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落当下便写了一张丹方,又说了一味药引。于是便在楚家等了一会儿。楚清河亲自去煎药,她们三人于是坐在客房里闲聊起来。
“苏木,楚清河此人如何?”苏木思索一会儿,开口道,“言出必行,心思缜密,爱妹如命,起初家境贫寒,凭一己之力做了登科状元,而后一路高升,权柄在手,处事果决。我父皇为人不如何,看人才是准的。”苏倾落又问洛故,“小洛儿,我是什么样的人?”洛故抬眸,抱剑的手有些握紧。“庄主,是我要护的人。”为人良善,是她;坚伐果决,是她;优柔寡断心有不甘还是她。无论如何的她,洛故都甘愿为之驱使,为之挣命。
苏倾落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你家庄主,大抵是不用你来挣命的。”苏倾落转转眸子,“那苏木为人如何?”苏木笑笑,不答。此时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苏木此人,奉中庸之道,不出头不冒尖,舍身之才求度日安稳,却是,什么都护不住。人就是这样,不争,就什么都得不来,什么都守不住。”楚清河端着碗走过来,已经是给楚姿喂下了。苏倾落闻言看向苏木,“是吗?”她没等苏木回答,就又转向楚清河。“令妹差不多喂药下去一盏茶工夫,就该醒了。楚公子还是一起去守着吧。”楚清河神色一正,点头应下。苏木眼神凌厉地看向楚清河,他心有所感,转头回之一笑。苏木登时觉得自己太过弱了,什么都在让,什么都不争。说好听了,是中庸之道,说不好听,就是懦弱。尽管他有智谋,尽管他有一身本事,但他仍旧争不得,便也只能背上这样的名声。可他不愿听到的,尤其是在苏倾落面前,楚清河这番话一说,虽然没有什么错处,可他无端端地觉得狼狈,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毫无反抗之力。是自尊心作祟还是他只不愿在苏倾落面前透露他的被迫不作为,苏木弄不明白,只是偷偷握紧了那枚花钿,有些硌手。
病榻上,楚姿悠悠转醒,一双美目灿亮,黑白分明,赏心悦目。楚清河忙上她跟前去,仔细询问她身体如何,可有不适,楚姿只说自己无碍,端得是一番温馨场面。苏倾落惯是喜欢美人,含笑看他们二人。再度搭上楚姿的脉搏,脸上的笑容更是实了许多。“令妹的毒,需要连续喝这药,一日三次,喝上半月也就能好全了。”楚清河沉浸在喜悦里,直感叹苏倾落医术高明,果真名不虚传,连连夸赞云云。苏倾落见他们兄妹二人亲昵,不好多做打扰,便出了门去在亭子里等他。
苏木正看着园里的潭水入神,没有留意到苏倾落的到来。等他发觉时,苏倾落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觉得我会信楚清河的话吗?”“庄主不信吗?”他的声音带着些惊喜和异样,音调上扬。苏倾落倚着栏杆,似笑非笑地告诉他,“苏木,你听好了,我苏倾落,从来不会随意因为别人的话去断定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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