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坐在小小的木床上,坐上去的时候带着一抹小心,生怕自己坐塌了屁股下的矮床...
钱妈妈带着不开心的小晴晴,手里拿着脏兮兮的绵羊玩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说是去陪小孩子洗下东西,顺便换身衣服。
让他们在这里小坐一下。
一双认真的眸子看着相册上,稚嫩的小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秉着一丝好奇,大手往后翻动着。
权炁站在一侧窗户前,视线不知落到了哪里,带着一丝迷茫。
就在这时,坐在床上的周良突然出声:“你还没说,你来这儿是为了找谁。”
其实,周良心中有了答案。
作为凡若若以前工作室的同事,周良在一次采访中,无意间听到了凡若若说过,她小时候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看到膝盖上的相册,目光在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女孩中停顿了几秒。
“这个...好像是凡若若?”
话音刚落。
站在窗户旁似是雕像的男人突然动起了身。
眨眼间,就来到周良的面前,下一秒。
膝盖上的相册便不见了。
周良:...好快的速度。
五排的小朋友中,稀稀落落的站着几个身穿红色马甲的志愿者。
其中,站在旁边的一个披着短发的小女孩,面色与其他小朋友不同,通过有些模糊的照片都可以看出来她的不开心。
修长的指尖接着后面翻。
微凝的视线在下一刻寻找着印象中的那张小脸。
“哗——”
这张没有。
“哗——”
这张有了。
手中掀着页面的动作一顿。
照片中,小朋友们团坐在一起,这会儿,大多数都是些十岁以上的小孩儿了,是在室内的房间里。
在画着画。
这回,女孩没有站在角落中,而是坐在照片的中央前方,大概是摄影师看到了女孩当时画的画,有些欣赏,将她的画倒是拍的挺清楚的。
目光滞留在女孩的小脸上。
嗯,看起这会挺开心。
指尖下的页面刚一动,一晃而过的目光落在对方画的画上。
接着,大手一顿。
上面画的竟然是...
“权先生,周先生,要不要你们边看我边和你们说一下照片的内容?”手里前者安静的小晴晴。
矮冬瓜看清来有些困了,小手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眼眶。
都擦着有些泛红了。
钱院长面带怜惜的将小晴晴抱着怀中,坐在周良不远的木床上,微哄了哄,便将半眯着眼的小晴晴放在了床榻上,掖了掖被角。
这才起身,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后者了解,点了点头。
权炁手里拿着厚厚的相册,周良再最后微掩上了房门...
二楼有个小客厅,是专门用来给小朋友们睡前放电影看的。
权炁一路走来的路上,看到了还有几个房间是单独的,不经意的收回视线。
彩色玻璃在光线的照射下,在微微褪色的地板上映出颜色来。
连带着窗外的树木枝条,就像是一幅画,也落在了鲜艳的颜色上...
“啊,这一副啊。”相册由钱院长拿着,旁边坐着权炁,对面的小板凳上坐着的周良。
没办法,沙发窄了,周良也不像权炁。
一进门看都不看那么多彩色塑料小板凳,朝着唯一的一个双人沙发就坐了上去...
钱妈妈看到照片中心的小女孩,脸上透出的忧伤神情,让周良脸上的淡笑逐渐收回。
几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苍老的指尖微微磨砺着手下照片,带着不舍。
周良看着年迈的钱院长逐渐红了眼眶,虽不忍出声,但还是犹豫的开口:“看起来,这个小女孩与钱院长认识的挺久?”
缓缓的点了点头,取下鼻梁上的老花镜,钱妈妈意识到自己不能在两位贵客面前失态,侧头擦了擦眼角。
整理好情绪后,才开口缓慢道:“这张照片,是当时一位由国外来的采访...”
