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扬镳

赛尔号的加速器还没完全启动，就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整个飞船晃了晃，随即开始下落，因为还没离地多少，所以没有损坏什么零件。肖恩博士不解地喃喃道：“欸？我刚刚研发出来的保护罩怎么没起作用？”

一名银发男子站在宇宙海盗的旗帜下阴鸷一笑，仿佛在回答肖恩博士一般，道：“这是我们新研发出来的电磁麻痹功能，能够穿透一切保护装置。这下你们还想跑到哪里去呢，罗杰船长？”

“迪恩！”罗杰船长气得咬牙切齿。

“对付你？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作为赛尔号武力值最高的人，身穿军装的贾斯汀站长走出赛尔号，抽出腰间的佩剑，冷笑道。

宇宙海盗，顾名思义，是一个在宇宙中为非作歹的组织。他们最初的首领曾经是第一任赛尔号船长最好的兄弟，但在数年前，两人因为“如何获得精灵”这个问题而分道扬镳。船长认为应以“建立友谊”和“自愿跟随”为获得精灵的主要途径，而首领则对此表示不屑。他坚持“别管它们愿不愿意，驯服了就行”。二人为此大吵特吵，还拉上了整个赛尔号为两个观点投票。最终船长以一票之差险胜，本以为首领会屈服，哪知首领一怒之下拉着所有支持他的人当场离开了赛尔号，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宣扬“自由”。初任赛尔号船长因为人力和物力的稀缺，再加上首领也没干在当时那个年代有损“道德”的坏事，船长就放任他自由发展了。可后来，随着一任任首领的更迭和赛尔号的放任，这个组织逐渐变得邪恶，最终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组织也是恶名远扬，人称“宇宙海盗”。

“你们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你们的第一任首领吗？”贾斯汀挽了个剑花，愤恨道。

“你们没有资格提他！”迪恩低吼道，抽出剑刺向贾斯汀。

“做贼心虚。”贾斯汀侧身躲过，反手扔出精灵球，“上吧，英卡洛斯！”

迪恩后撤了两步，也扔出精灵球：“上吧！萨格罗斯！”

两只螳螂状的精灵一出精灵球，就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打得不可开交。

“告知贾斯汀，我们现在实力不等，不要恋战。肖恩博士，快去解决推进器的问题！”罗杰船长厉声下令。

“是！”

“拖累你们了。”雷伊看了看被包扎起来的手臂，抬眸道。

“怎么说也是我们先把你们卷进来的，真要论起来还是我们的错。”罗杰船长浅笑道。

“哎呀！”赛小息窜了出来，“都是‘一家人’，干嘛各论各的？”他还想说什么，但又猛地瞪圆了眼：“那…那是什么？”

众人一齐回头看去，只见那半边天空覆盖着无数根细细的银线，一条一条整齐排列，尽然有序，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银色的光辉，像蛛丝一样晶莹剔透，富有韧性，有恍若晨雾一般浓稠却又飘渺易散。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鸟向高处飞去，在碰到银线的时候，整个“蛛网”被推地向上跳动着，又在一阵摇晃后闪过一道白光，顷刻间，那只被银线卡住的白鸟消失得一干二净，连灰都没剩。“蛛网”又微微摆动着恢复原样，重新向水面一样舒展开来，平静得仿佛无事发生。那些丝线紧密排列着，将整个天空彻底覆盖。

他们从赛尔号向外望去，看见A002从远处跑来，双手挥舞着，血色的没有瞳孔的双眼微微眯起，大喊道：“好看吗？我搭的！”她笑得纯真可爱，身体微微前倾，一米七几的身高愣是产生了天真无邪的孩童既视感，像是一个搭了好看城堡向大人索要褒奖的孩子，带着顽皮和淘气。

她身后的A001则一边走一边抽出身后的重刀，那刀上绑满了厚厚的布条，显得愈发厚重。雷伊几人对视一眼，连忙下去应战。

A002看他们出来了，眼中闪过兴奋，侧头对A001耳语了句什么，后者点点头，将重刀一翻，猛地向他们挥去。

“浪。”他薄唇轻启。刹那间，仿佛真能看见浪花汹涌澎湃，裹挟着怒号，翻跃着向他们侵袭而去，气浪一涌千里之巅，吞云雾，咽山河，淹没万千世界，席卷至多生命，带着危险的信号，劈开天地，斥退江海。

