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卿有意地压低了声音,“本王倒也不是真的非王妃不可,也看不上这段父王乱点的鸳鸯谱,只是…隔墙有耳,刚才那守夜之人换蜡烛去了,现在听动静,大概是回来了,若是明日她上报给父皇你我二人新婚之夜不和,岂不是直接驳了父王的脸面?”
“那该如何?”喻江翎满脸写着“手艺生涩”地看着他。
苏暮卿突然坏笑,然后猝不及防地大力掐了一下喻江翎的胳膊。
“啊!”喻江翎倒也不是觉得怎么疼了,只是对王爷这个行为感到十分迷惑,“你做什么?!”
然而苏暮卿却又说出一句更加迷惑的话,声音大到恨不得要拿个喇叭说似的,“原来王妃怕疼啊,无事,本王轻些便好了。”
“你!”喻江翎刚压下去没多久的火气又瞬间冒了上来,紧接着怒骂道:“臭不要脸的登徒浪子!”
谁知苏暮卿又臭不要脸地突然将喻江翎梅开二度地再次压在了身下。
“你…”喻江翎刚要开口怒怼,却倏地被眼前人死死捂住了嘴巴。
“本王今日不与你行房事,”苏暮卿小声地说,“只是毕竟咱这是上面赐婚,怎么也得做做表面功夫。”
喻江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嗯…”
苏暮卿也就松了手,刚准备再掐一下给王妃接下来的自由发挥助助兴,喻江翎就很上道地装模作样道:“啊…王爷慢些,王爷龙威虎猛,但我怕疼,可经不住啊…”
苏暮卿为此还愣了一下,然后赶紧附和:“好~本王慢些。”
不过喻祖宗可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儿,趁着苏暮卿沉浸式演绎的时候,对着他的胳膊就狠狠掐了下去。
“呃…啊!”苏暮卿虽然刚被掐完还痛得紧,却也不敢大声叫疼,只得低声质问道:“你掐我做什么?”
“还给你。”喻江翎也小声地说。
就算已经不是太子了,好歹是个王爷,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苏暮卿于是更不服软地就朝着她胸前一块肉大力揪了一把。
“呃啊…王八蛋!”喻江翎也没心慈手软,挥出拳头,双腿大力一蹬,直接就将苏暮卿踹到了床下去。
“啊…”苏暮卿眼泪差点疼了出来,但顾忌到门外那人,还是只得忍痛,用想要刀人的眼神死死盯住了床上嚣张得意的喻江翎,“你…”
门外那守夜太监,听里面这么大声响,非但没有怀疑,还觉着皇上的小皇孙已经在注生娘娘那儿排上号了。
“闹这么大动静?看来三王爷和这位新王妃,相处得是十分融洽呀。”太监自话道,然后困得打了个哈欠,心想:“反正时辰也不早了,看他们这架势,少说也要闹到天明,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待到后来,向圣上如实禀告今夜王爷与王妃已行周公之礼便可。”于是,便偷摸着先自行离开了。
苏暮卿听着外面愈来愈远的脚步声,直至消失,才敢确定人已经走掉了,既然守夜人已经离开,他也就没什么好怕了,当即就指着床上的新娘子破口大骂道:“你!你这个歹毒妇人!你放肆!竟敢打本王的脸!”
喻江翎却挑着眉,十分不以为然,“我放肆?好啊,那我今天就在王爷面前放肆一回了,也让王爷长长记性,”说着便将床上的被子扔了下去一条,“那就委屈王爷,在地上睡一宿了。”
好嘛,放着好好的阳关道不走,偏偏要走那么一条乌漆麻黑的独木桥。
“你!”苏暮卿接住被子,一把扔回了喻江翎身上,这下是彻底被激怒了吧,不光是要拿出王爷的威严,更要拿出身为夫君的威严,“什么东西!本王方才一直让着你,是看在你好歹也是父皇赐婚,但你非但不见好就收,还得寸进尺!呵,本王身边日日群芳不绝,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你这样的,也顶多算个上品,倒真勾不起本王多大兴趣。不过,既然王妃如此抗拒,那本王今日,还偏要尝一尝这蚀骨的玫瑰香了!”话罢,便直接率先将自己身上的婚服脱掉,只留下了里面的内衬,目露凶光地看着床上那人。
喻江翎冷哼一声,“原先以为你只是说话有些轻挑浮夸,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混账。”又在心里咒骂道:“这究竟是我瞎了眼,还是那老皇帝瞎了眼?这个混账玩意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君王之范的人呐。”
苏暮卿也可算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蓄足了气力就蹦上床去,梅开三度地再次将喻江翎压制住,“是啊,本王就是个混账,那又如何?自古以来,夫为妻纲,你是本王的妻,岂不是连混账都不如?”
喻江翎嗤笑,依旧不慌不忙道:“这四个字从王爷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种白日做梦的感觉。”
“什么?”
