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你凭什么不通过我的提议?!”南宫岁桉气势汹汹地来找姜行算账,一副要把姜行剥皮抽筋的样子。
这可把在场的姜似吓了一跳,姜行轻咳了几声,南宫岁桉注意到姜似在这才收敛了一点,等到姜似走后,便不顾形象的拽起姜行的衣领,脸上写着“你不给我一个解释,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表情。
姜行叹了口气,试图让这只发飙的白狮冷静些:“就你那个提议,就是给那些老前辈们当枪使,我理解你一番宏图大志无法施展气愤,可你也得明哲保身呀。”
南宫岁桉不相信:“你会关心我?”
姜行:“主要的是你的提议真通过了,那些老东西估计当晚就会秘密设宴庆祝,一想到这,我就不爽。”
南宫岁桉放开了衣领:“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关心我,那些老前辈得逞的眼神的确不好看。”
“我的提议就真的那么天真吗?可是我再过不久就得去常州当差了,如果我的提议不通过,我就算在那当差十年也无法让百姓脱离困境。”
姜行索性和他解释明白:“你很年轻,也很有才能,但是还属于幼崽,想得太天真。我模拟了一下,你的提议刚开始的确会效果显著,但是一旦到最关键的时刻有人从中作梗,便将会一败涂地。你还不懂深谋远虑,所以我不会通过你的提议,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多做几个方案,做好损失最大化的准备。”
南宫岁桉嘟囔:“这些事情我当然都明白呀。”
“那为什么还要装傻呢?为什么要掩盖才能呢?否则你一介状元,如今的职位居然比我还低。”
“比不上你老谋深算吗。”南宫岁桉坐到姜行旁边,外面的血溅到了窗纸上,南宫岁桉浅浅一笑“你脑子转的还是那么快。”
“就你那个提议提出,但凡是认识你的人都会觉得奇怪,我早就知道了肯定会有人跟踪你,人解决完了吗?”
“解决完了。”南宫岁桉伸了个懒腰。
“你真的决定当好陛下的刀了吗?”姜行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居然会为南宫岁桉感到担心,明明是这家伙自己选择的路,为什么还要劝他?
是因为一颗正在闪闪发光的星星,已经坠入错误的轨道了吗?
“新的政策,总得有人第一个碰触。
不用担心我,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以后有缘再见。”
当年的南宫岁桉,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无所畏惧,就是被保护的太好的幼崽。
不撞南墙不回头,总得吸取教训才能成长。
但是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南宫岁桉了。
他从未信过南宫岁桉死在南宫家灭门上,那个人那么聪明,怎么会给自己安排一个这样的结局?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而他与南宫岁桉的第二次重逢,却让他恨透了姜伶。
眼神空洞无物,面色苍白,明明身上无一处伤势,可南宫岁桉,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高傲。
他是鸢陨的幕后主使之一,尽管他不想,尽管他以死相逼。而就像姜行说的,南宫岁桉还只是幼崽,而这样有本事的幼崽,遇到姜伶那样的黑心狐狸,无论怎么样都有办法让他施展出那本事。
肉体上的摧残可以恢复,可心灵上的伤害,又有谁可以治疗。
纵使姜伶是这罪魁祸首,可姜行那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行行真的会这么在意一个人吗?
南宫岁桉不想回南宫家,他已经给自己冠上了罪人之名,姜行也由着他,让他在鸢都待着。
南宫岁桉很乖,乖到不像一个精神受创的人,一不割腕,二不跳楼,但是姜行的警惕心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因为已经辞官几十年了所以不需要担心朝廷那边的事,可是能放下西方大陆那边的生意陪南宫岁桉住在鸢都,对于峨眉宫主来说,这两个人要是没有猫腻她就当场吊死。
是谁捅破的那张窗户纸呢?是南宫岁桉。尽管姜行表现的小心翼翼,可对于精神处于极度崩溃同时是极度敏锐的南宫岁桉,发现就是迟早的事。
他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拆穿了,姜行也知道,狡辩在这一只已经成熟的白狮面前就是自取其辱。
这是天道不可能承认的恋情,是神明与凡人的禁忌,姜行只敢把这暗恋的苦往肚子里吞,南宫岁桉自己也不能接受他居然对恩人兼好友存有非分之想。
所以这注定不可能实现,因为他们自己两个人也不会允许。
可是挑明了,日子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过下去了,他们都选择了逃避。姜行回了西方大陆,而南宫岁桉,吞下了森屿给他研发的丹药,隐瞒了自己不希望想起来的记忆,同时导致了自己身体缩回幼年期,变成了席玉。
曾经以为天高海阔,任凭自己去闯。
最终懂得人事,收敛光芒,已是物事人非。
神明降世,隐忍埋爱,只敢躲藏,不敢逾矩。
我原本以为,我会很高兴他的成长,可到最后发现,事实并非所愿。
——
两个不敢爱的胆小鬼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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