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镜像到此结束，镜子完成它的使命后便化作点点碎光消散了。

米迦勒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久久不能回神，半晌，他抬起头，对着路西法张开嘴：

米迦勒：这……

路西法：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上帝谋划的一部分。

路西法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看向了天边，继续说到：

路西法：你记得我们第一次手染鲜血是什么时候吗？

米迦勒一哽，碧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路西法已经从米迦勒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这些年来，他们奉上帝的旨意杀过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若不是克鲁鲁·采佩西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甚至不会思考这个问题。

他开口，声音像是跨过了几个世纪一般古老沧桑：

路西法：是1546年。

路西法：我们的目标叫做马丁·路德，一个欧洲的传教士。

路西法：上帝说，这个人发表《九十五条论纲》，严重藐视了神的权威，动摇了神的根基，上帝要我们去人界清扫罪恶，把神的福音传播出去。

路西法：我们二人联手，把他带去了地狱；可他直到踏进地狱之门前，嘴里都还念着《圣经》。

路西法：我当时认为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赎罪，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推动了宗教改革，将消耗上帝权威来换取自身利益的罗马教会称为“打着神圣教会与圣彼得的旗帜的、人间最大的巨贼和强盗”。他还明确指出：教皇不是《圣经》的最终解释人，信徒人人都可直接与上帝相通而成为祭司，无需神父作中介，他把《圣经》传播到了语言不通的民族国家，传播了上帝的福音。

路西法：他是一直都是上帝最忠诚的信徒！

路西法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后悔的表情。

米迦勒：（蓝眼睛里盛满了震惊，声音颤抖）我……我竟然不知道……

路西法：（同情地看着三观尽毁的米迦勒）上帝当然不会让你知道，毕竟我们的“神”那个时候正处于虚弱期，需要大量的、忠诚于他的卫道士替他收集信仰之力。

路西法：对上帝来说，人类的生命只不过是他收集信仰之力的棋子罢了。

路西法：上帝要靠着教会收集信仰之力，但教会不能独大，所以他会定期选中某些人，传授他们更高等的知识，让他们觉醒，反抗教会，因为战乱总会让人类寄希望于神，有了希望就会有信仰。

路西法：等他的目的达到后，他又担心那些觉醒的人会颠覆教会，于是就会派遣像我们这般的卫道士去灭口。

路西法：不管是人类还是我们炽天使，都不过是上帝维持权威的工具。

听完路西法的解释，米迦勒痛苦的捂着脸，翅膀不安地轻轻晃动，他一时间还无法相信自己敬爱的上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米迦勒：（虚弱地说）……你……你让我缓一缓……

桐汐也同样被震惊到了，她万万没想到光鲜亮丽的上帝居然是造成欧洲百年动荡的幕后黑手。

桐汐：（盯着路西法喃喃自语）……这就是你堕神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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