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小妮子一张脸瞬间涨红,在家人看来后,更加窘迫,漂亮的杏眼蒙上一层水雾,在烛光里晶晶闪亮。
虽然我比较喜欢姐姐,但这种打一拳就能哭很久的小妹子欺负起来很蛮爽的嘛....白河愁心想。
白玲鼓了鼓腮帮,破罐子破摔似的抬起头,与白河愁对视:“我就是想知道,大哥这么多年在外面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白二叔无法再伪装下去,默默抬起头。
他虽然一直没过问这个大侄子这么多年都再干什么,不代表他不好奇。
二婶没有表态,但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不再咀嚼食物。
“少小离家老大回…。”白河愁道。
白玲不由的挺直了腰杆,认真倾听。
“首先,离开家后我一路往西,碰到了当时正在招人的白兔供应链公司的人,于是....”
白河愁把自己记忆里的过程说了一遍。
白二叔越听,眼睛越亮,就像是某种事情突然得到了解惑。
他放在桌底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等白河愁说完,白二叔点了点头一脸不过如此的平静表情:“算你命大,总得来讲你这混不吝的还不错。”
二叔向来口不对心,家里人早就习惯了。
十六岁的漂亮妹妹低下头,藏好了眼里那一抹崇拜。
倒是二婶振奋的一拍桌子,用俚语骂了句脏话:“这样都没死外边,还是你福大命大。”
白平安看了自己夫人一眼,心说,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希望自己侄子死外边似的。
白河愁看了二婶一眼,想起一句话:奈何老子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二婶的文化水平只限于书写自己的名字,且写的歪歪扭扭,鸡爪一样。
“你行了啊,不知道让别人听了去以为咱们巴不得愁儿死外边呢?”二叔毫不客气的开DISS。
白河愁问道:“二叔二婶是不是因为巡查司名额的事情而争吵?”
二叔停滞了片刻。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还真是这样?白河愁幽幽的看着他:“你们吵的这么厉害我又不是聋子…”
“没什么吵的,别和你二婶计较没有必要,她一个妇道…。”
说到这里,白二叔骂骂咧咧道:“都怪姓陆的狗贼当时送了我一壶桂花蜜,从我手里要走了一个名额。不然你兄弟两就都能进巡查司,不过也没甚关系,你先进了,海悦的话到时候我再想想办法把。”
二叔是不是根本没听明白…我现在表面上还是多歌公司的临时工呢,他们能让自己进入巡查司么?自己也不想就这么待在周市当个巡查啊....白河愁叹口气。
在二叔看来,不管自己的侄子之前干嘛,现在听他的进了巡查司,然后娶个媳妇抓紧把肚子搞大给老白家开枝散叶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意识里理所当然的把其他因素排除在外。
白平安忽然有点伤感:“愁儿啊,当年我与你爹在‘能源战役’中抵背而战,说过要一起活下来,一起飞黄腾达。”
“要没大哥替我挡刀,死的就是我啊。那时我就想,要想活的更好,就得换个活法。”
不能再当炮灰了。
“所以我让海悦去读书,选择了让你练武。其实还是存了私心的。”
二婶白眼道:“是啊,心都在亲侄儿那里了。”
一年花销这么多帝国币,直叫个人都心疼死了。
“听二婶的意思,堂弟不是亲的咯?”白河愁发誓,这话绝不是他想说的,是本能超越了大脑。
原主对二婶怨念不小啊。
“你这小坏种,你说这种话是何居心。”二婶气的拍桌子。
白玲低头扒饭,似乎习惯了。
二叔头皮发麻:“行了啊,老子每天当值累死累活的,回来还要听你们吵架,不如死外面算了。”
众人低头吃饭。
说到那个能源之役,白河愁有点印象。
虽然这个世界采取了联邦制,但是核能射线爆发后,核能源就不能用了,于是煤矿石油又成了各国急需的能源,而华之国地大物博,物资和能源的储存都远超其他各国。
二十年前,大韩与北方的蛮族,西南方的猴子,共同入侵华之国。
各方投入战卒,达百万之众。
从开战到结束,仅用了半年,半年时间百万生灵湮灭。
乃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战争之一,史称:能源之役。
白河愁的父亲就是死于那场战争。
“.....这些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亡我之心不死啊。”
莫名的白河愁脑子里浮现出了这么句话。
小豆丁被米粒领回来了,肚子饿了,便不哭了,她个头太小,够不到饭桌,就坐在米粒的腿间,由她喂着吃。
“娘,我们为什么每天都吃不饱啊。”小豆丁现在长大了,随之而来的饭量也变大了,当然,她好像就没有吃饱这一说。
一桌人都不说话,二婶露出了怜惜的神色。
二叔叹道:“是爹没本事。”
小豆丁‘哦’了一声,又说:“我昨天饿醒了,抓了只虫子,头上有这个。”她把两根短小的手指竖在脑瓜上。
那是蟑螂,与老鼠并称家里的两大地头蛇。
一桌人脸色都变了,既惭愧又怜惜,让一个稚童受这种苦,是他们的失败。
“你,你吃了....”二婶嘴唇颤抖,眼眶红了,她三十出头才生了这个幼女,虽说蠢了些,但疼爱有加。
小豆丁白音脆生生道:“我才没有呢,我后来听见娘肚子‘咕咕’的叫。”
气氛沉默了一下,众人心里一沉。
二婶俏脸逐渐煞白,颤声道:“然后你干什么了?”
“然后我塞娘嘴里啦,娘吃的可快了还吧唧嘴呢。”小豆丁一脸邀功的表情。
二婶身子一晃,差点没坐住。
白平安猛的站了起来慢慢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白玲:“我也是。”
白河愁:“饱了饱了,我也饱了....”
……
二婶呆了几秒,往桌底一扑:“呕....”
“嗷嗷嗷...娘你为什么又打我,嗷嗷嗷……”不久后,稚童杀猪般的哭声回荡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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