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赵氏如何心思玲珑剔透.也猜不明白木夭夭的心思.明面上,她对赵氏这个姨娘看得顺眼,接进府里也无可厚非,甚至堂而皇之的将人安排进桃天殿也可视作她对赵氏的看重。
可暗里,方便监看是真的,没说让木思雨进府 阻断那娘俩联系也是真的。
“听说姨娘喜欢清茶?季延,记得吩咐下去多帮姨娘备着些才好”木夭夭巧笑倩兮,极其赏脸的用了小丫鬟代木蓁蓁夹的那筷菜,瞧着那是真叫一个天真无邪。“原先库房里头放着的燕窝灵芝也拿着给姨娘多补补身子,舟车劳顿的,清瘦了不少”
可细想其意却又有疑可究,往日不曾见木夭夭与赵氏来往,如今初见,公主却能将赵氏细细道上一二,俨然是做过些研究的。
“奴婢谢公主洪恩”赵氏笑着跪恩。
木夭夭瞧着她这副表面敦厚的面孔下露着的些许邪笑,眉头一展,笑得更加舒心了。
前两日她落了病,梦游周公之际偶见一血光满天之境。心生好奇,便进去瞧了眼,这才知这世间变故横生,弯蜿曲折。隐藏的大富大贵者甚多,心怀叵测之人更是数不胜数。她那些个白痴愚笨些的亲戚朋友全都惨了个干净。
做完这梦,她木夭夭都是笑醒的。
虽说她在这梦中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也防不住她高兴啊,她一直攥着众多的资源人脉,可惜京城安稳,握在手里不堪大用。如今有了这梦指引,倒是能让她无趣乏味的生活多些乐子。
“无事,季延,给姨娘加个座。”
这番话落,木府主家的人也都不由地多看了赵氏两眼,刚入府就得了嫡亲小姐的另眼相待,来日说不定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个平妻也不是不可能。
季延指挥着为赵氏加了个座,想着自家公主殿下对这妇人的亲近,开始反思自己先前在木府门口为难赵氏的行径。
赵氏如此得殿下看重,若是个坏水儿,他得跟殿下提前解释才行。免得日后赵氏在殿下面前碎嘴,坏了殿下对他的信任。
“囡囡尝尝这个,这可是祖母新请进的厨子做的,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若是喜欢,便安排到你的小厨房上工”老祖宗静眼看着堂上的暗潮涌动,笑眯眯地跟木夭夭说话。
木夭夭点头称是,但吃了没半块就停了嘴。
“祖母,兄长们都还未回府吗?”木夭夭看了一圈堂下的人,抬着眼问道。
木老祖宗端着一脸笑意,感觉头上的青筋都蹦了一蹦,她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于是便硬着头皮打着太极安抚“都在路上了,这几日便会归府过节,囡囡这是,想哥哥了?”
“尚未”木夭夭低头喝了一口酒,笑眼盈盈的敬席间的各位伯伯叔叔,当然,她也不是什么亲戚都敬,关系好的敬上一两杯说些话,关系生冷的便端着酒杯拂一眼点头示意算是尊重。
“我就知道,我们囡囡想……嗯?尚未?”木老祖宗眼角都跳了一跳。“怎会是尚未……”
老祖宗的声音越说越小声,期间还转头跟季老管家交换眼神体会心得,终究是得不出个所以然。
身旁的人儿今日着装稍显慵懒,没有穿平日最爱穿的宫裙盛装,仅是一身缙云色的祥云瑞气衣裳外披了件斗篷,妆发也略显潦草,不似平日精致。虽说木夭夭才豆蔻之年,不施粉黛更得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美,但往日就见惯了在妆容衣裙这儿下心思的她,如今这般,倒是不由得生出我见犹怜的心疼之意。
定时木家的儿郎未及时归家,惹得木家的小公主担心了。这才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
木老祖宗自是屏蔽了刚刚木夭夭叫松韵掌了木思雨的事。
定是有烦心事扰着她金贵的小孙女儿,这才没心思梳妆打扮。思来想去,木老祖宗总觉着是她那几个孙子的过错,当下决定一定要盘问个清楚明白。
木夭夭饮了几杯酒,面色微红,懒洋洋地靠在椅上,轻轻地碰着嗅着腕间的镯子,浅笑着看了身旁的大丫鬟松韵一眼,继而执著去夹了一筷八宝软糯。
“小姊怎么还看着兵书,这么想带兵打仗,莫不是想早早摆脱了我潇洒快活去”
木蓁蓁忙收起了兵书,隔着老祖宗的席案看她,见她眼神迷离,有头晕目眩之状,不由地提了提声量“囡囡?”
木夭夭略一抬眼,突然就着抬头的力道晕了过去,身子与椅子相撞发出一声响声,引得堂上人频频抬头凝视。
几个姊姊也是方寸大乱,提了裙摆就要上前查看。
松韵连忙跪着扶稳了木夭夭的上半身身子,让其依偎在她怀里,不至于凤仪尽失。
“乖乖”木老祖宗险些摔了握在手里的凤头杖,“承忠,快将囡囡抱到我房里去。承义,快去请太医”
老祖宗见木夭夭的几个堂姊围在木夭夭周围,不由得急躁“你们莫要凑近去了,快跟着去房里,帮囡囡更衣喂药”
二房主木承忠一向疼爱府中女娃娃,听见吩咐,立刻大踏步上前,抱起木夭夭就往老祖宗房里赶。
三房主木承恩的脚顿在了原地。
堂上的人因为木夭夭的突然昏倒被季老管家请下去在主府里暂住,毕竟外头这么大的风雪,总不好让人往旁的住处赶。
灯火通明一下子变得格外冷清,等到木思雨换好衣裳姗姗来迟之时,只剩下几个侍从婢女在整理席案。
见她来了,有一婢女停下手中活计,向她躬身行礼“宴席已散,请姑娘随我来,三房主在侧门等您”
在侧门等……等她?
不是要送她入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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