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二人重逢后,崔晋文作为客卿住进了紫凰山庄,帮着训练庄中暗卫。凌一这几日更忙了,因为苏倾落已经带着苏木和洛故以及少数暗卫,带着备好的东西,启程去往金衡。
启程之前,苏倾落找了凌七一次。她穿着一身绿色的束袖长袄,衣上祥云暗纹浮现,衬得她不像杀伐果决的庄主,反倒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娇养小姐。“此去凶险,凌七,你的心思缜密,你姐姐虽说在旁人那里冷静自持,如若在情一字上犯了蠢,你可要拉她一把。别怪我多疑,只是时间尚短,我不能全然信任他。”她似乎想到了其他事,又摇了摇头,似是在否定什么。凌七颔首应是,斟酌开口道,“庄主也要,防备身边人。”他的眼里全是担忧与关切,真挚而热烈。凌七从小时就崇拜苏倾落,他们都知道的。苏倾落笑了,直视着他的眸子,她一字一句答道,“我会的。”凌七拱手,“那就先祝庄主圆了所求,此行顺遂。”苏倾落转身,他看到她的手轻轻挥了挥,算是作别。凌七哪里知道,这一别,她的路竟是那样艰难困苦,险象环生。
金衡并不比汀溪远些,他们一路上走的大道,有侍卫来检查,一见洛故手中令牌便急急退下,“原来是紫凰山庄庄主,打扰了。”马车里,苏倾落眼神微动,看这样子,大抵消息晚上就会到左天衡手里吧。她轻轻笑着,咬了一口梅花酥,却因了路途上颠簸失了形色粉味。“啧,寡淡无味。”她决意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索性也不做隐瞒。她隐隐约约有些预感,此行必定不会顺利。隔着车帘,她看到一身玄衣的苏木,神色微变。什么明枪暗箭,就一齐来吧,她又想到那判词,她命硬得很呐。
苏木是有所察觉的,但却没有回头应答。他心里实在是太乱了,过往的近二十年里,他没有学过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若是虚与委蛇强装假扮,他也不是不会,而是再不能了。他不愿拿那样的姿态去对她,正如没人想享用没剥壳的栗子,外表甚是坚硬,贸然入口全是酸苦,涩口又费力。他又摸到了那花钿,艳红凉硬的,他却觉得无端端发烫。他决意用真我与她相处,又拿不准她的好恶,就纠结在这里,踟蹰不前。他想起那日,她笑着问他,“不装了?”他细细想来,又琢磨不透,他哪里知道女子的心思难猜,还不好意思去问她。真是难题,他这么想着,心里不知怎么又有一丝甜涌上,嘴角笑意藏不住的溢出来。他生得好,俊逸的面容泛着笑意,正如天边星月,只让人觉得舒坦,赏心悦目。
行行走走,一路上遇到不少奔着金衡去的人物,苏倾落多多少少认识一些,洛故也会告诉她这是哪个派的门人,这又是哪个地方的家主。算来算去,竟有十数个叫得上名号的江湖人,至于他们是受人所托还是为己私欲,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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