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先天一炁

“左左左！嘿嘿上当了！”

“给我闭嘴！”

持剑的少女双眼无神，张牙舞爪地像是在抓什么东西，可最后不但扑了个空，还因为四肢不协调摔了个仰倒。

太一睡了整整半年，不知道是不是识海又扩大不少的原因，亏空的精神力不仅没恢复，反而缺的更多了。

躯体有了道恒的再造，倒是比以前强盛很多，力量与速度都大幅度长进。

但也因为如此，她沉睡的半年里身量见长，以至于醒来之后很不适应现在的身体，这才有犹如复健的状况。

“嘻嘻，老大，她可真好玩。”一缕灰烟突然冒出来，“阴阳之精哎，那俩傻鱼也在她身上。”

“难怪那时候伤成那样都还活着，阴阳神这不是也有动作啦？”一团没有颜色和形态的东西也缠绕在道恒身上，发出叽叽喳喳的细碎声音。

“有本事别跑啊！”太一艰难地站起来，还是没能适应现在的身体。

她记得自己从杀戮之都出来时还不到一米五，一下子长到一米七差点让她不会走路，更严重的是，她的五感还没有恢复，现在只有一点微弱的听觉和触觉。

有时候她甚至无法感受自己有没有站起来。

“我以为你最少要一年才能醒。”道恒此刻用的是人形，与无极一样的身形很轻松就将她拉起来。

她醒得太早了，还没能完全恢复。

“我要突破了。”太一皱眉，“阴阳之气有些不受控制，不知道它俩出了什么事，凶影的浊气还在我体内，万一跑出来就晚了。”

阴阳循环出了问题，直接将沉睡的太一唤醒。

“你在担心这个？”道恒愣了愣，很快掩饰住心虚，“咳咳，本座才是玩阴阳清浊的行家，你这算什么问题。”

“不会是你搞的吧。”太一这下确定了，这家伙肯定干了什么事。

“本座……咳咳，好吧，是我。”道恒还想挣扎一下，可看到太一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顿时像扎破了的气球没了气。

“老大好奇你怎么用人类躯体承受先天一炁的。”灰烟声音窸窸窣窣，虽然没有任何字句，却能让人听懂它的话。

“承受？”太一疑惑，难不成人根本就不能融合先天一炁。

“你不知道？”道恒挑眉。

“我该知道吗？”太一摊手，“当时为了逃命，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用精神力将阴阳二气融合引发湮灭，谁知道体内也融合了。”

“那两条傻鱼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你融合先天一炁吧？”道恒炸毛，“造化万物的先天一炁，就算是十万年魂兽都不见得能承受。”

所以她那内伤根本就是自己弄的。

混沌不分清浊，在一场爆炸之后才有天清地浊；先天一炁也不分阴阳，在一场动荡之后才有日月阴阳。

而逆流这个过程，也很简单粗暴，强行融合发生湮灭，不分阴阳清浊之物自毁灭中重生。

“阴阳二气可融合先天一炁，但先天一炁不属于混沌？”太一沉思，“那么为什么属于混沌的阴阳二气可以产生先天一炁？”

“我怎么知道！”道恒理直气壮，“这东西从我诞生就在脑袋里，混沌孕育万物，先天一炁赋予造化。”

也许二者本就不分彼此，如同纠缠的阴阳鱼图，合为一体分为双生。

太一想明白了，抬头看了眼道恒，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眼神已经透露出这鸟啥用没有的意思。

“老大，她觉得你没用哎。”灰烟贱兮兮的。

“闭嘴，再多话都别出来了。”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先天犯贱。”无形之物不满，透明的身躯染上了点点黑色。

“浑沦你少来这套，咱俩哪次不是连坐。”灰烟也泛起一阵涟漪。

道恒只觉得额头青筋凸起，直接将两个家伙都捏起来揉把揉把塞进了嘴里。

这两个家伙是他伴生的先天一炁和混沌之气，在他成神之后受阴阳神与混沌神点化有了灵智，也是无极不在时他身边唯一的消遣。

“你的身体已经被先天一炁再造，如今就算直接在体内融合也不会有事。”道恒只觉得清净许多，“魂环的事不用操心，本座来当你的第五魂环。”

“你确定？”太一闻言，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哥的契约魂兽，要来做她的魂环？

“我如今被制约无法突破，也无法再重回幼年再生，不如做你的魂环留下灵智，没准还能回去见到无极。”道恒语气虽然平静，但太一听得出他不甘心在此消亡，“傻鱼总算不傻了一回，几十万年被人被魂兽骗得底裤都不剩，再被骗一次恐怕就没机会再生了。”

阴阳灵鱼失去了很多记忆，因为它们已经经历过很多次死亡。它们本和道恒于同一个时代诞生，承天地阴阳，却落得困守星斗险些消散的命运。

“它俩本该能登上神界，继承阴阳神的神位。”道恒冷哼，“混沌神也有传位于我的意思，若不是……”

“什么？”太一听觉也不太稳定，道恒不用精神力说话时，她大多时候是什么都听不见的。

“没什么，你突破以后回阴阳冰火泉，那里的环境方便我献祭。”道恒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知道武魂殿最近在猎杀魂兽，但如果来南方雪山碰翎光鸟一族，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你想多了。”太一摇头，且不说星罗这里武魂殿势弱，极北极南之地的魂兽也没有武魂殿需求的。

“再这样下去，魂兽会越来越少的。”道恒低声喃喃。

他不希望魂兽灭亡，也不希望那场兽潮惨剧发生，世间万物，只有保持动态平衡才能维持永恒。

但，哪里有什么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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