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后,老祖宗才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几个房主都是男人,不好在女眷之处久留,嘱咐了侍卫几句后便也离开了。
剩下的便只有木夭夭的几个姊姊。
辛勤照顾她至日上初生,才又听见木夭夭的喃喃自语。
“哥哥……别丢下我……”木夭夭模样孱弱,低低地在床上叫唤。“哥哥……”
一声声叫唤着,似幼鸟被弃于林,似芥子浮于沧海不知何处是归路,似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其中排行第四的木希芸性子最为温顺,听此声嘶,早已不忍,赶忙凑着过去为木夭夭拭汗。
“囡囡乖,不丢下囡囡,囡囡莫怕。”她哄着。
“阿姊你陪囡囡先说说话,我去给她将药端来。”木希宜照顾了半夜也累的够呛,只好有心无力地看了一眼木夭夭,带着身边的婢女就去了小厨房。
木蓁蓁神色仍是着急,粗粗的蹙着个眉发愁,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闷闷地坐在一旁听着木夭夭的叫唤。
并决心细细记下后,跟祖母好好算一下哥哥们的杖。
“不……哥哥……我怕……我害怕”木夭夭突的跟个疯魔似的,双手隔开了木希芸为她拭汗的手,就这般硬生生往自己脖颈上掐。
这般疯狂又魔怔的举动登时就将木希芸吓出一身冷汗,她瞪圆了眼睛,手上捏着的绣帕离了手,赶忙反应过来去阻止木夭夭。
“囡囡!”木蓁蓁着实也被吓到,撑着床沿帮衬木希芸。
两人一人一只手的按着,可床上的木夭夭仍作呼吸困难状,一直艰难地挺着脖颈,像漏水之鱼一般费力的呼吸着。
她脸色是清灰色的一片苍白,额上却涌出粒粒汗珠,面上堂前雪,额间水天月,看得几个姊姊害怕又捉急。
“丹赤,快去请郭太医。”还是松韵沉稳,当下掏出宫中令牌交付给木夭夭的另一婢女,细细嘱咐,声声关切“殿下梦魇之事万不可被旁的有心之人知晓,切记避开宫中要道,勿要冲撞了宫中贵人。”
丹赤性子清冷,办事也稳妥,但木夭夭从小将她捡来,她为了木夭夭,在其他事上难免会疏忽许多。
这便是松韵多嘴嘱咐她的原因。
“囡囡?醒醒……醒醒……”见一时半会木夭夭肯定是安静不下来的,木蓁蓁垂眼小声问木希芸“阿姊,不如将囡囡敲晕过去?”
木希芸摇头,“贸然敲晕囡囡怕是不妥,万一没敲对地方,囡囡不是白受了你这皮肉之苦?再说了,留下后遗症对囡囡也是不利的。”
“还是先如此捉住她的手,防止她自伤吧”
等到木希宜将药端来,就见她的姊妹们齐齐躺在一张床上,木希芸在内一手压着木夭夭的左手,一手给她顺气。木蓁蓁则躺在木夭夭的右手上,轻轻对着她耳边说些什么。
走近一听,才知都是一些算计话“囡囡莫气,等那几个人回来,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见他们,让他们干着急!不仅如此,我们也不要唤他们兄长了,什么收的礼物全给他们退回去,这股子气怎么发出来痛快怎么发。
“你就算是把天弄塌了,小姊也给你顶着,塌哪一方我顶哪一方,就是不能让咱们宝贝蛋子白受委屈。”
“我以军令行誓。”
木蓁蓁掰着指头数着,势要将哥哥们算计回本的样子真的让人心中一热。
“这是闹哪样,怎么都上囡囡的床去了?”木希宜将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少女不经意间回头一望,才发觉疑点。“快些下来,囡囡的脚在抽搐!”
“快啊!”木希宜掀开木夭夭身上的锦被,才见着她的双腿在床上轻微向上抖动,有癫痫发作之状。
“为什么会这样?”木蓁蓁神情不变,一个激灵坐起身,要去看木夭夭的双腿,结果木夭夭没有木蓁蓁压着的右手立刻掐住了她自己的脖子。
她是当真一点儿也没留手,仿佛不是自己的脖颈一般,清白色的小脸儿顿时泛红一片。
这位木老祖宗金贵的小孙女儿还喘着气哽咽着“救我……救我啊哥哥……”
不带丝毫犹豫的,木蓁蓁立刻压制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肩头大力摇晃,试图喊醒她“囡囡!囡囡!木夭夭!”
木夭夭似与外界隔离,昏昏沉沉沉迷梦境,不知今夕何夕。
只是她的腿脚不停的抽搐,脖颈上抬,呼吸费力,看着就觉着万般可怜。
木希宜跟着叫她,零零总总地叫喊了十余声却不见反应,当机立断,“蓁蓁,敲晕她。”
“不可……”木希芸想着开口阻止,却见木蓁蓁面无表情立刻砍了一手刀下去。
饶是性子再是乖巧温顺,她也只想问上一句,蓁蓁想这么做,很久了吧?感情囡囡成了试验品?
木蓁蓁的手刀批的好,一刀下去,木夭夭果真不动了,本来僵直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脱力一般地瘫在床上。
原本她只是晕睡过去,如今却是被直接批晕,陷入昏睡之中,哪还会做什么噩梦?就算真的又做噩梦了,咱可以再劈一刀不是?
这真的是甚合木蓁蓁心意。
木希宜让木希芸半抱着木夭夭,自己给她灌药,不多时才将一碗药灌完。
等到丹赤将郭太医请来,天色已经有些亮堂了,免不了几个小丫鬟早起碰着,倒是又将老祖宗给惊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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