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礼貌距离

后半部分有魈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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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香」在提瓦特各处都遍布的有商铺，其发家之地是在璃月

在刚建立起初，商铺中只是卖着璃月的服饰，到后面在传统服饰上加以改进和设计，后又在各个国家开设分铺

然后乘着其他行业还没有出现佼佼者，开始进军其他领域，逐步扎根，成为现在的大型商业链

说期间没用些手段和计谋，旁人定是不信的

从种种事迹来看，商铺的老板是极其谨慎的

所以迪卢克并没有把君莫交过来的这份合同当作是两人正式签订的合同，出于谨慎，他还是花时间去仔细读了每一项条款

“……”

沉默的迪卢克又重新读了一遍

大大小小的事项都列举的一清二楚，结尾处的签名早就被工整的字迹署名

挑不出毛病，是一份完美的合同

看得出来，君莫找了位好律师

迪卢克打开钢笔的笔帽，笔尖在纸上留下一点墨渍，略微停顿一下，一道龙飞凤舞的签名落款在另一处

两位商人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上一次合作是交换情报，他要愚人众的信息，而君莫要蒙德酒品的销售动向

也是从那开始，两人的书信来往便没断过

这一次的合作是双方的酒品交换销售，若是成功的话，合作估计还会再进一步

迪卢克打开礼盒，盒中是躺在白绸缎中的钢笔和一张纸条

「也许几天后您会收到一套茶具，微薄之礼，还希望得您心意」

茶具？也难怪前段时间君莫送了几罐茶叶过来

大概是对这次合作胸有成竹了

迪卢克盖上礼盒，从抽屉中取出一张信纸开始回信

“埃泽，麻烦去地窖里取一瓶葡萄酒……是送去「九里香」的见面礼。”

“好的，老爷。老爷要去和那位见面了吗？”

埃泽记下迪卢克的吩咐，在动身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今天迪卢克老爷才看了「九里香」写来的书信，上面并未提及到要亲自来面见，怎么就要准备见面礼了？

“已经见过面了，见面礼送到对方璃月的商铺吧。”

“好的……啊？”

迪卢克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酒庄的人说过这事

迎着有些凌乱的埃泽，低头揉了揉扭成一团的眉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向埃泽解释他从一个酒鬼那里认识了一个商铺的老板

嗯……也许说成从吟游诗人那认识会更合理一点……吧

…………

“凝光邀请旅者去群玉阁了……倒也不奇怪，毕竟是和仙人以及愚人众都有接触。”

君莫和钟离并肩走在荻花州，少女的手中编着芦苇，险些被石块绊倒

“昨日我给堂主转达了你的话，她表示了遗憾，询问等这段时间过了要不要去万民堂吃饭。”

“正好过些日子就逐月节了，到时候我作东家。”

君莫随手扔掉芦苇环，拍掉手上的绒絮，和钟离一同停下脚步

“您和旅者约在此处？”

“正是。”

君莫环顾四周，找了棵树松散地依靠着，钟离反倒是不动声色地站的端正，看上去一丝不苟

深色的衣袍熨的平整，衣角处的龙鳞纹样反射着鎏金色的光，手指上的银色扳指闪着冷光，和衣物整体的色调相比显得格外不同

君莫打量了许久，眸底情绪流转，她垂下眼帘，挡住了情绪的外溢

回过神来时，钟离已经注视了她许久

“啊……我走了很久的神吗？”

“并无。”

钟离摇了摇头，背在身后的双手伸出一只递给君莫一个小巧的木箧

“你来荻花州是为了寻那位吗？”

君莫顺手接过钟离递过来的木匣，指尖轻轻摩擦着上面祥云的纹路，语气中有不易被察觉到的无奈

“只是一路无意识闲逛到这里罢了，况且，我想见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啊。”

“也是，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待会你就代我将药方转交给他吧。”

“嗯。”

君莫闷声应下

钟离看着闹孩子气的君莫，不由得哑然失笑

君莫对于去找降魔大圣这件事向来是乐此不疲

哪怕是吃了闭门羹，也从不展露出不满之意

“魈？你在吗？”

