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岂无耐寡难，不与清音伤。

况兹北堂外，凉风生空林。

时有清溪曲，近来恣携琴。

高斋坐深坐，吟咏清夜吟。

时节给间亭，野花成绿香。

水仙花的姿态是那样的小巧秀丽，鲜艳的叶子伸得高高的。那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好像一个个害羞的姑娘，真叫人喜爱 那盛开的花好像在对我微笑，挪么秀丽淡雅。它的花瓣润如玉，白似绢，轻如纱 花蕊是淡黄的。花瓣雪白雪白，仿佛涂上了一层银粉，美丽极了。花的茎干是墨黑色的，就这样静静地立着。它看起来就和这天气一样的沉稳而又平和。

一阵清风拂过来，吹动了花枝。花儿轻摇着身体，发出悦耳的响声。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孩正坐在树荫底下，低头凝视着面前的琴。他乌亮的头发披散下来，几缕调皮地跑到了眼角，显示出青春少年独特的魅力来。他很专注地弹奏着。他手指修长，十根手指灵活而柔软，就像是一只只翩然飞舞的蝴蝶。

忽然间，男孩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清音！”男孩站起身来，向远处挥动双臂，大喊道。

不一会儿，从远处走来了一位女孩。她穿着红色的衣服，头戴金冠，腰系玉带，整个人就像一朵火焰，让周围黯然失色。但她依旧漂亮。女孩的目光也落在了男孩身边，那里摆放着一架古朴的琴。

女孩走了过去，弯腰拾起那把琴。她抚摸着琴弦，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意。

“清音，你还记得吗？今天可是你的十六岁生日啊。”男孩说道。

“当然记得。”清音微笑着回答，“我怎么能忘了呢？”

“所以今天我想送给你一首歌曲。”男孩笑眯眯地说。

“什么歌曲呀？”清音问道。

“你猜。”男孩故作神秘。

清音歪了歪头：“不知道。”

“你不用猜，因为你马上就知道了。”男孩的表情更加灿烂了，“我要唱给你听哦。”

清音的眼睛睁得更圆了。男孩拉住清音的纤细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树荫的另一侧。他们站在阴暗的角落里，阳光被挡在后面。清音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株花，在阴暗中绽放着自己的芳华。

“你要干什么？”清音疑惑地问道。

“清音，你闭上眼睛。”男孩说道。

清音照做了。她缓缓合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

男孩拿起琴弦，拨弄了几下，顿时有一种空灵、凄迷的感觉传递到心田。

男孩低声念道：

“山川流水，草木芬芳，鸟兽虫鱼。

何等的寂寞，

又何等的欢愉，

何等的畅快淋漓，

何等的舒畅，

何等的畅快淋漓！……”

清音惊讶地张开了眼睛，眼前竟然是一片碧蓝色。

“清音，你再试着闭上眼睛，”男孩温柔地提醒道。

于是清音再次紧闭双眸，聆听着男孩的歌声。她的嘴唇微启着，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山涧流水，草木芬芳，鸟兽虫鱼。

何等的寂寞，

又何等的欢愉，

何等的欢愉……”

清音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山林，树林，河流。鸟儿在树梢鸣叫着，虫儿在树梢爬行着，小鹿在草丛中奔腾着，河流中游荡着各类生物，还有一条长长的瀑布。那些画面在清音的脑中交织在一起，构建出最美妙的景象。

她不由得痴迷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个时候唱歌吗？”男孩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呢？”

“因为这首歌的名字叫做《霜枝》！”

“霜枝？”

“这首歌，是由清晨第一抹霜露所创造的，它是一种冰寒彻骨却又沁人心脾的感觉！”男孩说道。

“冰寒彻骨，沁人心脾。”清音喃喃地重复着这两句话。她感受到了男孩所说的感觉，就连她本人都不禁陶醉其中。

忽然，清音猛烈地咳嗽起来，并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清音，你没事吧！”男孩急忙扶住了她。

清音慢慢直起身来，摇了摇头。此刻她的脸已经苍白得像纸一样。她的额头上渗满汗珠。她用手背擦拭着汗水，可是汗水越擦越多。

“清音，你没事吧！”男孩关切地望着清音。

清音喘息着，半天才说道：“没事，我挺好的。”

“我帮你把脉！”男孩焦虑地握住了清音的手腕。

男孩号完脉，眉头皱起来。他叹息着说道： “清音，你病得太严重了，必须赶快治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清音微笑着说道，“我想去湖边走一走。”

“嗯。”男孩点了点头，搀扶着清音，朝湖边走去。他们来到湖边的一棵柳树旁，清音靠在柳树上休息。

“清音，你累了吧。先歇一歇。”男孩说道。

清音没有说话，她靠在粗壮的柳树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不久之后，她便睡着了。她的嘴角勾勒出甜蜜的弧度。男孩望着熟睡的清音，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男孩坐在旁边，默默地守护着清音。

高山流水，一曲相知。魂交集，心贴近，情相系，爱皈依。看不见，摸不着，却浓浓牵挂。不言不语，即已心灵相通。没有誓言，不要承诺，却日日相伴，静静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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