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城地属江南,传闻风水养人,此般一看倒也不假。
云川城的姑娘个个娇艳如花,娇小可人,连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
就平日里走在街上都是随处可见的美娇人,夸赞几句便会娇羞的低下头,含羞而笑。这江南美人呀,笑起来似三月桃花般。
茶馆内,萧凛然倒是与墨初雪闲谈着。说着,这云川城的姑娘多好多好,倒是瞧了瞧,墨初雪的高个头,俊朗的容颜,那与江南姑娘不同的美。
像极了少年郎。墨初雪倒是特别羡慕那些娇小的云川城姑娘。
二人走出茶馆,走在大街上,路过一街边小贩,卖着梨花酥,老板娘也生得好容貌。
墨初雪看了萧凛然一眼,笑了笑,便往摊位走去,那老板娘瞧着俊朗的少年郎也笑了笑。
墨初雪唤道:“姐姐,来盒梨花酥。”
道一声姐姐,倒是让老板娘心情大好,笑着应道:“哎呀,少年郎的姐姐叫的好甜呐,姐姐瞧你生得俊,多送你一盒。”
墨初雪的桃花眸弯了弯,拉了拉身后萧凛然的衣袖,“姐姐,瞧瞧他俊不俊?”
老板娘抬眼瞧着萧凛然,一袭湖蓝短衫。正如水中来,又踏月而去。尊荣难相见,心中生玉面。俊朗的不得了,束发有些松散,桃花眸有些慵懒,腰间一支玉笛,陌上公子。
老板娘眸子一亮,又是一惊,笑弯了眉眼,眼若星光,“这小郎官生得更俊!再送他一盒梨花酥!”
墨初雪回头看了一眼,瞧见他正看着自己笑着,微微一愣,即之转头对老板娘道:“他自是不要的,倒不如就送我吧!”
萧凛然上前拉住墨初雪的衣袖,“我何时说过我不要的,这梨花酥呈色如此之好,再者既是姐姐的心意,我自当是要的。”
老板娘乐呵的笑着:“好好,自当是好的,这梨花酥的味道正好!”
萧凛然勾了勾嘴角,温和的笑了笑,“那便多谢姐姐了。”
无功不受禄,二人绝非贪小便宜之人。墨初雪将四份梨花酥的银两递给老板娘,却被折回了两份梨花酥的银两,“这是送你们的,收不得钱,少年郎收回去吧。”老板娘推推搡搡的将银两塞回墨初雪手中。
最后没有办法,还是萧凛然与老板娘握手道别时,悄悄将钱放进老板娘的围衣兜里的。
随后给了墨初雪一个眼神,墨初雪悄悄竖起大拇指,随后,二人便离开了。
路上萧凛然看着墨初雪拎着四盒梨花酥,萧凛然对甜食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墨初雪倒是喜欢的很,偏偏又是梨花酥。
萧凛然开口问道:“怎么喜欢吃梨花酥呢?”
走在前面一些的墨初雪,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萧凛然,眉眼之中万千星辰陨落至此。
墨初雪迈步走到萧凛然身边,“你看看我眉间的朱砂是什么?”
