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小说是假的，也是真的

白无相继续道：“为什么是士兵？因为，大多数士兵，都做了一件事。而这件事，是寻常百姓没有做的，所以他们才患上了人面疫。”

众人眼睛睁得越来越大，连喉咙也不敢咽一下，道：“那件事，是……？”

白无相哈哈笑着道：“是什么呢？”

他幽幽地道：“杀人啊。”

说不出是如释重负还是什么，闵怀瘫在神台上，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窟，明明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可他却觉得好冷。

半晌，几人才震惊道：“……杀人？杀人才能不得病？杀人就能治好？”

“骗人的吧！”

可是，这不是骗人的！

闵怀亲自确认过，手上沾过血猩、有过人命的人，是不会患人面疫的！

哪怕他一直假装这件事从来都不存在，小说是假的，作者写的也都是假的，可对于小说世界的人来说，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也都是真的。

众人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免疫条件居然是这个，全都惊呆了，纷纷道：“这说得通吗？”

“我从前就觉得奇怪了，好像……真的没怎么听说军队里有人面疫泛滥！恐怕是真的吧！”

“是真的！”

“可是这意思难道是我们为了不得病，得先去杀人？！”

“杀谁？”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立刻被围攻了：“什么‘杀谁’？难不成你还真想杀人啊！”

那人一下子不敢说话了。但这百双眼睛里，比起方才纯粹的恐惧和无措，又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极其微妙，极其诡异。

鬼使神差的，闵怀缓缓抬头，看向了众人，目光中一片迷茫，像是不认识那些人一样，茫茫然的看着众人，在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他听说过很多很多的事情，在父母死后，他一个人拉扯妹妹，也见识过人情冷暖，可当这一切发生在他眼前时，他还是不能想象，怎么会这样。

闵怀此时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一般，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一片空白，又偶尔有几个词和画面蹦出，又消失。

他记得自己以前在网上看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会吃人，因为饿急了。

也是跟现在一样吗？

闵怀不知道。

其实他以前一直知道，人是有邪恶的一面的，很可怕，可因为生活稳定和谐，这种事发生在身边的概率很低，他也从未真的在意过，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仍旧未曾重视，可是现在……

闵怀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要干什么，甚至会干什么，但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想：他们想干什么？

闵怀已经忍不住开始微微打颤了，白无相很敏锐的感受到了闵怀的状态，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底下有一对模样瞧着斯文体面的夫妇，那妇人抱着孩子呜咽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啊？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附近一人烦躁道：“哭哭哭，哭什么哭，就知道哭！这里谁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就你一个人倒霉吗？”

那妇人的丈夫怒道：“怎么，你还不让人哭了啊？”

“光是哭得人心烦有什么用？给我闭嘴！”

就在这时，闵怀感觉脸颊又是一紧，白无相再次捏住了他的脸，掰了过去，正面对向神台下的众人。

闵怀忍不住睁大了眼，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杀谁？你们看到这张脸，还不知道该杀谁吗？”

“……”

此言一出，不光是神台上下，就连悬在空中那团鬼火也凝住了。

白无相温声道：“你们忘记了吗？他是神啊。也就是说——”

话音未落，闵怀忽觉胸口一凉。

夔州薛小爷：我一直认为，只要我们想象，那么小说就是存在在平行空间的，只要大家一直相信，那么我们的愿力就可以为他们提供能量，世界不就是一点点诞生的吗？

夔州薛小爷：哪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谁又能肯定，他就真的不存在吗？

夔州薛小爷：相信即存在，存在即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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