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篇、我的心愿（终）

巴达克……

娜里斯里贩毒的主犯

……

他当时就在刑场……

他目睹了我的母亲死在那个地方……

他……是害死我母亲的真凶

我一直要复仇的人……

巴达克……

巴达克

盖亚渐渐地紧咬牙关,他的呼吸急促,仿佛要将自己的牙齿咬碎。他眼睛中的红丝随着他暴怒的情绪逐渐增多,仿佛地狱中的一团要吞噬人的火焰,令人不寒而栗。

而我，却将他视为亲人，与他朝夕共处，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无法原谅

无法原谅

“巴达克……！”

盖亚低声地嘶吼，如同野兽一般低吟，任何的情绪在这一刹那都化为杀意，将那位人碎尸万段的极度憎恶

很快，他飞到了巴达克所在的废弃工厂

那是个烟雾弥漫的地方,周遭弥漫着一股让人感到不适的药物气息，让人作呕。

听到异样暴动的吵闹声，工厂里的人纷纷拿起武器向盖亚冲来

被愤怒情绪包裹着的盖亚根本不顾这群蝼蚁的死活，嗜血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他们的身体，躁动的能量无法收敛，直冲冲炸裂那群人的五脏六腑

此时的盖亚像个暴戾的恶魔，毫无英雄可言

“出来……”

“给我出来！”

他摸去脸上的血渍，向着工厂深处歇斯底里，青紫色的筋络爬上他的脖子和脸廓

“你想逃吗?巴达克……给我滚出来！”

盖亚的拳头猛地锤向旁边的石柱，剧烈的颤动是躺着的尸体也弹了一下

随着盖亚急促的呼吸声响彻在周围，紧接着，平稳的脚步声传来

慢慢向盖亚这边靠近

“我们又见面了，盖亚。”

巴达克平静地说着，站在了盖亚前方不远处的高台

“比我想的要快啊……这一天”

巴达克喃喃自语道

“是你做的……是你……巴达克”

盖亚的声音染上从未有过的愤慨，他的能量开始失控，肆意的能量扩散在周围

“是我，来吧，盖亚。”

巴达克抬起手，准备迎战

废弃的厂房飞舞着能量波动，双方的的打斗震颤着工厂，使其摇摇欲坠，气氛却依旧冰冷

不久后，盖亚吃力的喘气便在空中散开

我从未想过巴达克有这么强的实力，他似乎对付我游刃有余，甚至更夸张的说，跟我的打斗，他很漫不经心

“你找到了吗?生存的意义”

他说道

“我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的盖亚怎么可能有心思听他讲话

“那时候，你就站在那里，你看着我的母亲被烧死，你面对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盖亚怒吼道，瞪着眼睛，仰视着那个男人

“你的母亲是自愿成为容器，为了她的孩子和懦弱的丈夫”

巴达克的眼睛充斥着深邃

“她的丈夫，最终还是无法放下牵挂，所以，来选择面对你”

“哈啊……你……”

盖亚抬起头，心猛地被揪了起来，嘴里哆嗦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很可笑吧，盖亚，你的父亲就是你要报复的人渣”

“所以说，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啊”

巴达克仰着头，叹息般一样望着混沌的天空

“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我猛然抬起头，手握着拳，在他分神之际想将巴达克打倒

我想到他会躲开，我想到他躲开我这一拳后，我也没有力气再战斗，从而被他给予最后一击

但是他并没有，他什么也没有做，我也不知道我的力气会这么大，贯穿了他的腹部，我被吓得失了色

血液从结合处涌出，大片大片地染了一地

我吓的说不出声，干喊了两节音，慌忙将手拔出来

手抽离他的腹部时，我清晰地看见了那个洞口，血肉模糊，这样看来，他必死无疑了

巴达克咳了两声，随后一下倒在地上，面朝天，口中的鲜血不断喷出，眼神暗淡无色

我惊恐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马上就要断气的巴达克，我感觉到窒息的无力感又一次遍布全身

“咳咳……最后这样，也算不错了……”

我听到他最后的一段说辞……

“我和你的母亲都是人渣，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们”

“只不过，我还是太自私……我想最后死在自己孩子手上……”

“为什么是你……巴达克……为什么……”

我低着头，不断重复着

“本来，他们要选择新的容器……可是，我是个父亲，我没办法将你作为容器”

“太多的牵挂了……太多”

他的气息逐渐消失，我麻木的身体只是傻楞着站在那里，直至最后，他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对我说

“我的笨蛋儿子……”

“活的坦率点吧”

