至于你说的那个凶器,我跟她是男女朋友,经常去她家,花瓶上有我的指纹也不奇怪,凶手的指纹可能被他自己擦掉了呢?你的证据在哪?”

要是我都准备不充分,可能还真被他这句话问住,不过还好,证据已经很充分了。

我调出案发当天小区北门车场的录像,盯着他说了:“是你吧?”

周围片区的老监控刚刚翻新,再加上这个男的的身材实在是太好认了,可以完全的看出这两个人的身形几乎一致,当然,这不是最令他绝望的,最令他绝望的是,他现在穿的衣服和作案当天一样!

“这个小区只有这一个监控死角,而这条可以躲避小区监控的路当天除了你没有人走过,因为这条路是离小区正门最远的,没有特殊原因没有人愿意走这条路,其他有监控的路上也没有见有人从正面走进死者住的那栋。除了你还有谁?”我说道

“都说了监控拍不到,为什么还会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走过?”他反驳

“那条路里面没有监控,小区外面就没有吗?那条入口处几米远的那个街道的监控可是拍到你了。”我说道

“我只是去见她而已,我喜欢走那条路,怎么了?没准杀她的那家伙通过什么别的方法进去了呢?或者你们没拍到,没看到呢?凭什么说是我?”他还在狡辩

“你真的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我低头叹了口气

我甩出一摞化验结果,说:“人类心脏最外层覆盖着一层薄膜,叫心囊,当心脏受到损伤后,流出的血液就会涌进胸腔,造成血管堵塞,从而导致人呼吸困难,血压骤降,休克。最终内出血死亡。”

本来我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林海还是很靠谱的。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他还在嘴硬,不过心更虚了。

我不急不慢继续瓦解他的心理防线:“经法医解剖发现,死者的心脏被细小的尖锐器具刺中伤口,小的仅有铅笔尖那么大,然而位置却相当刁钻精准,刚好穿透被害人的心脏,刺中的心脏瓣膜,导致心脏堵塞,这样细小的创口不但难已发现,而且能一击毙命,除了精通心脏手术的心外科医生,有谁能做到这一点?”我一口气说完,抬头看着他,“符合从监控死角进入小区,是外科医生的人,同时认识死者,不就是你吗?”

此刻,陆南的脸已经完全白了,他气若游丝的说:“就算我真的是个医生,就算真的只有我走了那条路,就算其它路上真的没人被拍到,那我的动机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杀她?我们是男女朋友!”

“关于动机,我确实不知道,人的心理都是不同的,不过我猜,应该跟这个有关吧?”我把通过技术方法调出的聊天记录给他看,那些聊天记录正是死者和那个网恋男友的聊天记录。

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有任何好辩解的了,只能紧咬双唇,紧紧的捏着水杯,好像要把他捏碎一般。良久,他开了口,我知道他要说出真相了。

“我们是大学同学,恋爱了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我偶然看见她的手机上有个陌生的名字,我偷偷翻了聊天记录以后才知道我可能被绿了,我跟她大吵一架,但她说他们只是朋友,而且拒绝删他

我不相信他们只是朋友

我和她说过很多次,还去找过她很多次,但她从来不听我的,后来她干脆直接断了我的联系,家门敲不开,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她一定是去找那个野男人了!

那天她把我叫到她家,我以为她回心转意了,要和我道歉,结果她只是让我不要再烦她和她的朋友,这是什么?明明就是想分手,好去找她的野男人!跟她争执的时候,把她的花瓶打碎了。

她看到我打倒了花瓶,就开始辱骂我,骂得何其难听,和那些聊天记录的对比有多强烈!

我怒火中烧,拿起一块玻璃碎片,就朝她的胸口刺过去。

我发誓,我只是愤怒,我并没有想杀她,但我是个医生,我的手下意识的就朝她的心脏刺去了。

等我恢复神志,她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很清楚,这样的情况肯定是救不活了,那我能怎么办呢?我把那些玻璃片收起来,塞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跑了。

那几天我一直都很心慌,我不敢回家,所以那天我从家里拿了点东西,就跑到郊区去住。我一直很愧疚,因为我亲手杀了一个我爱的人!那天我走的是监控死角,你们一直没查到我,我以为没事了,结果你们就来了。现在我心反而安了,我喜欢她,我爱她,我要去陪她了。”

我走出了审讯室,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男的很可悲,却又让人恨不起来。

荣哥这个时候也带着资料回来了,血迹鉴定与死者吻合。

这个案子已经彻底明了了,看着那个陆南被送上了警车,我轻叹一声,他杀了一个大有前途的美丽姑娘,也把年轻的自己送上了末路,我喝了瓶水,在原地站了很久。

不知道多久之后,有人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林海像个鬼一样,站在我后面。

“做什么梦呢?破了个案子,感觉不错吧?”林海笑着说,“以后咱们还得合作。”

我点了点头,望向远处,冒出一句。

“爷比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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