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何时归
超小超大

拼命相救

萧凛然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墨初雪怀里,她擦干脸上的泪,轻轻将萧凛然放下。正要起身时,牵动伤口,她倒吸一口气,方才太着急,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疼得她龇牙咧嘴,扯下一块布,简易包扎一下,冷静下来时,墨初雪看着满地疮痍,他们为何要追杀她和萧凛然。她踉跄起身,走到那几人身边,取下腰牌,聚精会神的仔细辨认,不是千机令,假的。

她手一松,扔下假令牌。缓慢蹲下身,用力扯下那人的面纱,掐住他的脸,舌头上有一个“死”字,墨初雪冷哼一声,好一个死士!

随后捡起帷帽,将初澜剑收回剑鞘中,她吹了一声口哨,飞云从夜色中踏蹄而来,身后还跟着另一匹马,阿宇。

墨初雪长舒一口气,将帷帽挂在飞云身上,扛着萧凛然就往城里走去,可艰难的刚迈开两步,阿宇不知怎了就跪了下来,墨初雪一愣,轻轻将萧凛然放倒在阿宇身上。

拖着身上的伤,墨初雪一步一步走向城中,夜色朦胧,他们像是逃亡的死囚,可怜也可悲。

不知走了多久,白衣扎布被染红,血色凝成褐,白衣脏了大片,她步履越来越小,走得愈发艰难。

天公不作美,竟是在这时常年少雨的西北,都能落下淅淅沥沥的雨。雨越下越大,石板路越来越滑,她脚踩进水洼,不慎跌在地上。飞云低下头来,用鬃毛蹭她,她爬起来,趔趄几步继续走。

走到药房门前,墨初雪近乎是扑上去的敲门,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郎中,这户是一对年过花甲的老夫妇,两人迷迷糊糊的穿上外衫,翻身下床。

“都这个时辰了,谁呀?”郎中匆匆穿上鞋,到窗前推开窗,“这还下着雨。”

老妇人一听,赶忙上前,“哎哟,这赶紧下去看看!”

两人放下门闩,拉开门,就看见一位面容俊秀的白衣人扛着一位昏迷不醒的蓝衣公子在门前,身上的衣衫染了大片的血迹,渗人得紧。老妇人一看便认出是个姑娘,这般楚楚可怜的。

老妇人面露讶色,先开口:“哎哟小姑娘,快进来,外面雨大。”

“多谢老人家。”墨初雪艰难开口,眼睫上沾着几点雨滴,举止间都牵扯身上的伤口。老夫妇迎姑娘入屋,郎中出来接过高大的萧凛然。

“这是受了什么罪啊?”老妇人嗟叹道。说罢,就赶紧给墨初雪倒了碗热茶,墨初雪颤颤接过,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墨初雪大喘着粗气,缓了片刻,语气轻飘飘地说道:“说来话长,老先生,他中毒了,您看看是否能医。”

说罢,郎中就从破烂的空青色衣衫上,找到伤口,伤口不大,但是四周的肌肤已经慢慢变紫,伤口上也化了黑紫色的血脓,郎中一瞧便眉头紧锁,随后叹了一口气。

“小姐,不是我不医,只是这伤,我一普通郎中实在解不了。”郎中愧疚地说道,边说边着急地直拍大腿。

郎中一言让墨初雪六神无主,像是压倒了她最后一根稻草。泪不由言说得往下落,豆大的泪珠顺着苍白面颊滴下,她不知看向何方,只是目光空洞涣散。

最后唇颤着一张一翕地缓缓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郎中垂眸思索着,一息后,突然一拍掌,“还真有一个。”

墨初雪抬起头,目光闪烁,“洗耳恭听!”

