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去见他吗？

最近的局势似乎欲发动荡了

外患，海边的魔神似乎想将海水引进内陆了；内忧，归离集的百姓突然开始小规模地开始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但严格来说，二者都是外患

赛莱斯特在将梦之魔神的气息逼出最后一位病人体内时， 周遭围绕着的阴冷气息也逐渐散去

少女打了个寒颤，将手缩在胸前哈气，一切的动作都被身后的摩拉克斯看在眼中

“并没有伤及性命，梦之魔神似乎只是借此向您宣战。”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走到海岸边，赛莱斯特见摩拉克斯没有引起话题的意思，才开口试图缓解僵硬的气氛

“我知道。”

两位魔神其实都心知肚明，赛莱斯特也不再说话，罕见地安分下来

他可是摩拉克斯，不可能察觉不到梦之魔神的把戏

赛莱斯特压下了心中的质疑和失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直到摩拉克斯提及到回去的事，少女才如梦初醒一样点了点头

摩拉克斯是人类的神，他理应保证他的人民不会受到，而她，对于岩之魔神而言无疑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驱逐她，赛莱斯特已经很感谢摩拉克斯的宽容了

若是只将她当作棋子，就当是她表明真诚的方式吧

摩拉克斯若是不提起此事，她也绝不会去过问的

…………

如赛莱斯特所知晓的那般一样，帝君出征，梦之魔神战败，他带回金鹏，并赐名“魈”

少女在听到消息时，正脱了鞋子和围巾在水池中捡石头，来传信的千岩军差点以为帝君给错了位置

帝君在上，他差点就当作玩水的小孩直接呵斥出口了

赛莱斯特慌张地用水元素吸附着浑身的水渍，跟在千岩军身后一搭没一搭地攀谈着，临走之前，将一块夜泊石做成的吊坠递给了年轻的士兵

竹影斑驳，落在起茧的手中放着的平安扣上

“图吉利保个平安吧。”

不等千岩军拒绝这份过于沉甸的好意，赛莱斯特直接闪人了，只留下手中抓着平安扣的千岩军原地发愣

赛莱斯特知道之后的形势不会如此太平了，若这位上战场时带上了这个护身符，能在危急关头救他一命，是好事，不会用到，那最好了

就当是积德了吧

…………

摩拉克斯和赛莱斯特约在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大概是找到你等的人了。”

赛莱斯特的目光离开逗留在手指上的团雀，她好奇地询问摩拉克斯

“您怎么知道哪位是我要找的人？”

“气息。”

摩拉克斯看着一只团雀停在赛莱斯特的头顶，语气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出声提醒少女

“他的身上有你的气息，我原认为是巧合，但联想到你来的那天身上还缠着业障，诸多迹象联系起来，结果也就全盘托出了。”

赛莱斯特明白摩拉克斯是指自己经常跑到四名夜叉那的事，迎着摩拉克斯探究的目光，少女心虚地摸了摸脖子

摩拉克斯上一次看见赛莱斯特因为心虚摸脖子，是询问脖子上伤口的由来那时

摩拉克斯没有咄咄逼人的习惯，更何况他已经心里有数了

“我应该是将气息藏起来了的……”

“也许得益于你我签订了契约，我才感受到微薄的一丝气息。”

“为何要专门与我说明此事？”

摩拉克斯应当没有关注儿女情长的这一个爱好吧

赛莱斯特的左肩又落上一只团雀

“我为何说明这些，你应当比我清楚才是。”

“清楚什么？”

赛莱斯特停下逗鸟的动作，她试探着询问摩拉克斯，语气中的疑惑不像是假装的

当真不记得了？

摩拉克斯瞬间感受到一种言说不出的疲惫

“这大概也是一种磨损吧……”

“什么？”

“无事，只是觉着你应当注意保暖，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为什么注意保……”

赛莱斯特噤了声，她低头挠着团雀的头，像做错事不认真检讨的孩子

身为魔神，她理应知晓魔神的怨念有多强大，而清除业障这种根深蒂固的东西可谓是痴人说梦

魔神并不是无所不能，受迫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赛莱斯特做不到她想做的事

赛莱斯特并不觉得自己属于提瓦特

但提瓦特似乎乐于接受这个外来者，即使它的规则并不完全适用在赛莱斯特身上

纵使赛莱斯特自身有净化的能力，整日与业障作伴，力量也没法立刻恢复如初的

就像是上帝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内给了你一扇门，但门只能开三分之一

而赛莱斯特就是那个想冲开这扇门的莽夫

“我是一个无药可救的赌徒，帝君大人。”

若是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换那位的平安，赛莱斯特恐怕是不会犹豫太久，摩拉克斯如此猜想到

“你要去见他吗？我想他现在应该是清醒了。”

摩拉克斯双手背在身后，黑色的后袍摇动，合身的常服修饰出男人高挑的身姿

赛莱斯特感觉太阳穴跳的厉害

她现在若是去见那位少年，怕不是会被当作去寻仇的？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赛莱斯特决定立即开溜

…………

赛莱斯特不知道摩拉克斯是如何穿着这繁琐的服饰还可以将胡乱挣扎的她轻松拎起的

她拒绝了岩之魔神的提议，在找不到合适的推辞后打算直接开溜，却不曾想被毫不费力地逮住了

你帝君还得是你帝君

赛莱斯特被拎着到了四夜叉所处的竹林，在看见四位夜叉大将惊奇的表情后，少女选择捂着脸当鸵鸟

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心如死灰的少女目送着摩拉克斯传送离开

没等赛莱斯特垮下脸，火夜叉和水夜叉就热情地围了上来

“君莫，我们夜叉大将又多了一名哦。”

君莫，是赛莱斯特的凡名

“少言寡语的，估计又是个和弥怒差不多的家伙。”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岩夜叉突然被点名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用你打个比方。”

“不知道能不能打，感觉有些太瘦了。”

“金鹏还小，不着急。”

“说回正题，君莫来这是来看金鹏的吗？”

“帝君说你们见过面，你们很熟吗？”

看着四位夜叉热烈的好奇的目光，赛莱斯特硬着头皮干巴巴地回复

“只碰巧见过一面，没说上话。”

不止没说上话，还差点永远就说不了话了

赛莱斯特把后半句吞进肚子，双手背在身后无措地绞着围巾，开口说话时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最后，赛莱斯特还是没有去看金鹏，借着去练枪的理由，逃一般的离开了现场

早有预料，摩拉克斯已经沏好一壶茶等着赛莱斯特入座了

“我没去见他。”

“嗯。”

“您知道我不会去见他。”

“不知。”

“去见他是你的心愿，会不会去是你的选择。”

我想去见他。

赛莱斯特没有说出后一句话，她喝了一口茶，让这句话顺着苦涩的茶水一同被吞咽下去

“我为他而来。”

“他安好，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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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没什么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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