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天、任务、纪念物

“作为军人，第一条要务便是学会服从。”

“雇佣兵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这么多年了，我的身边可从来没有什么人久留过。不管是曾经朝夕相处的伙伴，还是我自己的至亲。”

祖母讲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我这才恍然大悟。

俗话说爱情的开始是好奇心，祖母这时候的表现像极了刚刚情窦初开的姑娘。

我脑补了一下子祖父擦拭军刀的样子。

印象中的祖父虽然威严，但是对祖母总是很温柔。

早晨会为她准备好早餐，晌午会为她提前泡好下午茶，晚上会提醒她早些睡觉，并递上一杯牛奶。

我和祖父交流不多，从我幼时开始便是如此。

虽然我很崇拜祖父。我把他当作英雄看待，毕竟我没法想象一个人从小时候开始就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过着仿佛看不到明天的日子。

“那祖母，后来你们是如何搭话的呢？”

祖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稍安勿躁。

“别急。”

祖母突然起身，从最里层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盒子。

她将盒子拿给我看。

是一把老旧的军刀。

我挠挠头，有些疑惑，还未开口，祖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我解释，同时看着外面的雪花：“这是后来他送给我的，

这可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哦。”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在和祖母聊起他们的故事的时候，我们不再是晚辈和长辈的关系，她更像我的一个好朋友，因为恋爱问题在说悄悄话。

那把军刀看着就很有年月了，但是被保护得很好，祖母一定也时不时拿出来擦拭。

我想，这应该是他们开始恋爱之后祖父才送给她的。

虽然后来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虽然想跟他搭话，但是苦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一方面他跟之前接触过的那些男人完全不同：萨贝达显然不是那种虚伪的、会用话术讨女孩子欢心的人。可惜的是，在过往的社交场合中我所接触的几乎都是这样的类型。另一方面，我对他有一种敬畏感。

我跑去跟艾米莉诉苦，她却只能告诉我机会要自己主动争取。

可惜的是，我还来不及思考搭话的方案，就被体能测验打个措手不及。

说是体能测验，其实也要考察我们对于枪械机器的使用熟练程度。我暗自叹口气，只能把自己到训练场的时间再调早半个小时。

起来时天气阴沉沉的，竟是飘起了小雪，这对伦敦来说并不常见。我早已过了见到雪会感到兴奋的年纪，反而在可惜今天看不到飞机经过。

是的，在这么多天的训练中，每每看到天空中偶然掠过的飞机，都会成为我一段时间的慰藉。

来到射击场，果然空无一人，我从腰边掏出短步枪，深吸一口气，瞄准靶心开始练习。

结果却出乎意料，这十发子弹的命中率出奇的低。

我暗自懊恼这刚开头的状态，另一边重新给子弹上膛。

这时从我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你拿枪的姿势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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