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公主来了。宾客满席间,闻殿堂之外大理石阶上银铃作响。一飘紫衣如云一般飘入了众人视线之中。北国的皇室的太子“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北国金氏,兰陵为首都。金星雪浪,贵气如虹,富甲天下,举世皆知。北国太子更是气宇轩昂,令无数少女为之倾慕。
然而他在那之前并没有心上人,于是那以后,人们都将这段奇缘写入了史书:“北皇室太子子轩,为江氏长公主一见倾心。于此,人们只称这长公主题十六字流传后世:
江家有女,名唤厌离
紫衣如云,蕙质兰心”
晚风如帘,烛火映窗,她坐在床上,看着男人揭下她的盖头,解开她的抹额。刹那间,红帘掉落,嫁衣半敞,寂静的晚风中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十个月后,南国的小太子降世,届时阳春三月,桃花漫天。南国达到空前繁荣,盛世太平。北国太子与南国长公主联姻,次年北国小太子出生。三年后,南国二皇子和三皇子抓周,第二年鹤仙公主闻名整个南国。这是南国第一位公主,也是唯一一个公主,南国历史上最优秀的公主,帝王帝后捧在掌心之上的明珠。
春去秋来,岁时境迁,小太子长成了大太子,小公主长成大公主。而蓝湛则是沉浸在生活幸福的喜悦中。忽而有一日,江澄告诉他,他要走了。
蓝湛陡然一惊,杯中的茶水掉在了地上。
江澄笑了:
“宝贝,怎么了?”
蓝湛不敢相信:
“……你……你……真的……要……走?”
走?怎么会呢?怎么会走呢?他们还不到四十,余生还有很长,他们才一起待过了二十年,怎么会呢?阿澄怎么会走呢?阿澄他……
江澄点头,神色庄重。
这不像是在开玩笑,阿澄也从来不会与他开玩笑的。蓝湛心惊而震惊,双手猛然抓住了他的衣襟:
“你……你说过……你说过你要陪着我……你要陪着我……你……你骗人……”
“没骗你。”江澄垂眸。
“你骗人!”
蓝湛哭了。
“为什么!”
“真的没骗你。”江澄深深的望着他,“你还爱我吗?”
蓝湛突然抓过他的衣襟,咬住了他。
爱你,当然爱你,但我留不住你。为什么,为什么……
翌日,江澄走了。一代帝王,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毫无声息的走了。或者说,消失了。
消息传出,举国哗然,帝王驾崩的葬礼上,举国上下,男女老幼皆哭。
蓝湛站在城楼上,望着他留下的这万千繁华。身前站着的,是她的孩子。身后站着的,是她的亲人。兄长站在她身旁,给她叙述着这让她不可思议的这隐瞒了十五年来的秘密。
江澄去了伏魔洞,为了不让她继续伤心,他与抱山散人和夷陵老祖签了协议,他用半辈子的寿命,换来了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兄长。
腰间佩戴着一串银铃,流光溢转的银铃背面刻成一个“湛”字,那是当年江澄赠与她的。房中的案台上还摆着新蒸制的莲花糕。她的掌心,留有一张纸条。他打开,上面写着的是那人的字迹:
下辈子,我们再见。
蓝湛抬首,琉璃色的目光望着这锦绣河山,万众平民。她收起张纸,走到古琴前。
她抬手,轻抚着那崭新如初的金丝与弹奏了十五年的记忆,深呼吸。
她闭上了眼睛。
她看见了她与他初见时的那张脸。
琴音流转,震人心弦。是这二十年的回忆,满腔的不解与迷茫在他指尖嘶吼。这皇天结下的孽缘!
她弹了《莫问灵》。
问灵人,莫问灵,不做长辞,没有生息。任这世事繁华,必还是一般过往。也不过是一把筹,一抔土,你给了我这天下,但是你人却不在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闭上眼睛,一曲终了。
抬手的一瞬间,身前的琴“咔嚓”一声。
断了。
(没错,我烂尾了,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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