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亨利

玛尔塔到达梯教时，发现里面的学生并不多，有些甚至无聊到发呆，并没有准备。

玛尔塔刚坐下没多久，有一个人就注意到她，那人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奇。那人转过身，开始和周围的人分享他的发现。

“会不会是她啊?就是那个……”那人小声地说。他的同伴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瞥了一眼就又低下头。

“是她，你要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那人的同伴玩弄着自己的水杯，和那人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那人一听，有些不开心，开始嘟囔起来:“我就是问问，那新闻谁不知道啊，我们的大小姐还成天嚷嚷着呢。直到现在我依旧能回忆起她那个语气。”

他同伴冷笑一声，“对，就是那个，‘她这个王八蛋。’”他说到“她这个王八蛋”的时候，还特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尖锐些，好让那人得知他是在模仿。

“模仿得好！我早就看那个大小姐不顺眼了。”那人开始笑起来。

“嘘，小声点，你就不怕她在这啊！”他的同伴小声提醒着。那人一听，停下了他的说辞。

玛尔塔没有再注意他们，她只是无神地看着挂在舞台上的红色横幅，那几个黄色的大字竟让她有一丝违和感。

亨利：玛尔塔，你怎么回来这里？

一个长得挺清秀的男生坐到玛尔塔的身边，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像是看到一个奇迹。

玛尔塔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拿起她的东西，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亨利：（急忙抓住玛尔塔的手）

亨利：诶，你这是干嘛啊

玛尔塔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亨利的双眼。亨利一看到她那双蕴含着阴影的琥珀色眼眸，就不知不觉地放下了双手。

亨利一放下手，玛尔塔就起身坐到离他不知道有多远的座位上。亨利愣了一会儿，很快再次坐在玛尔塔的身边。

玛尔塔·贝坦菲尔（看都没看亨利一眼）

玛尔塔·贝坦菲尔你觉得这很好玩，是吗？

亨利：你是什么意思啊，玛尔塔，你为什么一直不能理解我呢？

玛尔塔·贝坦菲尔（冷笑一声）

玛尔塔·贝坦菲尔什么理解啊，你还是陪着你的大小姐去吧，不必对我说那些谎话

亨利：诶，不是

亨利开始急了，以至于他难以从自己的嘴里挤出一个单词。当他终于准备和玛尔塔进行理论的时候，伽拉泰亚来了。

当伽拉泰亚一上场，还几个男生的眼睛就直了，他们本以为所谓的雕刻家，就是那种胡子留老长的中年大叔，没想到居然是一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女性。

伽拉泰亚·克劳德：你们好，同学们

伽拉泰亚的问候很快得到回应，尤其是男生的声音。伽拉泰亚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情绪的流露，她很快开始她的演讲。

伽拉泰亚·克劳德：所谓艺术，就是世界之美的结合体……

伽拉泰亚·克劳德：艺术的真谛就是创造美，创造出不同于上帝的美！

伽拉泰亚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狂热。原本只是静静听她演讲的玛尔塔，情绪也开始被调动起来，眼神开始散发出光芒。

这时，伽拉泰亚的眼神向上扫描，正好与玛尔塔的眼神对接，然后伽拉泰亚的眼神再也没有离开玛尔塔。作为观察者，玛尔塔发现，伽拉泰亚眼神里的狂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狂热相差无几的，疯狂，还有一丝平静。

疯狂和平静并不能画等号，但是玛尔塔正好能看得出来。那份疯狂是见到灵感时的疯狂，而那份平静，是她面对这份疯狂的态度。

伽拉泰亚·克劳德：雕刻，就是在某种载体上留下属于自己思想的印记，这是雕刻的根本，接下来才能说技术

伽拉泰亚·克劳德：那么，我想掩饰一下雕刻这门技术，当然，我更愿意有人能和我共同雕刻，这样，我才能了解到你们的思想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喧闹起来，叫人上去和另一个个人合作，这似乎没有听说过啊。

伽拉泰亚·克劳德：那位小姐，就是那个棕色马尾的女孩，就是你，没错

伽拉泰亚叫的就是玛尔塔，这和她之前的提议时的时间几乎没有思考间隔。

玛尔塔一听到叫自己，大脑不知怎的一片空白，直到亨利摇自己才醒过来。

另一边，艾玛惊奇地看着这一幕。是的，早在不久前她们就来到这里，甚至连亨利和玛尔塔交谈的一幕也看到了。

艾玛·伍兹：真的假的？

艾米丽·黛儿不知道，但现在得注意一下了，现在恐怕不只是看住她这么简单了

艾玛·伍兹：嗯

玛尔塔走到伽拉泰亚面前，不得不说今天伽拉泰亚的穿着像极了一位贵族女士，一身黑色的长裙，双手规矩地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伽拉泰亚·克劳德：请吧，小姐

玛尔塔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她坐在伽拉泰亚的身边，跟随着伽拉泰亚的动作开始雕刻。

艾米丽和艾玛一直盯着她们，但是观察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伽拉泰亚有什么异常。这时艾米丽的手机响了。

好在，在艾米丽进入梯教时，已经把手机关静音了。艾米丽向艾玛使了一个眼神，很快二人便离开了现场。

走出梯教，艾米丽开始和打电话的那个人沟通。

艾米丽·黛儿：怎么了，奈布，出了什么问题？

奈布·萨贝达你们现在要快点回来，有点事情要麻烦你们

艾米丽·黛儿：（看了一眼身旁的艾玛）

艾米丽·黛儿：现在我们不能回去

奈布·萨贝达为什么?

