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按下（上）

“很抱歉，其实我不……”挽绛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她想了想，还是如此说道。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火凰打断了。

“挽二长老，我劝你想好再说。”火凰红色的眸子中暗流涌动，像是看透一切，又像是下一刻就要吞噬面前的她。

自知很难在他面前混过去，挽绛叹了口气，问：“那么，火凰君又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呢？知道之后，又要做什么呢？如果你心中已有答案的话，问或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非要这尖刀刺穿胸口才肯罢休么？”

“这样说，便是默认了。”火凰轻轻地呵出一口气来，“其实你也知道我要问什么吧。自众人闭门走后，你施加隔音屏障的手法是那样快。可是——”

他话锋突然一转：“芙若究竟，又做错了什么呢？你们费这么大的力气杀他，又是何必？”

挽绛一怔。

纵然青丘狐族有愧于他凤族，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芙若的身亡真的是个意外啊！

“就算我们想杀芙若。”挽绛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默认似乎让火凰误会了什么，“还特意留你的命做什么呢？放任姽婳杀了你岂不是更好？火凰君，我狐族在此事上亏欠你们凤族不假，但若将魔族犯下的过错都划归在我们身上，挽绛绝不答应！”

“真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啊，挽绛。”火凰自嘲般地笑了笑，“让我听听你们的目的吧，究竟是什么，让天帝领兵千里迢迢地前来凤族，为你狐族兜底？”

火凰确实是凤族的一大人物，挽绛不由这般想着，在经历了大悲大痛之后，依然能保有这样清晰的头脑，直击问题的要害之处，也难怪姽婳再现之时，想杀掉他以免后患呢。

凤族的一众长老就在外面，若不能妥善处理此事，那么她和挽泠、殷诛想必就走不出凤族了。即使侥幸逃脱，那么在魔族暗中蛰伏、养精蓄锐，随时准备开启新的神魔大战的当下，狐凤两族的矛盾，无疑将加速正道方面的内耗，而这是挽绛所不愿看见的情景。

“好吧。”挽绛道，“你真的想听么？可我又该从哪里讲？要不要从天后打开魔帝伽桎的封印开始讲起？”

“且慢。”天后是谁火凰还是知道的，但正因他知道，所以此刻听闻才觉震惊，“芙薇何时打开了……伽桎的封印？”

他心中隐约有不祥预感，又听挽绛道：“若不是九幽上神以全力相抗，再封伽桎于九幽界内，伽桎重出，纵然芙薇当时是受魔族控制，你凤族也难辞其咎，又如何能将和平一直维持至今日？”

见他不语，挽绛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起微霜对着芙薇的那惊天一刺，又想起凤族族人提起微霜时的厌恶与痛恨。

是啊，微霜为了救九幽而错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可是芙薇这事，微霜把那些仇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因为她早已是造杀过重而不得救赎的人，所以她从来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可是那些关心她、在乎她的人们，是会心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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