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连在了一起。
凡若若听到的故事,是关于权炁的身世。
二十五年前,山神大人诞下一名男婴,因为男婴的身份是个人类,且,身上带着的异界让繁尧不得不让巳螟送走刚出生,都没来得及看上几眼的孩子。
而因为权炁每到了一个年纪的时候,异界的禁锢便会松弛,里面逃出来的怪物因为权炁是与异界捆绑的缘故,他们认为只要杀了权炁,异界的怪物就能重获自由。
而凡若若,也就是自己的出现,是千机道长告知繁尧的那个天定之人。
虽然繁尧找到了自己,可她并不知晓的,就是千机送出去的那枚玉到了时机,也会将她送到权炁的身边去。
但遗憾的是,她根本没有作为天定之人的通天能力,权炁小时候的危险她还能勉强帮助,可...异界的事情,她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线索,只能先找打权炁的父亲,问问他可否能将这异界移至自己身上。
而他们所说的前不久去世的大师兄,凡若若也只能想到,可能是千机道长让他寻找其他拯救额的办法,那个石窟中的供奉...
凡若若突然想到了千年前的前世,被世人争夺的宝物...很遗憾,他的徒弟并没有完成他师父所托付的事,反而因此丢掉了性命。
几人各自说出知道的线索。
所拼凑而出的线索,大家一时之间不知是因为难以接受,还是其他。
都沉默不语。
哦,不对。
都是全部,但不包括巳螟...
目光从呆愣的凡若若面容上挪在周松梁身上,随后落在乌垒脸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嘴巴微张,略微思索着说道:“繁尧还说...”
“说什么了,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咋么还岔这么一大段气?”周松梁眼睛一瞪,看向全程事不关己的家伙。
耸了耸肩,巳螟才继续说道:“她让我带句话给你们,陈真这些年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你们要相信他。”
“山神还知道什么?”乌垒立即问道。
凡若若也探询的望了过去,如果繁尧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大师兄陈真的死可能,是他自己...
巳螟摇了摇头,表示繁尧再没有让自己交代的事儿了。
周松梁:“大师兄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会死,那天夜里能回到六回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肉身已陨,魂归故里。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许的沉默。
凡若若却抓住了一点,大家可能都没注意到,她缓缓试探的开口道:“那你们的大师兄究竟去了哪里?还有那个石盘...”下落不明亦或是落入了其他人手中?
乌垒‘蹭’的一下看向凡若若,眼底带着一丝惊讶。
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略带激动地说道:“你是师父算出来的那个天定之人,是来拯救天下苍生,大师兄是为了这件事才失去了生命的,可我们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刻只能无药可救,既然你可以拯救千千万万的人,是不是可以救回大。”师兄。
“乌垒!”
一声呵斥阻断了乌垒越说越激动的话语,看着小师弟眼底的疯太,周松梁内心却在替他担忧。
自从小师弟乌垒山上后,神情就越来越不对了。
可他因为操办大师兄的葬礼,还有道观上上下下的事,周松梁根本就没有矢涧来开到乌垒。
他早该想到的,毕竟乌垒从小就与大师兄亲近...
然而被吼了的乌垒并没有因此住嘴,反而是带有希冀的眼神看着一脸严肃的周师兄:“师兄?难道你不想救回大师兄吗!他可是大师兄!是与我们从小长大,带着我们一起修炼,教导我们的大师兄!”
周松梁沉默的站起身,走在一脸祈求的乌垒面前。
“大师兄已经死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就不回他...”周松梁一脸平静的告诉着乌垒面前的事实。
不等周松梁说完,乌垒边往后退边摇头,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是的,大师兄是为了拯救苍生,他没有死,只是肉身涅灭...他还有回来的希望。”
望着小师弟执着的神态,周松梁心疼的垂在身侧的大掌曲了曲。
“我!”
