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霜有愧（上）

之后，那人让帝书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却是出了门去。

帝书不知道他出去要做什么，虽然他刚刚告诉她这凤族之中有姽婳的间谍，但是这和他的行动之间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那人不愿告诉他，她也猜不到，帝书干脆放弃了思考。刚才穿梭各个书界之中，她的灵力也有所耗损，不如趁此机会恢复一下灵力好了。

思至此，她走到床上坐下，开始疗复起灵力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那人终于回来，红眸之中写满了凝重与疲惫之色。

“您动灵力了？”帝书收功，从床上走下来，查看他的情况。

他的气息有些许的凌乱，帝书试图向他输功，却被他挡住了。

“等明天。”他走到床边坐下，一张苍白的面容上却扯出一丝温润如玉、气定神闲的笑容来，仿佛没事人一样地对她下了逐客令，“本座问题不大，稍微调息便能恢复。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罢。”

看到他气息不稳又态度坚决，帝书明白他是在她面前强撑了，他不愿她见到自己这番狼狈模样，所以只好先赶她走。

这点心思帝书又怎会不明白。她点了点头，无声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走到离他房间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听见了他的屋内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吐血声。

他的灵力已经衰弱到……连先前设下的隔音法阵都无法维持的程度了吗？他不会去找姽婳的间谍了吧？

帝书又忍不住去想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导致他虚弱至此，思考无果，她将拳头握紧，又松了开来。

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却是伸手结出法印，再为他的屋子施出隔音法阵。

逞什么强呢，还不是得让人操心。

……

第二日早上帝书去见他的时候，他正悠闲地坐在桌旁静静地喝茶。

凤族弟子送来的早餐就被帝书端在手中，她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旁坐下，放下盘子，将饭菜为他盛出。

“不错呀，会照顾人了。”那人笑眼眯眯地看着她，“一起吃吧。”

帝书不置可否，她现在并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他现在看样子状态不错，但谁知道他此时是不是外强中干，强行撑持？

“你不要太担心了，挺好的姑娘，眉头都要揪在一起了。”那人收起面上笑意，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如果取不出也没关系，日后再想别的办法好了。那本来就是本座的东西，若是正面索取，纵然本座与凤族关系再差，凤族也没有不给的道理不是吗？”

“可是真要到了那一日，姽婳那边又岂会毫无动作？”帝书反问，终于借这个机会把自己心中久压的疑问道出，“你一直以夜帝身份行走，不就是在担心魔三界的反扑么。”

“咦，挺聪明的啊。”那人放下筷子，以手托着下巴，带着探究而鼓励的目光看向她，“既然你都想得这么通透了，那本座也没法安慰你了。你要是再单纯一点，本座还能让你稍微开心一点的。”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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