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殿下！”只见一个十了多岁的小少年哭着奔向江弦，惨兮兮地开口“殿下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江弦揉了揉他的头，有些诧异：“小燕子，你，没走？！”

“走？！去哪？！殿下你要赶我走？！”小燕子揉了揉眼睛，委屈地眼泪差点又下来了。

江弦叹了口气，拿出帕子，擦了擦小燕子的眼泪，开口的解释道：“小燕子，我并不是赶你走。只是如今宫中危险，你应当走……”

“殿下！”

江弦本还想劝下去，就被小燕子打断。又见小燕子咧着笑了笑，一脸稚气，道：“殿上救了小燕子，是小燕子的恩人，小燕子要跟着殿下，永远保护殿下！”

江弦心里一阵酸楚，不禁红了眼眶，搂住小燕子，喃喃道：“傻孩子，该是我保护你啊……

翌日。

“江公子！这边！陛下特别吩咐公子乘这辆车，记得等其他车先行完了再乘，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就见张公公一脸媚笑，尖着嗓子说道。“有劳张公公！”江弦行了个礼，朝小燕子使了个眼色，小燕子立马心领神会，偷摸地将一锭银子朝张公公手里塞，笑吟吟地说：“公公我送您。”

等到送完张公公后，小燕子才疑惑地问江弦：“殿下，沂国皇帝为什么这么好心？让我们坐这么华贵的马车。”江弦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心中却也猜到了一二。“小燕子，我们走吧！”江弦看其他车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朝小燕子道。

街上。

“娘，我们没家了吗？”“不哭……”“我要爹……”

“那是——是玉王！玉王殿下救救草民吧！”

“臭娘们！叫什么！没看到人家坐的车吗！人家已经是沂国的了！我呸！狗王！1

江弦拉开车帘，看到城内残破，百姓流离失所，血水混杂着泥水。又望到有百姓一脸不可置信，有百姓厌恶辱骂，更有甚者大骂着往江弦身上甩泥水。

“殿下！小心！”小燕子伸手想替江弦挡下泥水，被江弦拦住，他就这样看着外面的百姓，听着他们的唾骂。泥水砸到了他如王的面庞上，泥花绽放在他的白衣上，混杂着腥臭的血水……

国破家亡，朝中变故，为奴。百姓流离，恨敌者，怨玉王，只以所见，不知其苦，所以咒骂。哀哉！哀哉！

马车出了城门，江弦已然成了一个泥人，可他依旧凝望着车窗外。小燕子心疼地为江弦擦了擦脸，过一会儿，慢慢开口：“殿下，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江弦没有说话，小燕子也没有出声，他们都知道答案。既已去，谈何归？！

“小燕子，以后切勿再唤我殿下了。”

“为什么？”

“临国已破了啊……”

离国都越来越远，国都在江弦眸中越来越小。马蹄“踏踏踏”地在路上奔走，惹得尘土纷飞，散开遮蒙住了国都。马车驶过，独留尘土于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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