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六,急急地敲了敲门。
苏倾落道一声“进”,他便走了进来,急促跪下,声音惶急“庄主,昨日刺杀那人,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她的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属下派人给她下了软筋散,又卸了她的下巴。只是午夜时分,像是有迷药一般,守卫都昏睡过去,今晨醒来去看,她便已经死了。身上倒没有什么伤口,表情也不见痛苦,倒像是她自愿赴死。”
“哦?我去看看。”苏倾落起身,表情玩味。
此时,苏木正在铜镜前默默地看自己身上已经愈合的疤痕。
“紫凰山庄,庄主,苏倾落。”他的声音极其的轻,好像是梦呓。
他还是没有办法把外人嘴里那个凶恶狠厉的女人同她联系起来。都道是咸饴相近,所见非实。他曾见过她的,只是她忘记了。她看的的目光全然是陌生的,只是带着些别的,他看不懂的东西。她应该,不记得他了吧。
他又摇头笑了笑,堂堂庄主,竟然对路上捡回来的人毫无戒心,她的血又怎么能随便当做解药。传出去不知又会出多少事。
她倒是信他。也是了,他如今的境地,也没有什么好提防的。
他仔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铜镜并不多么清晰,甚至是有些扭曲,却是挡不住他精致的眉眼。虽然伤好了许多,脸色却仍然是苍白的,在故国做太子时,他就以俊美成名,他小心行事,无功无过。他清楚,自己是没什么权柄去争的,可又哪有人会信他会不对王位动心,于是在水深火热里遭人妒害了好些年。
他又笑了起来,这笑里竟然是解脱。他们没能杀了他,他也不怨,横竖是为人办事,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皇后下毒,皇帝冷眼旁观都算不得什么了。如今自己的身体承庄主恩惠,已然是好了七七八八,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必担忧半夜刺杀,下毒,那些烂事也不会落在他头上。
只是苏倾落不会只是为了让他做事而救他吧。想必是有些所求在的。无妨,总归他身无所有,什么事也做得,不会比在南朝更差。
收拾好自己,穿上早间侍女送来的玄色衣裳,苏木朝着打听好的方向走去,他想和苏倾落谈谈。
落庭。
苏木刚刚迈上台阶,一把剑便直直刺入他脚前的台阶。紧接着,就是女子淡漠的声音。
“庄主居处,闲人莫近。”
苏木抬头,那姑娘长得竟有七分像苏倾落,只是皮肤更黑些,眉眼更加冷冽,身上浑然是一团煞气。
她抬起头来看他,那双眸子里没有情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你的伤好了?”
“多亏庄主,已然是好多了。我有些话要同庄主讲,烦请姑娘转告。”
“庄主不在此处,你且等着。我去通传。”
她转身就走,背影洒脱,束着的高马尾上无甚修饰,整个人像是一把刚直的剑。苏木看向她的手,大大小小的疤痕密布,骨节处是常年握剑产生的老茧。
“洛故,洛故!”远处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苏木只觉得眼前一晃,刚才那个姑娘就站在那少年跟前。
好快的轻功。
“凌七,我说过莫要在落庭大肆喧哗。”
凌七有些气喘,急急地说道“我有千万火急的事要告诉庄主,那边,有些麻烦了。”
洛故声音不疾不徐,“庄主不在此处。待……”
“何事?进来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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