“记者?”周良看着语顿的钱院长,低声出口提示着。
钱院长点了点了:“啊对,是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不过名字我记得不大清了,不过有点我倒是记得清楚,这位拍照的国外记者,是当时资助凡若若的那位格罗修斯先生的弟弟。”
带着一抹回忆的口吻,钱院子本来还想说点关于这位先生的话题,却不怎的,脑海中关于格罗修斯先生的记忆很少,因为他从来没出现在福利院过。
到最后,钱院长也只是说:“他人很好,在若若刚来到福利院的时候就一直打钱过来,在当时,这笔钱对于福利院来说,很重要。”过多的,她不愿再细说。
正准备翻开下一页。
身旁的权先生问道:“这幅画。”
说着,大手朝着那副桌面上不容忽视的图画指去。
钱妈妈老眼一眯,接着想起来什么,将手上的老花镜复而重新戴了上,仔细盯着权先生指着的画。
“啊,这会若若才十二岁,这张照片照的时候,是我提议让他们画出印象中记得最清楚的梦境。”钱院长缓慢道出。
看着若若当时画的画,看来权先生对这个画很有兴趣。
“梦境...”微淡的薄唇吐出二字,说不上什么情绪。
但一向心细的周良还是感受到了老板的一丝异样。
瞟了一眼对方。
而后转头对院长说道:“后面还有这个小女孩的照片吗?”
“有的。”钱院长点了点头。
随后,后面翻得几张都是有凡若若身影。
几人的视线随着相册挪动,钱院长边说着:“这孩子就算是离开友田了,后面每次休假有空的时候都会回来,帮帮我的忙,还做了不少事情呢。”
说到这,钱院长不可避免的语气有些怀缅。
“看得出,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周良突然开口说道。
在这时,权炁默不作声了看了眼他。
下一秒,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低着头的钱院长没有看见这一幕,接着解释道:“对啊,若若从小打大都是一副不需要我们这些阿姨操心,连格罗修斯先生也说过,如果能有若若这样懂事的女儿那该是多好。”
周良听到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在小的时候将她接到国外去。”说实话,周良觉得那时候出国的话,对小若若或许来说,那个环境说不定对她以后的生活愈加有利些。
话音刚落,钱妈妈轻晃了晃头。
她说:“我说过,格罗修斯先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件事他在若若有自己的主见时提起过,若若不愿离开,格罗修斯先生尊重她,并且说道,不管将来以后,只要是若若想,格罗修斯先生都会欢迎若若去国外来到他的身边,生活工作乃至于以后的结婚生子,格罗修斯是个很善良的人..”
当时,福利院很少碰到这样心善的人。
听到这,周良点了点头。
权炁却突然开口问道:“他还在吗?”
这话听得钱院长一愣。
反应极快的周良迅速补充到:“我老板是说,这么心善的老先生如果活到现在应该如您一般年纪吧?”
听懂后的钱院长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却在两人的疑惑中解释道:“自从若若...我们便失去了联系,不过,关于那位先生还在不在...我就不太清楚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
钱院长有些恍然大悟的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不过...”随即皱了下眉毛。
记忆太久远了,钱院长也有些不太确定。
“不过,那会我也不是很确定。”有些犹豫的说道。
最后,钱院长在周良的眼神鼓励下,还是开了口说道:“若若的出现,虽然在福利院中很是常见,但...”
那是在距离现在三十年前左右吧,钱院长记得不大清了。
是个雪天,在年底。
从镇山回来的钱思珏裹着厚重老气的棉袄,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两团红晕。
哼着小歌,虽然那段时间福利院过的也不是很好,但,大家都还算是吃得饱饭,就这一点,钱院长就很知足了。
那会,通往福利院的大路小路都还没有修建。
雪厚厚的一层。
随着‘嘎吱’一声,钱思珏一脚一个深印...
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糟糕的环境下。
钱思珏听到了山路旁的草垛子旁,传来几声微弱的婴孩哭泣声...
“现在,我都觉着能将刚出生的孩子就这样只裹着一层薄布扔在那里,那是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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