萧凛然凑近墨初雪,细细地瞧着她的眉眼,两双桃花眸触碰,倒映着对方的身影,目光温和,就这么看了许久。
墨初雪被盯得不自在,萧凛然也直起腰,微微一笑道:“一朵盛开的梨花朱砂痣。”
墨初雪撇开了眼,未瞧着他的笑,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梨花酥,“许是眉间一朵梨花,我喜梨花。我最爱的还是娘做的梨花酥,还有梨膏。”
说罢,看着萧凛然笑了笑,萧凛然道:“梨花开得最好的便是在阜山城,云川以西的梨源之城,固有梨花都城之称,梨花常开于三四月,如今,已近六月,咱们错过了花期。那的梨花酥和梨膏都是极品。”
听着萧凛然的话,墨初雪只是默默的跟着他,她曾听闻阜山城,却不曾知道那竟是梨花都城。
听他说来,墨初雪倒是想去瞧一瞧,那梨花都城,漫天梨花随风落的模样,和他一起。
她记得洛凤城曾因她喜梨花,便种了满园的梨花在承德宫中。每当四月之时,雪白的花瓣飘落,树上梨花开遍,他们会一起躲在梨花树下小憩。洛凤城会将梨花的细枝折下,别在她的发间。
当初岁月静好,如今不见那人。
他们终究是不同的归途,他是王朝,她是江湖。
如今更有人陪她游江湖,一路上,她不会孤单。
萧凛然见她未说话,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晌午时分的饭馆倒是人来人往,馆内也是坐满了人,萧凛然瞧了瞧牌匾,迈步走进去,墨初雪紧随其后。
小二招呼完一桌客人,随意地甩了一下毛巾,回头看见两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走来,瞧模样定是富家公子,便立刻迎上去,“二位客官里面请。”
墨初雪这两日都穿着男装,她抬手抚在鬓发,却忘了,帷帽落于客栈。
墨初雪轻叹一口气,瞧了眼萧凛然,他也知,定是没有那黑纱帷帽,她不习惯了,只是笑了笑,小二领着二人入座,甩下肩上的毛巾,擦桌子,然后垫上两个碗,“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萧凛然见墨初雪未说话,便开口道:“几个小炒,加两碗米饭。”
“得嘞!”得了话,小二转身欲走。墨初雪忽然喊道:“再加两道辣菜!”
“哎!好好!”小二跑到掌柜那报菜。萧凛然从竹筒中抽了两双筷子,递给她一双,挑了挑眉,墨初雪喜吃辣菜倒是随她爹的,墨镜棋也是无辣不欢之人。
萧凛然开口问道:“如何想吃辣菜?”
墨初雪无聊的用筷子戳着碗,淡淡地瞅了眼萧凛然,揉揉饿坏的肚子,“我喜欢吃辣菜,随我爹的,喜吃甜的是随我娘的。”
萧凛然笑了笑,给墨初雪倒上茶水,墨初雪饮下,小饭馆中的茶水,自然是比不上她平日里喝的。不过她倒也无所谓,粗茶淡饭才是生活,人间烟火才是世事。她不是谪仙,只是人间烟火一点罢了。
萧凛然开口道:“你若喜吃辣菜早些同我说,这些时日我便不必清汤淡菜了。”
比起清汤寡菜的,他萧凛然更愿意吃辣菜。原想着墨初雪或许不喜辣菜,就吃的清淡些,不曾想,这小姑娘也是嗜辣之人,瞧见她吃辣菜又加辣酱,而后满足的模样,萧凛然下了定论。
二人安心地吃着饭,虽说是小饭馆,饭菜说不上多好,倒是多了烟火味,墨初雪倒也从不挑剔。
届时,隔桌传来一阵粗狂的笑声,还有轻浮的话语,“哎呀!哪来的美娇娘呀,给爷瞧瞧!”说着,那人抬手去握女子的下巴,女子扭头躲开男人。
常晗放下筷子,皱着眉瞥了一眼那人,道:“还望自重。”
那人生得高大,长相也粗狂,“怎么,爷能瞧上你,你还不乐意了?!跟了我,你爹的债也好一笔勾销,那赌坊也不不必再计较!”他抬手拍了拍常晗的肩。
“官爷好意我心领了,若是填房,官爷还是另寻她人吧,我无意为妾。”她凝眸看着男人说道。
一听常晗的话,那人倒是有些怒意,便抬手拽住她的手腕,“怎么,爷能瞧上你是你的福分!你还不知足!简直是无法无天!”
墨初雪紧皱眉头,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看着萧凛然,眸中是怒意。
萧凛然知她是听了那人的话气的,他抬手拍了拍她的左手,轻声安抚,“莫急,别生气,一会儿他自然会吃到苦头。”
墨初雪深一口气,冷静了些。
常晗看着那人,使劲挣脱那人,“你放开我!若是再不放开,我便喊人了。”
使劲一甩那人生生后退了几步,墨初雪偏头看了一眼那人,他未曾注意到她,只是骤然一怒,骂骂咧咧的说道:“贱|娘们!爷给你脸,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找死!”