郎中一拍案,“小姐,等雨停了,你一路向南走,南边有座山,山里住着一位‘南山婆’,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我看公子的伤也耽误不得,还是早些启程为好。这南山婆脾气古怪,可千万别把她给惹急了。”

一路向南……墨初雪点点头,起身对着老夫妇作了一揖,“多谢二位老人家。”

“我看姑娘身上也有伤,倒不如让我家夫人给你看看。”郎中担忧道。

老妇人也在一旁点头称是,墨初雪这才想起自己也是受伤的人,就让老妇人看看,郎中自然是回避。

卸下白色的扎布,一条三四寸长的伤口张露在外,触目惊心的伤让老妇人都紧锁眉头。老妇人仔细地看着伤口,还真是糟糕,那血还在往外溢,并且流了脓。墨初雪脸色煞白,额角冒着汗珠,嘴唇都没了血色。

老妇人连连叹气,“小姑娘真是受苦了,”她抬头招呼一下回避的郎中,“快拿些三七来。”

郎中匆匆拿来一瓶三七粉,放在一边就离开了。老妇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墨初雪上药,墨初雪疼得龇牙咧嘴也没喊出一句疼来。

“姑娘你这伤,我这小药房也只能勉为其难先止住血,伤口还是要去南山婆那瞧一瞧。”说着,继续为她上药,语气轻柔的安抚:“你倒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姑娘,这么大的伤口,也没见你喊一句疼。”

墨初雪艰难地扯了下嘴角,喘着粗气,咬着牙:“我自幼习武。”

“瞧出来了。”老妇人打趣道。

渐渐的屋外的雨停了,天不亮,墨初雪就带着萧凛然,拜别老夫妇,开始启程,一路向南走。

一路向南,风景变得不一样了,树木丛林多了起来, 墨初雪穿过郊野,才看见一座山头,路边岩石上刻着殷红的“南山”二字。

墨初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兴许,再往里走些路程就到了。只是她眼前似乎越来越模糊了,脑袋也昏昏沉沉,她已经彻夜未眠了,身上还有伤,墨初雪拍了拍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前方的路越来越窄愈发难行,一不留神萧凛然竟从马上跌了下来!墨初雪一回头,就看见萧凛然倒在地上,她一惊,索性直接将他背了起来。她眉头一皱,萧凛然长得人高马大,果然不轻。

墨初雪刚刚背上他,就“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她低头一看,腰间一片红,伤口裂开了,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密密麻麻的刺痛钻进她的心里。那一瞬间她觉得上下半身好向撕裂开了,她抽气,却只能重新站起,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墨初雪觉得脚下失去知觉,小腿肚在不停地打颤,还在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痛,她痛不欲生,可是她背上还有一个人,他必须活着,必须好好的活着,她要让他活着……

唯一的希望,再往前一点就到了,她不能倒下,血一滴滴嵌入土壤,她当然想哭,但不能哭,哭从不能解决问题。

绝望中挣扎,哪怕是那么一丝丝的微光,都会拼命抓住不放。

柳暗花明,眼前一片开阔,不远处是一间小屋子,院子里种着草药,篱笆附近晒着各种药材,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到了。

刹那间,墨初雪热泪盈眶,一路走来的不易,只有她自己懂得,正好,天也要亮了。

墨初雪看了一眼身后背着的萧凛然,轻声道:“别怕,咱们有救了。”声音像是从土壤中发出的新芽,颤颤巍巍,她吸了吸鼻子,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向小屋。

两匹马十分聪颖的站在屋外,她每一步都微微陷进被屋子主人凿的松软的泥土中,她步履十分沉重,不过十来步,仿佛百里之远,终于走到门前。

叩响了屋门,屋内都人被吵醒,前来拉下门闩,看看来者。门被拉开,墨初雪看见了一个妇人,两鬓斑白,约莫花甲之年。

她惨白的唇中扯出一丝笑,轻轻呼唤一声,“南山婆。”

下一刻,天旋地转,她栽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墨初雪用着最后一丝清明走到门前,之后便再也无法支撑,倒了下去,这可把南山婆惊得愣住。南山婆赶紧蹲下身,把她背上的人扶起,到床上躺着。又回来,探她的鼻息,只是晕了。

定睛一看,她的眉间梨花,和腰间的佩剑都格外熟悉,还有,她腰间的那块玉牌,她不自觉抚上那梨花朱砂,长叹一声,将她放到另一边的床上。看着她的伤,眉头一皱,上过药,但是裂开了。