这回喻江翎倒没有立刻抗拒着要将王爷推开,反而耐心地解释道:“简称做狗嘴里吐出了象牙。不过王爷这话说得也不对,古人是有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前二者是不错,不过,后者又有人云,夫妻之间,应当相敬如宾。”
听得这一番讲述,苏暮卿却反倒更加兴奋,直接上手摸了一把喻江翎白嫩细腻的脖颈,饶有兴致道:“巧舌如簧,倒像极了中庸堂里那个刻板迂腐的老家伙。”
喻江翎却一般掐住他的手腕,反问:“王爷如此闭塞,与那刻板迂腐的老先生又有何异?”
“缓兵之计?”苏暮卿意识到,于是直奔主题:“本王不与你争口舌之快,今夜…”说着便上手扯起了喻江翎最里面那件雪白的内衬,“本王要定你了。”
“难不成,那皇帝老头,是要我帮他训儿子?将这儿子训得乖巧听话懂事了,再将他扶上那把龙椅?”喻江翎心想,但面对王爷屡次盘算着霸王硬上弓的行为倒也不惧,依旧冷静道:“是嘛?那王爷大可试试。”
的确,试试,就逝世。
苏暮卿刚用力扯开扯喻江翎的领口,就被彻底压制不住脾气喻江翎直接使出了全力又来了一击断子绝孙腿,“看来王爷是真的想终身不举了。”话音未落,那腿便已然落到了苏暮卿的宝贝上。
王爷是真没想自己这新王妃是真的敢下这么大个狠手,首先,先佩服一下王妃的勇气可嘉,其次,再佩服一下自己的勇气可嘉,最后,苏暮卿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服个软,明日可就真要不举了。
“你…”
喻江翎可没这个耐性再听一听王爷事后的忏悔,直接就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脚过后又是一拳,一拳过后,又是一脚,总之就是怎么痛快怎么来了。
你是我用尽毕生所学也想打的人,不错的。
完事后不忘整理了一下衣领,再用一个十分欠揍的表情挑衅道:“王爷,还来吗?”
被揍得七荤八素的苏暮卿,委委屈屈地蜷在了床角,又气又恼,直接咬牙切齿地说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你完了,你竟敢揍当朝王爷!本王明日就禀明父皇,叫他灭了你满门…”
喻江翎依旧十分镇定,“都说了,喻家满门就我一人,我喻江翎项上人头在此,圣上若要,随时拿去便是。只是,王爷若是没这个能耐,今夜,还是乖乖睡地上去吧。”
什么?!被打了还要睡地上,还有王法吗?!
“你!”苏暮卿恶狠狠地伸出手指指住喻江翎,那根举着的手臂,甚至都在发颤,“岂有此理!”不过,为了防止再被揍,还是服软了,直接卷了一床被子就下床去了,“睡地上就睡地上!大丈夫,能屈能伸!睡觉!”
喻江翎站在床上,看着他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得跟个蚕蛹似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甚至,抛却刚才的无耻行径不谈,好像还有些惹人怜爱,不过一码归一码,结合这登徒浪子刚才一系列的恶劣行径,实在不得不让苏江翎怀疑,自己是不是嫁错了地方。
“我真的没有嫁错王府吗?这…这老皇帝所说的未来的接班人,竟然就是这样一个轻浮顽劣的登徒子?老皇帝要我日后将他扶持上位,若是让这样一个人当了一国之君,怕是这天下世世代代都永不得一处安身立地了,那我岂不是…成了众人口中万恶的始作俑者?”喻江翎心想,不过这个想法又迅速被否决掉了,心里想着,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老皇帝年纪虽然大了,却还没有老麦昏庸到好赖人不分的地步,况且,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话,爹也不可能同意我嫁入这王府,更不可能让我接这次任务。要不还是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吧。”
此时睡在地上的苏暮卿却以为喻江翎摇头颤身的是觉得冷,还默默地探出头,十分“关切”地问候道:“王妃若是觉得冷的话,就说几句好听的给本王听听,没准本王心一软,就同意去给王妃暖床了。”
喻江翎的思路突然被打断,直接一恼:“呸,谁要你过来暖床?我看是王爷自己体虚不耐寒吧。”
“你!”苏暮卿直接一时被气得无言以对。
喻江翎便顺势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诶,你是不是叫苏暮卿啊?”
苏暮卿却觉得讽刺,这个人,都已经嫁过来了,居然连他的名讳都不知晓,于是反问道:“王妃嫁入王府,居然连自己夫君的名字都不知晓吗?
喻江翎故意扯谎: “不知道,所以王爷到底叫什么?”
“本王,就叫苏暮卿,乃是这大周国的三王爷。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事了。”喻江翎直接一股脑钻进被子里去,自己细细地琢磨了起来,“他还真的是叫苏暮卿,这么说我没有嫁错人。可是,为什么会是他呢?老皇帝要将未来大周国的帝位交给这样一个人,怕不是疯了吧?如果老皇帝不是疯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如我所想,老皇帝让我嫁入这王府,是让我在他登基之前,好好扳一扳他这顽劣性子,不然,怎么会让我嫁入王府?而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呢?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传圣旨,只是,怕是没有几个人,敢帮他驯儿子吧。好,既然我接了这个任务,就定不会辱没使命。登、徒、子,我定将你驯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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