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瑟的私人飞机上荡着腿。记得上一次乘坐之时,身旁还充斥着几缕欢声笑语。
现在却是冷清萧瑟。
阳江几十里流程,一条玉带缠绵蜿蜒,不宽大也不深邃,更缺乏湍急奔流的雄浑,婉约温顺内敛,颇有几分南国佳丽气质。
或许,惟其婉约,惟其温顺,惟其内敛,才会让人初识之后有进一步走近深一步感受的情怀,走近之后就会感觉到,这是一条多情的江。
虽然那人说过,这不是江便是。
wing:张嘴。
坐在他的身侧,看着少年清秀的脸映在厚实的玻璃窗上,男人很有耐心的再次递上一勺稀饭。
墨多多我不想吃。
明明有胃病,却倔强着不肯进食,吃再多的药又怎么能比得上一顿饭的营养。
春夏之交的时节,窗外又是满城的落雨。
wing:起码吃一口。
无奈的语气,就像是拿着一颗剔透糖在哄闹别扭的小朋友。
天真懵懂的看不透那一层糖纸之下的暗流。
又或许是他意识浅薄的看不透他的伪装。
飞机很快到到达了目的地,不想和他废话的少年终究还是咬着牙咽下去几口。
这一次,没有跳伞,没有惊险,没有他。
踏上地面的时候,落于两侧的雨伞完全没有要撑开的意思。
这座城市已经有些面目全非,如同一座沦落的荒岛,寂寥而无生气的。
踏入教学楼的正门,齿轮生锈的低语听起来很是刺耳,不经意间抖落的尘埃又拣起大片的淤泥。
过去那座喧嚣的城市,仿佛是在夜的怀抱里睡着了。淡淡的月光,透过旧纱窗泻在谁的床前。在每个不眠之夜,总有窗外月光的陪伴,好像多年前某个人的守候。
wing:不直接去岛中心吗?
墨多多先找个地方落脚,今天没心情。
少年办事,或许总是喜欢看心情,恰到好处的那些巧合,彰显着命运在他面前的耀武扬威。
wing: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男人却不得不一句提醒。
墨多多来得及。
眼眸勾唇,一声冷笑,少年半撑着下巴给谁发着消息。
“上次和你说的事情查到了吗?”
“差不多和你预测的一样。”
“那就好,那便麻烦你再过来一趟了。”
“没事,毕竟是故友。”
“……下了。”
胸口莫名有些堵塞,他干脆拽着男人的后衣领,来到学院的顶楼,一眼望过去,皆是寸草不生。
连绵起伏的山脉在灰蒙蒙的天际划一道线,沟壑被雾化的朦胧由远及近凸凹不平地延伸了山乡的世界。
漫山遍岭的苍黛之色被无声的烟雨笼罩着,树木房舍浸淫在湿冷里毫无生机地瑟瑟抖动满身的萧索。
故友重逢,却不见一丝喜庆。
wing:上面冷。
一件外套适时宜的递了上来。
墨多多你到底是谁。
不经意的一言一语。
他和他很像。
却又有哪儿不一样的。
wing:你多虑了。
掩眉含笑。
像是两个专业的演员。
每个人的五指,都攥着彩笔。涂抹着时日,从鸭蛋开始,堆垒阶梯,婴儿的尿布,披红黛绿。幼儿的积木,缤纷的桥墩。童年的风车,旋转的花筒,少女的红裙,燃烧的彩霞······
我们都是从一字的起跑线出发,背着空茫的行囊,收纳一草一木,一星一月,一寸一光。生命的萌芽,风餐露宿,血雨腥风里成长,拔节,壮大。
最终无可匹敌。
查理九世:人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