南山婆又到另一边,看着萧凛然的伤口,一见到那发紫的伤,她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她抬手在伤口附近挤压一下,流出紫黑色的淤血和脓。这是中了毒,南山婆再看萧凛然的脸色开始发紫,长叹一声。

“这都是糟了什么罪啊……”南山婆目光流连于两人身上,不忍叹息。

南山婆现将墨初雪的血止住,做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就在那时,她才发现,墨初雪的鞋子已经磨破了,脚上都是细细碎碎的伤痕和泥土,土都钻进肉里了。再看她的手,本就有着薄茧,在女子中算不上好看的手,都是伤。

见状,南山婆只好将这些伤解决好,才拄着拐杖背上箩筐出门采药了。再往山上走,路就变得格外崎岖,拄着拐杖已是轻松,到后面手脚并用往上爬才算。

一边上山,南山婆就在思考,萧凛然身上的毒,虽不是世间至毒,但是拿人性命轻而易举,且解药不好找,尽长在深山老林里。这时辰一耽误,人必死无疑,谁会对这两个看着年纪轻轻的人下狠手。

南山婆突然倒吸一气,那男子生得也是几分面熟,像一个人,但她倒没想起像谁,兴许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后来她才想起,她与他原来还有过几面之缘。

说来,南山婆倒是对那个姑娘感觉熟悉,并非是一见如故,而是两人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脚步踩空了一下,南山婆险些滑倒,所幸手中拽紧了一旁的藤枝,稳住身形,再继续往上爬。

如此费尽的采完草药,还要下山,南山婆也是常年如此,虽是一步一步慢慢下山,但这才不至于跌得尸骨无存。

回到小屋里,萧凛然的脸色十分不好,苍白至极,额角冒了许多汗,唇不自觉的打颤。南山婆凝视了他片刻,走出屋外,拿了一个木桶和短刀进屋。她拿短刀将成痂的伤口划开,把伤口中的淤血和脓统统挤了出来,流到木桶里。

短短片刻,连南山婆都出了细汗,随后,她将采来的草药撵成渣敷在萧凛然的伤口上,萧凛然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

南山婆长吁了一口气,“真是造了孽,两个苦命的孩子。”

说罢,就拿着剩下的的药材出门,放到药壶里熬药。南山婆在屋外坐了片刻,起身回了屋子,坐到墨初雪床边,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她在睡梦中皱着眉头,南山婆望了一眼又出去了。

再进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到萧凛然身边,一点一点给他喂进去,不张嘴就掰开来,强喂进去。

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南山婆又给两人换药,药壶里的药渣再复熬一次,给他喂下去。忙前忙后了好一阵子,两人的面色看起来才红润不少,恢复了些气色。

两人都一同昏迷了好几日……

【作者有话说】

近几日了解到几件事情,一是衡水姚城中学学生的万字长文,二是星巴克驱赶在公共区域用餐的人名警察。

这两件事情都引发社会极大反响。

至少同为学生的我,听到姚城中学的事情,第一气愤,第二悲哀。

气愤这件事情,校方公关的让我觉得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又能说明什么?没有做过?还是做贼心虚?

急匆匆的把热搜压下来,我想到了一句,狗急跳墙,他们或许也没有想到会被自己的学生倒打一耙。

悲哀的是,教育被资本化了……虽然教育局出手了,但是,为什么资本家会盯上教育的红利,至少,我觉得这块蛋糕不应该碰——教育不应该被资本化。

关于星巴克……我一直对于星巴克持有冷淡态度,因为我不喜欢咖啡,而且早有听闻星巴克的一些负面新闻。

如今又有这档子事,人民警察,在公共区域,公共区域!什么美名其曰:有损星巴克的形象?这是变相说人民警察丢人?

气愤还是气愤……人民警察为的是人民,包括那些在星巴克工作的员工以及顾客。出事找警察,没事赶警察,我可以理解星巴克的行为是双标吧?

至少我认为,人民警察不容如此对待,管你什么星,什么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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