说着便扬手欲要打常晗,常晗立马缩下身子,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听到那人一声大喊。
墨初雪看了眼竹筒上的筷子,在他落掌之际,拿起一根筷子,使劲将筷子甩出,筷子一瞬如飞镖般刺中那人的手掌,竟刺穿过他的掌心!
男人不由得,被那筷子击的后退几步,那筷子连带着那人一起撞向墙边,“嘭”的一声,筷子钉在墙上,砸出几道裂痕!血顺着筷子一滴滴往下流,男人贴着墙面抓着自己的左手,不停的哭嗷。
萧凛然看着男人,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水,又看着墨初雪挑了挑眉,力气挺大。
男人还在大喊着疼,一面还在寻找始作俑者,看见了那个少年,萧凛然不想理会这些杂碎。
墨初雪自然也不想,同他们纠缠,那人吃痛地拔下墙上的筷子,“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想死不成!?爷一抬手就能掐死你!”
墨初雪先是看了一眼萧凛然,见他神情淡漠,事不关己的模样。转身对那人道:“筷子无眼,大爷何必和一根筷子计较呢,您大人有大量,可切莫要怪罪于它呀。”
说罢,瞧着她嘴角勾起无邪的笑。
萧凛然心中腹诽:这小姑娘还真是厉害的很呀。
那人迈着步子走向墨初雪,扬起右手,“我今天就打死你个臭小子!”
墨初雪看着男人,慢慢的拿起竹筒中的一根筷子,眼神轻佻,“其实,再加一根筷子也无所谓吧。”
那人离墨初雪仅有几步之遥,却是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掌心的疼痛还在漫延,那人龇牙咧嘴的看着墨初雪,又瞥了眼她身旁的男子,萧凛然只是掀着眼皮,连正眼的都没有瞧他,那人却感受到了目光之处的冷冽,仅仅一瞬却让那人发颤,心中暗自思索,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都不好对付,特别是那个淡定喝茶的男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男人只好装腔作势的说着,“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好受!”他对墨初雪喊道,随后便带着人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看着那人走后,墨初雪松了一口气,将筷子放回竹筒之中,看着萧凛然,耸了耸肩,他轻轻笑笑,给墨初雪夹了块肉,“闹心了吧,多吃点,缓一缓。”
墨初雪笑了笑,本就还未吃饱,又被别的事闹了心,墨初雪自是又埋头吃着午饭,萧凛然笑了笑,还叫小二多添了两碗饭。
二人安静的吃着,这时一女子走过来,墨初雪一看,是方才被欺负的女子,常晗看着少年郎,瞧着那眉间朱砂,这少年郎生得当真是好看,身旁的公子生得也是丰神俊朗。
常晗停下脚步,微微欠身道:“小女子常晗,谢过公子相救。”
墨初雪拍了拍胸口,咽下满嘴的吃食,又喝了口茶水道:“不碍事,小姑娘在江湖间,小心些为好。”
常晗微微颔首,“公子说的是,江湖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说罢,常晗微微欠身后,便跨步离开。
只字未提报恩之事,墨初雪也没刻意提起,江湖之大,萍水相逢,就此别过。
而常晗一介女流实在不想与江湖中人太多牵扯。即便眼前的二人生得俊朗,也不足以让她牵连,她的身份特殊,父亲是赌徒,欠下一身债务。她需要替她的父亲还债,无暇顾及什么江湖。
二人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饭馆内也从凌乱闹事中的寂静,变得喧闹,一切如常。
用过午膳,二人走出饭馆,到街上转悠了几圈,便回了客栈,墨初雪也拿出了梨花酥细细得品尝。
这梨花酥确实没有祁韵儿做的那般好,却也算不错。
而后二人便在客栈内歇息,近几日还要在云川城内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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