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H城

路人甲：哎，你看！网上又发些学生跳楼事件。

路人甲：现在的学生就是矫情，真不知道父母怎么养的，一点压力都抗不了。

路人丙：就是，每天坐在教室里吹着空调坐着凳子，顺便还有同学陪着，多享受啊。

路人丙：现在社会竞争多大呀，一个人要是没有两三技能傍身真不好找工作。

路人丙：真羡慕那些孩子只用学习。

......

时间中午12点，新峰高校。

天台

杨平要是人从这里跳下去，会感觉到疼吗？

帝曦：任何生物从高处往下跳，在没有任何阻物前都是头先着地的，痛感也只在一瞬间。

杨平一瞬间是多久

帝曦：因人而异，有的人觉得一瞬间很短，有的人却觉得一瞬间很长。

杨平那你呢？

杨平站在天台的栏杆前，神情淡漠，语气平静，好似身旁突然出现的女子是熟人。

帝曦轻抿嘴唇，笑而不语，好似一切尽在此笑中。

帝曦：中午是阳气最胜之时，为何不走。

杨平囚地鬼一只走不远。

帝曦：囚地鬼，只囚心不囚鬼，只怕是你不想走。

杨平对于帝曦的说辞，并未作答，而是睁开双目，看向下方，一涌而下。

中午的太阳毒，地也是吃人的，只见杨平摔到在地上后，前身与地面的接触间发出滋滋的声音，鬼气也争相恐后的从身体冒出。

帝曦：何必呢，世间有因果，世道有轮回，你的因果未除，轮回未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消散呢。

天台高处，帝曦从上往下看俯视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切，眼里淡然，右手心中凝聚出一把红色油纸伞，伸手向下，油纸伞顺着方向脱离手中飘落而去。

在飘落中撑开伞骨缓缓变大，最终落在了杨平的上方，替他隔绝住了光线。

杨平有些意外，双手撑地而起，扭头看向已经顺着逆光从高处向前倾斜，脚踩落叶而下的帝曦。

帝曦：聊了这么久，你未知我的名字，怎么能死呢。

帝曦：解灵人，帝曦。

帝曦：可解世间一切因果轮回。

帝曦：包括你的心愿。

杨平解灵人。

杨平被眼前的一幕惊艳住了，瞳孔中倒映出帝曦的身影。

杨平我想去大海看看，看海浪与另一个海浪的交融线，听浪花撞击岩石的声音，看初阳从海平面上升的场景。

杨平你，可以吗？

帝曦：如你所愿。

大海边的沙滩上，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着墨绿色裙袍，一个身穿红白校服。

杨平这就是大海吗，海浪声声击打着岩石，浪花朵朵如天边的云，脚下的沙滩也好细腻。

杨平等等，细腻！我不是死了化为了鬼魂吗？怎么会有人的感觉！

突然杨平似是想起来了什么，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帝曦，眼中是急迫和激动。

帝曦轻点了下头，笑了笑。

帝曦：轻轻的闭上眼睛，好好的感受独属于你的大海。

杨平好

海风吹过带许些的咸味，浪花拍打着岩石，声音阵阵，不绝不熄。

如某人波动的心弦般激动。

杨平帝曦，大海好美啊。

帝曦：太阳初升的大海更美，那时的大海从波光碧绿染成了金碧辉煌。

帝曦：你要看吗。

杨平要！哪怕魂飞烟灭，我也要看。

帝曦：握住我的手，我带你去。

帝曦向杨平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杨平对于眼前递来的手立马握了上去紧紧的。

海面上，帝曦带着杨平倾俯着身子，如同神仙遨游出海般自在，对于杨平来说，没有一天是比今天所经历的更自在了。

杨平自由的感觉真好，要是天天都能如此，那该多好。

突然，杨平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不好的画片。

路人母亲：你看看你隔壁家的妹妹，人才七岁就会100以内的乘除法了。

路人母亲：你再看看你，脑子比猪都不开窍。让你背一首《岳阳楼记》有那么难吗。

杨平妈妈，我、我花了十五分钟把《岳阳楼记》的意思理解会了，再给我八分钟我就会背写了一字不差。

路人母亲：平平，妈妈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理解妈妈的良苦用心吧。

杨平嗯，那中午。

路人母亲：中午，妈妈有事。你都十岁了，应该会做饭了。

中午，妈妈又要去外面跟那些穿着怪异的阿姨们一起去饭店吃饭了。

杨平嗯

路人母亲：乖孩子。

杨平爸爸，我做了一个汤面，你要尝尝吗。

路人父亲：老子工作了一天，你就跟我吃汤面，肉呢！

杨平对不起，爸爸，家里没有食材了，只有这些。妈妈没有留钱，唔！

路人父亲：别跟老子提那臭娘们儿，一提就来气。

杨平捂住半张红肿的脸，眼含着泪水，动作颤颤微微的给父亲端面。

路人母亲：你这死孩子，要不是为了你，老娘早就跟他离婚了。

杨平妈妈。

......

帝曦：别想这些了，专心看日升。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将杨平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杨平嗯。

日出很美，轮回的道路也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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