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这场雨下来许久，像是要冲刷什么一般不停歇。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张灵儿吱呀的将门打开，一股清新的味道和着泥土的芳香冲入张灵儿的鼻子。外面的青石板上是一个个水洼，大地像是被洗刷干净干净了一般。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一个个水洼变得亮晶晶，像是上天的怜悯，为大地洒下了亮晶晶的珍宝。她回头看了看睡得真香的黄芪和当归后，离开了百草堂，并为他们关上了门，她来到比赛表前，她想来看张楚岚的比赛。她在琳琅满目的名字中锁定了张楚岚，顺着看去他对上了王也。她并不认识王也，之前也没特意去看过王也的比赛，进场后她找了个靠近赛场的座位坐下，然后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比赛。第一场是唐文虎的比赛，她有些困稀里糊涂的睡着了。等她醒来时看见王也和张楚岚在比赛吃东西，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突然王也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起身认输了。

张灵儿：张楚岚这一场就这样轻飘飘的赢了。

张灵儿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很快下一场也开始了，这一场是黄秀儿对战李仙儿。这一场确实很有看点，但是似乎李仙儿本就技高一筹，黄秀儿输了。等她回院子的时候就发现贺莹的房门是开着的。

张灵儿：欸，贺莹昨天也没回来吗？

贺莹的房间干干净净，东西都被收干净了。她回到房间后就躺下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累很累。等她一觉睡醒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晚，月亮都爬上了树梢了。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只有偶尔几声猫头鹰的叫唤。她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看着贺莹的房间，黑漆漆的暗和极致的静。她忽然觉得有一股阴霾笼罩住了整个龙虎山，她眺望了一眼老天师院子的方向。她孤身一人走出了院子来到了田晋中的房里

张灵儿：田爷爷，田爷爷，你睡了吗？

田晋中根本就睡不着，他背负着的秘密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合眼。他终究是要背负着所有的秘密然后埋入黄土之中的，他一个人静默的坐在房内，睁着眼睛望着墙上的画像。张灵儿见田晋中没回复便推开了房门，走到了田晋中身边

张灵儿：田爷爷怎么还没睡呀，是不是旧疾疼的睡不着啊。没事，灵儿帮您揉揉。

张灵儿边说边用手在田晋中的口子上揉着，偶尔为他捏捏肩，按按头，她一直不厌其烦的做着这些略显枯燥的事情。

张灵儿：田爷爷，你和我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吧。灵儿想听

张灵儿说着，手上也不停歇一直为田晋中揉伤口。田晋中也似乎是好些了，他开始说着自己的过往。昏暗的夜里，田晋中的院子里亮着温暖的黄光。缓缓道来的故事和窗上映着的影子，无一不是这凉薄的夜里的一抹温馨。张灵儿在这陪伴了田晋中一整晚

第二日，灵儿拉着田晋中到后山去玩。遇到了在练功的张灵瑶，张灵瑶看见灵儿和田老立刻起身问候了一下，让然后离开了。张灵儿陪着田晋中转了一整天，二人都很开心。傍晚的时候，二人一起在树下看夕阳。

张灵儿：田爷爷，您说是否错过和不完美才是人生的常态？

田晋中：灵儿为什么这么说？

张灵儿没说话，只是看着夕阳缓缓的下沉。风吹过她的头发，却吹不散她眼底的忧愁。

田晋中：灵儿觉得如果有一天田爷爷去世了，你会怎么想？

田老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转头看向张灵儿，黄昏下，少女的黑发染上了昏黄的晚霞，柔和的暖光照在少女白皙的脸上。田晋中想伸手抚摸少女的头顶，但他做不到。就像第一次见到小小的她无法拥抱一般。黄昏照在他的身上有了几分凄凉的韵味，日暮西山的凄凉感让二人都无法开口打破。直到月亮照在少女的发梢，少女缓缓开口说到

张灵儿：田爷爷要和灵儿约定好，您一定一定要活到灵儿有了新的生活才可以去世哦

少女的小鹿眼里攒满了晶莹的泪珠，她望向老人。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反射着月亮皎洁的微光。就像天空中滑落的流星，在少女的脸上留下晶莹的泪痕。老人看着少女悲凉的神情，他想伸手为她抹去眼泪，可他做不到。他第一次没有回应少女的祈愿，他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他无法回应少女的祈愿，他无法替少女抹去眼角的泪水。

夜晚的微风让二人都有些冷了，女孩推着老人回到了他的院子里。没有答复的问题和微凉的月夜，山间小路上有着夜来香的香气。这个夜晚是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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