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娇呆住了
姑苏蓝氏被烧,云梦江氏被灭,还有其他无数大大小小的家族被各种打压,反抗声不是没有,但是反抗的声音从来都很快就能被岐山温氏镇压
因此,三个月前金、聂、蓝、江四家结盟,带头作乱,打出什么“射日之征”的旗号时,他们都是不以为意的
温宗主当时便发言了,这四家之中,兰陵金氏的家主金光善是根墙头草,眼下看众家义愤填膺搞什么讨伐,他也跟着参一份,但若节节败退,很快就会明白自己在自讨苦吃,说不定马上又要回来抱着温家的大腿哭爹喊娘
清河聂氏家主有勇无谋,过刚易折,不能长久,不用别人动手,迟早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姑苏蓝氏被烧得一败涂地,蓝曦臣转移了藏书阁回来继位家主,他不过是个小辈扛不起什么大事
最可笑的云梦江氏,满门屠的屠散的散,就剩一个比蓝曦臣还小的江晚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下无人,还敢自称家主,举旗讨伐,一边讨伐一边召集新的门生
简而言之便是:不足为惧,不成气候,不自量力!
但温若寒没想到的是,蓝曦臣很小就被当成下一任家主培养,常常跟在蓝启仁身旁,蓝泽偶尔出关议事,也会带着蓝曦臣一同参与
江晚吟年岁是小,但云梦双杰的称号可不是空穴来风,江枫眠行事本就谨慎,江晚吟耳濡目染之下也差不哪去,再加上身边一直有个魏无羡作为追逐目标,江家少主,从来都不是令人小觑的对象
杀亲之仇灭门之恨掺杂在一起,江晚吟又怎能在面对温狗时不拼尽全力
所有站在温家这一边的人,都把这场射日之征当成一场笑话来看,谁知,三个月后,形势却完全没有按照他们所设想的道路发展
河间、云梦等多处要地失手被夺倒也罢了,如今,竟然连温宗主的长子都被人斩首了
岐山温氏,难道真的气数已尽?
王灵娇在走廊上惴惴不安了一阵,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眼皮一直狂跳不止,她一手揉着眼皮,一手按压着胸口,思索自己的退路
她跟在温晁身边,算起来也快半年了,半年已经是温晁对一个女人从喜爱到厌倦所需时间的极限了
她本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能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但是,近来温晁越来越不耐烦的表现已经告诉了她,她和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今温晁已然指望不上,她必须想想自己的退路,她不能为了点权势钱财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王灵娇咬着嘴唇,想了又想还是蹲下身将床底的小箱子翻了出来
这小箱子里是她这半年来跟在温晁身边时想方设法搜刮来的财物和法器,虽然不甘心,但这一天还是来了
温晁本就是一个自私之人,危急关头,他不可能带着她一起走,温晁已经是指望不上了
王灵娇从腰带里翻出一枚小钥匙,边开锁边嘀咕道
王灵娇:贱男人,你这只油蛤蟆精迟早要死,老娘不用伺候你了老娘还乐意呢……啊!
王灵娇吓傻了,箱子里没有她珍爱的宝贝,只有一个肤色惨白,蜷缩在箱子里的小孩子
她吓得惨叫连连,蹬着双腿不断往后挪
她不明白,这只她常常锁着只有一把贴身携带的钥匙的小箱子里怎么会有一个死婴
小箱子被她踢翻,半晌没有动静,王灵娇双腿发抖想再看一看,却又不敢
王灵娇:有鬼,有鬼!
王灵娇修为极差,有鬼也对付不了,能对温逐流及温家子弟颐指气使也不过是仗着温晁的势罢了
王灵娇:监察寮!对这里是监察寮!
监察寮的大门外和每间屋子外都贴着符篆,如果有鬼,符篆也能保护她
她连忙冲了出去,把房间外的符篆揭了下来,贴在胸口
有了符篆挡在胸前,她仿佛吃了颗定心丸,蹑手蹑脚走进房间,找了一根叉衣杆,把箱子翻了过来
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她的宝贝,根本没有什么小孩子
王灵娇松了一口气,开始清点她的宝贝,谁知刚蹲下来,就看到床底下有两点白光
那是一双眼睛,她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孩子此时正趴在床底与她对视
这是温晁今晚第三次听到那一惊一乍的尖叫,本就不美妙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温晁这个贱人!
温晁来人!让她给我闭嘴!
喊了半天无人回应,温晁心头火更盛,无处发泄,一脚踢飞了一只凳子
温晁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突然间,身后屋门大开,温晁劈头盖脸一顿骂
温晁:听不懂人话吗!老子让你们去……
回头温晁才看清站在他门口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整张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的女人推开了他的门,温晁叫骂的后半截话卡死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温晁花了好大劲儿才根据她那一身纱衣认出了这个女人
竟是王灵娇!
王灵娇扭曲着朝他走来,一双手抽搐着伸向温晁
#王灵娇:救…命…救我……
温晁惊的冷汗浸湿了里衣,果断抽出自己的新佩剑劈了过去
温晁:滚!滚开!
#王灵娇:啊啊啊啊啊——
王灵娇疼的面部更加扭曲,温晁连剑也不敢拔出来,抄起一只凳子朝她砸去
凳子都被砸散架了,王灵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像是在给什么人磕头
#王灵娇: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饶了我吧呜呜呜……
鲜血从王灵娇的七窍之中流出,门口被她挡住,温晁想冲出去却不敢妄动,推开窗子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温逐流
磕头的王灵娇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捡起一只凳子腿就开始往嘴里塞
#王灵娇:好,好,我吃,哈哈,我吃
那条凳子腿竟然就真的被她塞进去一截,温晁骇的魂飞魄散,正要跳窗逃离,忽然发现庭院中一道黑色人影立于月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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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察觉有人走近,微微侧首,看到了一身白衣,抹额飘带随发轻扬,面庞白皙如玉,清雅俊俏的人
江澄字晚吟:蓝二公子
蓝湛字忘机江宗主
二人如今也只保留了一份盟友的情义,两人打完招呼便无话可说了,带上各自的修士,御剑而行
两个月前,蓝氏双璧与江晚吟一场奇袭夺回了被温晁收缴的仙剑,三毒避尘这才又回到他们手中,只是那把被主人随意起名为随便的剑,到现在未曾回到主人手中
蓝忘机浅色眼眸扫了江晚吟腰间的另一把剑
蓝湛字忘机:魏婴还没出现?
江晚吟看了他一眼,终是摇了摇头
两人带着修士赶到了温晁藏身的监察寮准备夜袭,还未进门,蓝忘机目光一凝,江晚吟随之便皱起了眉头
阴气四溢,怨气横生
令人不解的是,大门两旁的符篆完好无损,应当不会有邪物进得去才对
江晚吟比了个手势,他带来的修士们会意散开,伏到围墙之下
见修士已经准备好了,江晚吟拔出三毒横扫一剑,剑气袭出,大门瞬间被震开,蓝忘机留了个心眼扫过门侧的符篆
监察寮内的景象惨烈无比,满院子都是尸体,就连花丛,走廊,木栏,甚至屋顶,都堆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清一色炎阳烈焰袍,全是温家的门生,江晚吟皱着眉头用三毒把一具尸体翻了过来,看着他脸上横七竖八的血痕,道
江澄字晚吟:七窍流血
蓝忘机站在不远处,道
蓝湛字忘机这具不是
江晚吟朝那边看过去,那具尸体竟是被活活吓死的
江氏弟子:宗主,察看过了,全部死亡,而且,每具尸体死法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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