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买一赠三

“轰~”

一名人类女孩费力的推开大门。

暗沉的古堡内让她的视线看不到什么，站在原地许久才逐渐适应昏暗的视线。

硕大的吊灯影子悬在大厅上方，厚重的深色窗帘堪堪垂在木板地上。

偌大的一楼场地上规矩的摆放着各种精美的欧式家具，华丽纯白的地毯铺在壁炉不远处，上面摆放着银质烛台...

“滋滋滋”

烛火燃烧的声音。

眉梢染上一丝欣喜，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感受到了人类生活的气息。

凡若若小心翼翼的喊着：“请问，有人在吗？Holle？”

脚步印在地板上，早已在逃亡的路途中沾染灰烬的小皮鞋，失去了原本的颜色，抬起小脚，洁净的木板上有道显眼的鞋印...

“没人吗？可是打扫的好干净啊！”

想了想，凡若若还是决定将短靴脱下。

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丫轻轻地踩在地板上，室内很安静，凡若若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音，再就是烛火的‘滋滋’声。

“请问？有人吗！”

“古堡的主人在家吗！”女孩不由得喊大声音，可是除了黑暗就是自己了。

有些灰心的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柔软的程度让凡若若一下子就陷了进去，突然爬上的睡意让自己打了个小哈欠。

“~哈”

朦胧的眼眸落在烛火上，烛光变得越来越大...

“若若，别睡了!若若！”

“别吵，我再睡一下~就一下...”女孩嫩嫩的嘴唇嘟囔着，粉嫩嫩的脸庞在靠背上蹭了蹭。

柔软的羽毛轻唰唰的拂过女孩俏生生的鼻尖，素手无聊的又是摸摸女孩头发，又是碰碰她的小手，偶尔一声轻咦吐出，伴随着一道轻笑。

见女孩是在睡得太沉，素手朝着女孩鼻尖捏去。

“嘤~”

谁在捏我鼻子！沉重的眼角微微掀开，视线模糊之初，一道纤细的身影在身前晃动。

“你可真能睡，小家伙。”

女子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优雅，拎着柔顺的裙摆走到一边。

视线逐渐清楚的凡若若这才看清女人。

虽然隔着一层薄纱，她也看得出来，眼前的女人长得真美！

“你是谁？”

凡若若看着优雅漂亮的女人，一时有些愣住。

女人看着呆呆的小女孩，轻笑出声：“看够了就会回回神吧，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间？”接着看着模糊的四周，凡若若眨了眨眼。“这里不是古堡，你是谁？”

然而女人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过身，坐在藤条编织的椅子上，

“你该记起来了，凡若若。”

随着女人话音一落。

呆坐在地上的女孩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放在胸口防备的双手瞬间没了力气，垂落在身侧两旁。

就算是之前遭受怪物的追击也没有失去希望的双眸，此刻眼底的光芒仿佛失去了光彩。

神志恍惚了半响，凡若若才喃喃自语着：“原来我早就死了...”

那天，坐在工作室的采访车出外景，凡若若跟着格罗修斯在中国的弟弟埃米尔一起坐着，她也是被聘用后，在一次偶然间，知道的。

当时她也很惊讶。

至少她知道埃米尔的哥哥，格罗修斯先生在国外开了一家报社，规模很大。

身为大老板的弟弟，凡若若有些不理解埃米尔为什么要在中国开一家自己的工作室。路途的车上有些无趣，特别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

“埃米尔，你为什么不回国在格罗修斯先生的公司开创自己的工作室，我认为这样会比在这儿发展的更好。”凡若若边检查着等会要用到的摄影机边问道。

坐在副驾驶的埃米尔摊了摊手，有些吐槽：“得了吧，若若，呆在那个老家伙的身边我会疯的，再说了。”

埃米尔落在车窗外的视线微微凝住。

“比起在他的公司工作，神秘的中国才更值得我探索。”

车外突然传来激烈的鸣笛声，车内的人耸了耸肩：“当然，很明显不包括现代文化的交通探索。”