上一次，君莫如先前一样去望舒客栈找仙人的身影，呼唤了几声，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魈？”

“何事？”

转过身，魈站在屋檐上方

少年的身上是还未消散的业障，参杂在周围浓重的风元素中，看上去是刚从战斗中脱身

“魈……我打扰到你了吗？”

少年摇头，他抱胸站在上方，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两人隔着的距离不远，但始终没有再进一步，因为每当君莫向前一步，魈的眉头就会微蹙一下

“你不该离我太近。”

这是仙人好意的提醒

君莫是魔神，是不惧业障的，但单单业障在接触到君莫时，似乎总是会缠住君莫

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也足以证明君莫和魈认知中的“魔神”不同

君莫能净化业障，魈知道

但业障是让人不适的，魈也知道

所以魈不想让自己离君莫太近

魈注视着少女，除去身份之外，认真思索的样子也让魈有些难以说出什么过于生硬的话

少年本以为少女会如先前一样用懒散的语气和他打趣，却没料到少女在思索片刻后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陪我去吹风吧。”

“为何？”

“因为想和魈一起去啊。”

“……”

面对君莫，魈无法将“不敬仙师”这四个字说出口，而君莫也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

“求求你啦，魈上仙～”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闲散。”

魈的语气听上去十分生硬，君莫意识到自己玩大了，扬起的嘴角也渐渐降下弧度，变成了恰到好处的客套笑容

“不打趣啦，我拿来的清心茶你记得喝。”

君莫在转身离去时也是带着笑容的

楼台上的风没了刚才的宁静，开始吹得猛烈，将魈的头发吹得凌乱，似乎是带有几分埋怨

魈跳下屋檐，落地时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他拿起君莫放在栏杆上的茶包，放在鼻尖处轻嗅

清心的香味向来清淡，除了清幽还带些苦味的香气，还有一股甜甜花的味道

魈很确信，这是君莫亲自挑的茶叶，和市面上卖的装好的茶叶都不一样

他收起茶包，抬头朝着远方望去

他的态度是不是太生硬了？

身边的风柔和了很多，似乎带着丝丝惋惜

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风中解读出这么多感情的，联想起前段日子见到的吟游诗人，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多心起来了

之后少女有段日子没来客栈

少了活跃的少女，客栈的天台也安静了许多

除了鸟雀的叫声，就只有来求仙之人的吵闹了

魈并无怪责凡人之意，但菲尔戈黛特老板却还是朝客人们告知不要去天台惊扰仙人

若是有刺头故意寻事，第二天也是颤颤巍巍地在客栈打了一天杂工来“道歉”的

言安来送杏仁豆腐，都在盘子下垫了张纸询问起魈最近君莫是否忙于生意

这应当是菲尔戈黛特吩咐的

客栈的老板应当比不问世事的仙人更清楚这些事

既然如此，那君莫便不是忙于生意上的事

要去问帝君吗？但自己突然到访，会不会打扰了他老人家？

在此期间，摩拉克斯倒是以钟离的身份来见过魈

“她也没来过你这？嗯，这倒是不太寻常。”

钟离放下茶杯，被深色的手套包裹的手正放在木制的糕点盒上，魈站在钟离对面，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茶桌边缘

“这茶是君莫拿来的？”

“是的。”

入口有淡淡的甜味，随后便是清心的凉意与苦味，细细品后会有回甘

君莫送与魈的物品，向来是费了心思的

“最近她应是忙于行商了，想必她回来之后便会找你吧。”

“帝君……为什么要专程告知与我？”

魈是真的不解

但钟离似乎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言尽至此，青年人便只是喝茶赏景

直到请仙典仪那天，那位金发的异乡旅者来到客栈，魈才感应到熟悉的气息

但君莫没来见他

今天，他在荻花州感受到君莫的气息……还有帝君的

他知道帝君是为了和那位旅者一起准备送仙典仪，但何时君莫也掺和进来了？

魔神的心思……当真不好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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