“风。”他又轻挥一刀，大风呼啸，卷蚀海浪，带着海的腥气，混着死亡之息，遮云闭月，吹散亲联，气吞万里山河，吞噬世间烟火，浪袭千山，风卷万里，大风与海浪相融合，扫荡更远的地方，摧毁更坚硬的壁垒。直到一道闪电轰然而下，击破了狂暴的风浪，照亮了波涛汹涌中彷徨的月亮。

雷伊用电劈中了重剑，刀从A001的手中脱出，砸到了地上，地面立即凹陷了进去，出现了一个大坑。

A001一直没有波澜的脸终于动了——他扬了扬眉毛。

尽管A001说得很轻，但雷伊还是听见了。他说：“啊，手有点没力气了。”

雷伊看着地上被重刀砸出来的大坑，第一次对一件事情这么难以言喻。

战联无人全都东倒西歪地站着，前期的消耗和A001过强的实力让他们抵抗这两拨攻击变得十分艰难，防守都很吃力，更别说进攻了。他们在风浪的咆哮中合力才给雷伊制造了片刻的进攻机会，但这几乎耗光了他们的所有力气。正当他们喘着粗气，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时，A002走到A001身边，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了句什么，后者表示了同意。A002便看向了五人，银发如瀑布般轻晃，血眸闪着柔光，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该归队了哟，A006。”

布莱克心中暗道不好，有感觉到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涌入自己体内，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拼尽所有，在理智消失之前想要将A002杀死，哪怕，哪怕打伤也好，这样战联的压力就会少很多了……

“你陷进去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布莱克耳边响起。

“小布，你不能陷入到杀戮之中。”那个声音继续道，“你从来就不是杀伐的工具。”声音开始变得像某个人。

“睡个好觉。”她说。

“妈…妈？”电流的沙沙声逐渐减弱，布莱克的声音逐渐回归原来。

A002本来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拳头挥到一半就定住不动的布莱克，在看到布莱克右手手背上的银鳞开始蔓延时，她欢呼了一声。直到她发现布莱克覆满鳞片的右半边脸开始褪去银色，右眼眼角漫处一滴泪后，她“咦”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写满嫌弃：“都是大男人了，还整天哭唧唧的。”

卡修斯自布莱克开始失控起就一直急得团团转，想过去却又有A001握着重刀把守，他只好一直呼唤布莱克，希望能唤醒布莱克的理智，但显然这一切都是徒劳。

“别慌，卡修斯，你要相信布莱克。”雷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然而并没有什么成效——雷伊的手也在抖，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担心。

布莱克动了，他将手缓缓地放了下去，随即又猛地将右手抬了起来，但看起来好歹是理智尚存的。

“布莱克！不要被他们骗了！不要相信他们！”卡修斯高声喊道，但布莱克并没有回应他，这让卡修斯更加不安了。

直到A002又凑上去对布莱克说了什么，布莱克就一把推开了她，慌慌张张地往建筑后方跑去。

“布莱克！”卡修斯连忙追上去，边跑边喊，“雷伊！别管我们！”

雷伊想拦都拦不住：“哎！可恶，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盖亚都懵了：“雷伊，现在怎么办？”

A001和A002看见有一个不速之客要闯入建筑后方，脸色骤变，想要上前拦截，却被一堵圣光墙拦住。

“抱歉，刚刚在处理那边地一些杂事。”谱尼匆匆赶来，顺便指了指身后倒成一片的宇宙海盗和被五花大绑的暗黑战联，“你们两个虚弱的家伙要去哪啊？”

雷伊深深地看了一眼布莱克和卡修斯消失的方向，又回想了一下因为卡修斯的闯入而不安的两位银色怪物当时的表情，随后回答了盖亚的问题：“撤退。”

缪斯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狼藉，冲着谱尼呲牙咧嘴的A002，脸上写满“宁死不屈”的A001和天空中若隐若现、即将因主人灵力不够而消失的天罗地网，问道：“那他们呢？”

“来不及了。”雷伊道，“我们不能碰上势力在逐渐恢复的他们。”

谱尼点了点头，冲远处的罗杰船长比了个手势，后者便大喊“撤退”，带着所有人上了飞船。

“肖恩博士！”罗杰船长叫道。

“飞船早就准备好了！”肖恩博士道，“那个麻痹功能所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那就走吧。”罗杰船长道。

飞船重新启动，飞离了陨石带。

“雷伊！”夜霞飞奔而来，“你没事吧？”

“姐姐！”兰西一个飞扑，抱住了缪斯。

“所以，”谱尼道，“卡修斯和布莱克呢？”

“这……”盖亚挠了挠头。

“说来话长。”缪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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