最后，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

天空已经赫然下起大雨

巴达克已经停止了呼吸

而我双手的血迹却是无法被雨水冲洗干净的

我再一次感受到绝望，这一次，彻底地

我彻底认识到世界就是残忍的

我好像什么也不懂了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对了，我杀了我的父亲

那……我的敌人到底是谁

或许，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吧，对于我的懵懂无知

对于我幼稚又无力的幻想

我抬头，任由雨水冲刷在我的脸上，我看不到任何憧憬与期待

那一刻，我对世界任何的痴心妄想都支离破碎

我的眼睛干涩地发疼，雨水不断拍进来，恶心的感觉不断翻涌，催的我想呕吐

我应该要继续走下去吗

我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终是没有任何的感想

只有贯彻身心的疲惫，让我觉得窒息

我慢慢转过身，走出了这个工厂

耳边的雨声越来越模糊，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过去零碎的记忆碎片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巴达克，我跟你说……

巴达克 ，你看我已经变强了……

巴达克……

盖亚的心脏出现阵阵刺痛，终于，灌铅的双腿没有办法再继续前进

“这个委托是你拜托的吧……”

“那份信也是你写的吧”

盖亚抬起头，冷漠地说道

“逮捕神域的毒贩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交给战神联盟来处理”

“你笃定我会来的吧”

“真是场豪赌……”

“瑞尔斯”

站在他身后的人慢慢露出了轮廓，看着盖亚的背影，淡淡的说道

“好久不见，盖亚”

盖亚又低下头，反问他

“你早就知道了吧……”

这么说着，盖亚的拳头又一次握紧，语气由一开始平静慢慢转为激动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要让我来终结他……”

“那是父亲的心愿…我选择帮他实现，盖亚，我们的敌人不是毒贩，神域对贩毒视而不见，父亲母亲投毒是自愿的，你现在所看到一切的背后都是神的摆布”

“为什么啊……让我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让我混沌地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我发狠地锤向旁边的树干，但对于没有体力的我来说，什么也没有响动，就像是我失败的一生，做什么都没用

瑞尔斯依旧是静静地站在树枝上，看着盖亚无力的背影

“我真的累了，瑞尔斯……我不知道我生存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要怀疑，盖亚，不要去后悔”

终于，他打断了我的话

“无论是被逼还是自愿，是自私还是无私，那都是你做出的选择”

“你所有的选择最终都将构成你的人生”

我愣神半天，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不要让后悔干涉你下一步的选择”

“生存的依靠是妥协，向选择带来的后果妥协”

终于，我零碎的记忆被拼凑，我捡起他们所说的话语

牵挂……

执拗……

妥协……

构成生命的本质是矛盾，而生存的意义……就是在矛盾中选择并坦然接受

或许……这就是答案

人为何会与神不同，无非拘泥于选择带来的代价，凡是地上的生灵都无法做到真真正正的坦率

“哪怕下一个死去的是我，你也要接受这一切”

“接受这一切吧，盖亚，世界是残酷可笑的”

瑞尔斯抹去脸上的雨水，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

“但你的生命不是这样”

或许，他的意思是，我依旧可以选择前进，带着那几份简略的祝福

“哈……”

我不禁叹出声，情绪竟在刹那间得到缓和，冰冷的触感逐渐出现在我麻木的身体上

似乎，还不算太坏

渐渐的，雨水的声音慢慢消失，我的呼吸开始平稳

活的坦率点吧……

我又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我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

或许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但是那份感情也终将不会淡去，世界有资格恨他，但我没有资格

愿这一切都不算太晚

“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过怎样的人生，我都将与你同行”

“我们都是一样的……”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活的坦率的人，在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如何去战胜他们”

瑞尔斯的声音似乎传自远方

“看啊，盖亚，天亮了……”

我再一次抬头望去，昏暗的森林被日光闯入，像是天边的救赎之光照入深渊，我抬头，看到的是新生的光，照在我冰冷的身形上，我从未感受日的强辉在这一刻灼热着我的灵魂

幽暗的森林闯入了刺眼的光，无论是救赎还是下一个深渊，那似乎都已经无所谓了，黄白色的光辉照亮了污垢，照亮了林间前方朦胧的小路

眼泪在那一瞬间奔涌，但盖亚似乎并不知道，他凝视着前方他从未见过的美景

去战胜他们

活的更坦率

“瑞尔斯……”

“我还是想成为战士”

“娜里斯里一直活在迷雾下，我想让它看见太阳”

（end）

玛德，终于写完了……我tm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大量文笔白痴现场，献丑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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