右手直直抬起,掌心对着乌垒。
来自师兄的怒气让乌垒恍惚的闭上了眼睛。
巳螟看到这一幕往前忍不住的踏步,却遭到身后凡若若的拉扯。
只见她对着一脸不解的巳螟轻晃了晃头。
随后示意他再看下去。
周松梁虽是恼了,可却不是对着乌垒,而是自己。
“啪”的一声,闭上眼的乌垒并没有得到预期中的疼痛,而是不可思议的睁开了眼,看着面前令他哑口无言的画面。
“这巴掌,是我替师父打的自己,师父和大师兄走了,二师兄下落不明多年,他的后人我也没有一点儿踪迹,作为道观现在最大的长辈,我没注意到小师弟你对大师兄的死居然执着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我该打。”瞬间沧桑了不少的周松梁缓缓说道。
他也不过是比大师兄大了五岁,今年的周松梁也不过四十八岁,却不知何时,几缕不容忽视的白发夹在在黑发中...
乌垒恍惚的记得,他离开襄山的时候,一群师兄中,以周松梁为首的人意气风发,正是少年之时...
那会儿,师父刚走,大师兄就不告而别,但是,他们都知道事有所处,应该是内有隐情。这二十五年来,乌垒将大师兄的消失深埋在心,却不想等他们再见时,就是最后的告别...
“师兄...”乌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鼻翼间带着酸涩:“我再给大师兄守三天,就走。”
背过身的周松梁没多说话,对于乌垒的话语也没有应声。
见此,乌垒神情落魄的转身离开。
巳螟盯着乌垒的背影,眉宇间带着一丝挣扎,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跟上。
背后被一双小手用力推搡着,巳螟侧头看着凡若若,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
凡若若对着巳螟微微晃了下头:“我不走,就在这等你,去吧。”
说完,巳螟这才放心。
迈着步子朝乌垒离开的方向。
看着面前用背影掩饰自己情绪的周松梁,凡若若轻叹一声。
石桌上是有些温凉的茶水,连带着面前瓷杯中的茶叶也早已冷却,凡若若端起轻饮了一口。
嘴角抿了抿,放下茶杯,喊了一声:“周道长。”
“我是不会同意你继续追...诶?他们人呢?”周松梁便转身边说道,脸上丝毫没有泪水的沾染,看到只有凡若若一人,他左右看了一圈。
发现乌垒和巳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凡若若:...
“那位唤作乌垒的小道士离开前说,再提大师兄守三天就走。”凡若若好声的提醒道。
心中却有些觉得,这位道长挺有趣的。
连生气都那么专心,身边的人走了都不知道。
凡若若心中轻轻一笑,并未在面上坦露出来。
周松梁闻言,面上一片了然道:“这样啊,还不知道小友的名字?”
这会,周松梁似乎全忘了之前混乱的一幕,端着一副淡然的姿态问着凡若若。
她回道:“凡若若,平凡的凡,如若的若。”
刚落座的周松梁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中一皱,回想着说道:“那外国佬身体还好吗?”
他突然想到,如果当年那几位来道观的外国人还活着,现在也差不多六十左右了吧?
这个问题,问的凡若若一愣。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看了...
尬笑一声,凡若若摸了摸鼻尖:“道长你说的是格罗修斯先生嘛?我已经好一阵没见过他了,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周松梁见此,随意的摆了摆手:“无事,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当年他们在这小住了几日,也算认识的,想起来了便问你一声。”
随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凡若若看着周松梁恢复平静的情绪,心中略有疑惑,按理说,她不该这么怀疑他人的,特别是在听他们说,是他们大师兄逝世的时候。
可她刚刚在一旁观察了许久,觉得。
面前被乌垒唤作周师兄的道长,有事情在隐藏着他们。
不动声色的瞳孔一转,微微侧头开口:“周道长,你知道千机道长曾经...”
浅色长袖下的大手抬起,示意凡若若不必再说。
前几日因为大师兄的葬礼,以前受过恩惠或是大师兄昔日的好友都前来拜祭,道观上上下下的安排都需要周松梁来安排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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