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守

日落西山，山头上的那片晚霞很美。

雏田心底感伤，可这情绪不能向他们摊开，她独独盯着晚霞流泪。

他们根本没有结果，尽早斩断也好。

“怎么了？”

佐助出现在身前，伸手去擦她的眼泪，雏田下意识后退一步，她现在可不想见到他，她挪开目光，垂头低语：“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

“为什么？”佐助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雏田闭上眼睛，不忍道：“因为我是人，因为我是除妖师，因为我是日向雏……”

佐助掐着她的下颌抬起，降下一吻。这个吻不知分寸，吻得雏田舌根发疼，她恍然间回到了初见，打了个寒战。

吻罢，宇智波佐助抵着她，问：“你是要与我为敌？”

雏田摇头。

“那，你要跟他们回去？”

雏田霎时警铃大作，她抓住佐助的手，有些颤抖，“不要伤……不要伤人。”

雏田害怕提到他们会惹怒佐助。

“我的力量被封印之书削弱，大不如从前，你应该和他们联手抓我。”佐助看了看雏田自嘲道，这样他就可以放手一搏，哪里还会在这里与日向雏田纠缠。

闻言，雏田浑身一僵，面如土色：“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佐助想起了那个梦里稚嫩的声音，他看向天边暗下去的霞光，“晚了……”

佐助的声音暗哑，风雨欲来，惊得雏田头皮发麻，她想解释，却听他说，“我们该回去了。”

雏田愣住。

佐助看着她，心里念道：想要成为我的枷锁，你就要献身，待在我身边啊。

……

月光影影绰绰，如水一般清透，有一种将万物净化的清爽。

妖怪会比较喜欢月光吧。

鸣人和小樱沐着月光，坐在房顶赏月、数星星。

佐助倚在门口，雏田呆坐在一旁，他们相隔一尺，守着未说完的话沉默。

佐助没有跟鸣人提起日向的事。雏田原本打算和他们分开，跟日向同盟说自己暴露了，然后带着他们赶紧离开。

她有不舍，三人行到四人组，留下了还算不错的回忆。

雏田望着他们，他们像山间的飞鸟一样，自由自在……要永远自由自在。

……

夜深，只余雏田和佐助还醒着。

雏田瞧着窗前淋着月光的佐助发呆，留给他们告别的时间所剩不多。

“你还想着离开？”佐助感受到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将头转向她说道。

雏田不自然地躲开他的目光，“我是日向雏田啊……”

佐助沉默，他问自己，宇智波佐助凭什么让日向雏田放弃一切跟他这个相识不到半年的妖一起，夹在日向和他之间心惊胆战的躲逃，流离失所？

小小的、脆弱的人类，套满枷锁的人类，他不得不妥协呢。

“我跟你回去。做你的神侍，直到你寿终正寝。”佐助做出了决定，他是妖，妖的一生很长。

雏田愣住，让佐助做她的神侍，不久前他还掐着她的脖子要命，她不禁怀疑眼前的佐助真的是本尊……她并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佐助的独断专行。

“我拒绝，你总是这般漠不相关的决定自己的路。你是妖，不要忘了。”

她怎么忍心，抹去他的傲气。人心鬼蜮，说不定哪天她也会变，拿起剑穿过他的心脏。

“人类短短一生于妖而言，不痛不痒。”

“可那十年的……”雏田有些气短，他明明有怨。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说的喜欢不过是逢场作戏？”佐助靠在窗前盯着雏田问道，抬手牵起她的一缕发丝，“况且，你还没兑现补偿，我哪能放你走。”

心甘情愿待在你身边与困在封印中怎会一样。

“不是……”日向雏田晃着脑袋，抹眼泪。

佐助上前擦掉她的眼泪。

雏田抓着他的手着急道：“佐助这不公平。”

眼泪真多，佐助叹气，“……那我们再做个交易？”

“什么？”她还有什么是佐助惦记的。

“我帮衬着你尽完神使的职责，百年之后你的灵魂交付于我。”

老死的灵魂不堪大用，不然这些个妖怪也不至于总找年轻力壮的人吸食精魄，留个念想？绕是当了多年神使的雏田也琢磨不出其他用意，意料之外也不是不可以的条件，“好吧，但不许拿我的灵魂做坏事。”

话音落尽，雏田就听见佐助隐隐不屑的轻哼声。彼时她还不明白佐助的用意，他太疯狂了，超出她这个人类的理解范畴。

佐助:“...嗯。”

雏田抱住他：“谢谢，契约之事容我再想想。”

“你会同意的。”

日向怎可能容许没有枷锁的他的存在。

谁让他爱上了一个人类，还是一位神使，自作自受罢了。

一切都是宇智波佐助深思熟虑下的抉择，他有不会被背叛的把握，也有全身而退的后路。

要和日向雏田在一起，有些事忍忍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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