幽默的语气让车内的其余三人笑出了声。

前面排队的车辆逐渐行驶。

旁边右车道传来儿童愉快的欢笑声，埃米尔热情的摇下车窗跟那些幼儿园的小朋友打着招呼。

驾驶位上的弗莱德示意同事办好安全带，给小朋友做个榜样。

一旁副驾驶的埃米尔失笑，对着凡若若摇了摇头：“这家伙越来越像中国妈妈了，下次有机会你真该尝尝弗莱德做的中国菜，相信我，你会大吃一惊！”

一旁的周良忍俊不禁，埃米尔说他是工作室合伙人，这让凡若若有些惊讶。

看起来，周良只比自己大两三岁。

回忆到这里，凡若若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原本在十字路口本应该右转的幼儿园车即将转弯，他们左方行驶道是条长坡，一直观察车外情况的弗莱德最先发现了急速下行的货车。

“oh damn it...”

一向话少的弗莱德爆着粗口，埃米尔看了眼正在右转的班车，急忙摁着鸣笛。身子都放在车外的埃米尔还在大声喊着，尝试让那辆幼儿园车停下，可对方车里头的小朋友们以为是在逗他们玩，白嫩的小脸上们都是笑容...

弗莱德边开着车边说道：“我有个主意，你们同意吗？”

周良看了一眼快速的货车，眼底不知道在计算着什么，此时的凡若若也有些紧张，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脚踩油门的弗莱德单手扶着方向盘，空闲的右手一把推在埃米尔屁股上，抽空还说了句让凡若若现在都记得的话。

“为了祖国的未来。”

“砰！轰隆！”

经过改良的采访车虽然挡在了货车的车头，可还是被退出了几百米外...

而最让凡若若有些意外的是，周良在最后一刻将自己压在怀中。

“看来，小家伙想起来了。”

看不清脸庞的女人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茶杯小口轻抿着。

女孩神情漠然的站起身，嘴巴动了动，始终没有说话。

没有什么牵挂的她，生来就在福利院长大，现在的她能说什么呢？最多只是有些惋惜，也说不上后悔，就像弗莱德所说的，至少自己的死还有些价值，不过，在她看来，体现个人价值只能在下辈子实现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女孩的脸颊掩在长发下，指尖动了动将耳边垂落的长发挽在耳后：“我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了一切。”

“看来我还能在死后也有一个价值体现，是我的荣幸。”

识时务者为俊杰，从小独自一人长大的凡若若就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女人这才放下茶盏：“我可以给你复活的机会，甚至是帮你回到人类世界，但是你要帮我做件事。”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米饭，凡若若扬起嘴角，听着女人说出自己的要求。

......

“去吧，等一切尘埃落定了，你和你的朋友都会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缥缈的声音落在耳边越来越远。

凡若若甚至在想，还能买一赠三？真是周到。

“凡若若！快醒醒啊！”

小正太幻出形态，扯着女孩耳朵吼道。

受不了的凡若若一把扑向小男孩，压在身下，双手压在小男孩脸颊上蹂躏着。

“让你揪我耳朵！让你吼我！让你们想随便出现就随便出现！都欺负我~”

说到最后，小正太只见女孩红了眼眶，晶莹的泪水随着停止的动作，滴在自己额心处...

看着趴在一旁的女孩传来微弱的抽泣声，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一次，凡若若真的哭了。

挠了挠头的男孩坐了起来，想了很久，犹豫的抬起一只手放在凡若若背后，一下...一下拍打着。

感受到背后的安抚，发泄般哭完的凡若若猛觉有些羞耻，透着指尖的缝隙，亮晶晶的眼珠子看着小正太，这会盯着他看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的五官有种见过的熟悉感...

“我在哪见过你？”

凡若若躺在沙发上，声音还有些暗哑。

“我之前幻化过一次人形，你又不是没见到过。”

显然对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这里到处都透露着一丝诡异，凡若若只觉得面前的小男孩才显得真实。

自己真是见鬼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别哭了，我...我保护你。”

老脸一红，凡若若心里想着，姐都不知道比你大多少岁，毛都没长齐，还来想着保护我。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凡若若看向男孩略带疑问道。

“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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