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毡帽揭起,底下露出了一张加了特效般的皮卡皮卡清爽不已的笑脸:“是我啊,阿瑾。桂小太郎,你总不会才半年就忘了我吧。”
宫小天还站在那处于震惊中,随便上街买个菜没想到都能碰上老熟人。仔细一想,桂出现在江户实在是太不意外了。
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隐约记得)可是过激攘夷派炸弹狂魔啊!
“兄弟,你身上没带着那个吧?”她拉过假发的脖子,手上装作拧了拧。
“啊,那个?”他迷惑,于是宫小天又添加了几个注释,“就是会突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改变人发型的…那个。”
“哦,你说这个。”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个机械制圆球—
“是是!就是这个!”宫小天立马松开他的脖子瞬间远离到离他几百米远的地方。
“假发,随便玩那种东西真的好吗?你也为别人着想一下啊…”
桂只顾自言自语:“很不错的手艺吧,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话说…”他又收回。
“你也到江户来了吗?看来这地方真是聚了不少老熟人啊。知道吗?前几天我遇到银时了…”
她面容瞬间冷淡了下去:“那家伙的事就算了。”她转移了话题,“我正准备回家呢,好不容易遇到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叙叙啊,我现在的家就离这不远。”
思索着的桂回过神应了一声,笑道:“反正左右也是你请客,那为什么不明天再到你那里去呢。”
“你说你要来我家过年?!”
“啊。”他脸上犹豫了下,托起下巴状似思考:“但得把我那帮麻烦的手下安顿好才行 ,那就把…移到中午。”他看向她:“那我就晚上登门拜访吧。”
“好,除夕夜啊,那就这么说好了啊。”她笑着。
假发冲她点了下头,又戴上毡帽自言自语着远去:“真好啊,在现在的江户还能遇上故人…”
宫小天回到家,将菜蔬鱼肉放进冰箱,又做了顿简单的晚饭,便坐在被炉里一边假装看电视发呆。
匆匆忙忙第二天。
“新年呢…所谓新年新气象,再说,再过了年我也要十六岁了(表面上看),总之还是先把这副对联贴好吧!”
她贴上那副大红色蛮喜庆的对联,毫不顾忌屋外行走的人对她投来奇异和大跌眼镜的目光。
打扫工作她早已在前几天就做好了,这时候又回屋准备好了一些瓜果拼盘,便看着装饰一新的室内喝起茶来。
“唔…假发说他中午还有事是吧,那我就中午先做一顿简单的,把正餐留到晚上吧。”
于是到了下午,她在狭窄的厨房收拾拾掇了很久后。
灶上的铁质蒸笼里正蒸着珍珠丸子,宫小天在一旁的砧板上切着冷盘卤牛腱,只听外面突然传来轻快的敲门声。
她放下刀,擦了擦手走到门前打开门。
“晚上好,阿瑾。我,不,”某黑长直天然呆看了看身旁纷纷“华丽”打扮的下属们,“话说你们还不离开吗?年夜饭年夜饭,所谓的年夜饭是要和家人们一起过啊!”
“可是老大,去年你不是也跟我们一起过的吗?”
“喂,我怎么不记得有那种事啊!你们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假发的下属已在鱼贯而入。
“打扰了,大姐头。”
来的人至少有十几人,假发在后面奋力吐槽,抓住这个抓那个,可还是阻挡不了他们要在她家过年的决心。
最后一个年轻小伙站在门前,准备抬脚进门,大概是看到失语到吐血的表情的宫小天,他过意不去的挠头笑笑:“大姐头,不好意思啊,要打搅你的年夜饭了,也真是的,他们这群不讲道理的人…”然后踏进去了。
混蛋,结果你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里面的人已经在各寻自便,坐在坐垫上吃她的点心,看电视的,为放哪盘录像带而争执不休的,吵吵嚷嚷。
“嘛,也只能想多个人多分热闹了。”假发跟进厨房,颤抖着道。
“混账,”她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明明是你根本就管不住你的手下吧!放着他们在我家这么乱来!”
假发已在空气中东嗅西嗅,“什么东西,好香啊。”
宫小天一把甩开他,“滚到外面去看着你手下去,要是他们把我房子摧毁了…”她笑的残虐。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可能……”假发脸色发白,连忙摆手,瞬息间没影了。
“所以说…”将近六点半,菜总算在小桌上算是上齐了,看着此时她仅有五十平米的房间中挤了这么多仿佛人山人一般的人,虽说她忍耐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爆发了:“我家没这么多余地啊!”
“你们这些自己送上门来的自来熟,有点x数好吗?!”
一平头和服男人已夹起了一块卤牛腱:“话说大姐头您别这么冷淡…咀嚼…嘛,咱们到这来也是为了亲眼目睹一眼我们家大将所说的攘夷同门的女志士大姐头您嘛…咀嚼咀嚼…”
“说的是…咀嚼咀嚼…您不会那么小气吧。”
宫小天:“喂!你们已经快把菜吃完啦!牛嚼牡丹吗?我根本就没预备那么多菜啊。”
“这什么丸子,尝起来真不错…”
“大姐头,这酒可以喝吗?”
“喂!”
“哦,这金黄的裹着酥皮炸的是什么呢?让我尝尝…”
“喂,那是我好不容易包好炸好的春卷啊!假发,你还不快来看看!至少阻挡一下你的手下吧!”
“不是假发…唔…是桂。”那边原来早已经同流合污,和大部队一起争强起了食。
看着眼前如狼似虎的画面,宫小天摇头,她顿觉眼前阵阵发黑。
“嘛…大姐头你也来吃嘛,”一只啃的油腻腻的爪子搭上她的肩,“不然这群混账家伙可要抢完了。”
扭头看毫不自知笑脸坦然大方的某路人甲,宫小天只好应承着坐进了人堆里。
“老大,开始唱歌吧!”也不知谁提议。
“大姐头,多喝点…”
“是的,多喝点多喝点,再来…”
“咦,没想到您酒量还挺好…”
“呀哈哈哈,这可不是一般女人的酒量啊。”
总之在将近闹到半夜后,假发攘夷混吃团才组团回去。
“那我们就走了,拜拜Bye~”喝的满脸通红直打嗝的假发被手下搀扶在肩上离去。
“混账啊…”她摇摆着站起身,走出房子,直晕头晕脑地走到阴暗的巷子垃圾桶处。
“呕…”俯身就是一阵狂吐,“想和假发…叙叙旧,结果却成了这样…呕…呜,好难受。”
“他们实在…下手太狠了…这个灌我。”心里下定决心下次再不跟他们一起喝酒,正往回走的时候,突然—
“我x…”她正要迈开的脚步被地上什么东西绊倒,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了看地面。只见那里黑漆漆的,正有一个类似身穿黑色衣服一个人倒在那里。
她酒差点都被吓醒了,手脚并用地后退,打哈哈:“哈…哈哈,一定是我的错觉,怎么会在门口巷子里碰到一具尸体呢?一定是我的错觉。”
再揉揉眼。
迷蒙的视线内所见的,依旧是那一袭黑衣,只是在阴暗里习惯了亮度之后。那人橘色的头发整齐地绑在后面扎了个辫子,再往上看,一根橘色天线般的呆毛此时早已失去了活力,蔫蔫地垂着。
只一眼…
宫小天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刚才只有三分醒的话,那她此时已经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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