艾米丽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奈布，电话的另一头很快陷入沉默。

奈布·萨贝达好吧，我和你们替位

艾米丽·黛儿：（皱眉）

艾米丽·黛儿：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奈布·萨贝达贝蒂死了，死在自己的家里

艾米丽·黛儿：什么?什么时候

奈布·萨贝达死亡时间我不确定，但是也有几个小时了

艾米丽·黛儿：好我们马上回去

艾米丽·黛儿：你还有多久到

奈布·萨贝达大概二十分钟

艾米丽·黛儿：好，等你来，我们就走

奈布·萨贝达嗯，盯紧伽拉泰亚，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艾米丽·黛儿：好

通话结束。

艾玛·伍兹：怎么了，艾米丽

艾米丽·黛儿贝蒂你还记得吗？那个女仆

艾玛·伍兹：记得，到底怎么了，贝蒂出事了?

艾米丽·黛儿死了

艾玛·伍兹：我的上帝啊

艾米丽·黛儿先盯紧克劳德小姐吧，等奈布一来，我们立刻回警局

艾玛·伍兹：好

二人急忙跑回梯教，伽拉泰亚和玛尔塔才刚刚开始。

艾米丽并没有回到之前坐的位置上，而是带着艾玛坐在亨利的旁边。

亨利看到有两个女人坐在自己的旁边，有些局促。

亨利：二位女士，你们这是……

艾米丽·黛儿你认识玛尔塔是吧

亨利：（一脸惊奇地看着艾米丽）

亨利：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艾米丽·黛儿她刚才和那位克劳德小姐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亨利：你们……

艾米丽为了不让眼前的家伙啰嗦，再一次出示自己的警官证。事实证明，还是警官证有用，亨利将自己要说出的话憋回了肚子。

亨利：警、警官，有什么事吗？

艾米丽·黛儿很简单，把我之前提到问题回答一下

亨利：就是，就是……她们之间没有什么怪异点

艾米丽·黛儿确定?

亨利：确定！

艾米丽·黛儿好的

艾米丽·黛儿（看一眼腕上的手表）

艾米丽·黛儿你回答得很好

他们三个人就这么坐着，直到大概二十分钟后，奈布走进了会场。

艾玛急忙向奈布招手，艾米丽见状起身准备离开。

艾米丽走到奈布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奈布一边点头，一边打量着亨利。

奈布·萨贝达好，我明白了

艾米丽和艾玛离开了会场，奈布则是坐在亨利的旁边，这让亨利有点慌。

亨利：您，也是……

奈布·萨贝达是的

亨利：好

二人这么静静地坐着，没有说什么，奈布一边看着手表，一边盯着伽拉泰亚。

好在，她们两个人的雕刻没有多久，毕竟这个作品还是挺简单的。

玛尔塔创作结束后，站在伽拉泰亚的身边，继续听着伽拉泰亚的演讲。玛尔塔的眼神并没有往上瞟，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子，好像在发呆。

演讲结束了，学生们开始离场，很多人在走的时候一直讨论着演讲的内容，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玛尔塔是低着头走上去的，等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和亨利坐在一起的奈布。当玛尔塔看到奈布时，她微微一愣，但还是走到奈布身边，将自己的书包拿起来，没有和奈布打招呼的意思。

奈布也是聪明，他环顾了四周，最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开始向玛尔塔问话。

奈布·萨贝达你好，小姐，你刚刚是在和克劳德小姐在一起，是吗？

玛尔塔·贝坦菲尔：是的

玛尔塔·贝坦菲尔：还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奈布·萨贝达（看了一眼亨利）

奈布·萨贝达她有什么异样的行为或者是眼神吗？

玛尔塔·贝坦菲尔：没有，这还纯粹的教我雕刻，就这样

奈布·萨贝达没，找你单独谈话之类的

玛尔塔·贝坦菲尔：没有

奈布·萨贝达好吧

奈布·萨贝达（再次看了一眼亨利）

奈布·萨贝达那我先走了

奈布·萨贝达谢谢您的配合

等奈布走后，亨利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玛尔塔。

玛尔塔·贝坦菲尔走吧，你不是要谈谈吗？

亨利：（眼睛一亮）

亨利：你原谅我了?

玛尔塔·贝坦菲尔我有说吗？

亨利：……

亨利：玛尔塔，我真的不是有意……

玛尔塔·贝坦菲尔（冷笑）

玛尔塔·贝坦菲尔这么说你那位大小姐来找我是你的无意

亨利：我……

玛尔塔·贝坦菲尔我不想和你谈话，真的

玛尔塔·贝坦菲尔但是，你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就这样

亨利：那你对那个警察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玛尔塔·贝坦菲尔要你管吗？

玛尔塔·贝坦菲尔没必要

玛尔塔·贝坦菲尔你可以自己去打听，现在估计传得差不多了

玛尔塔说完，就离开了梯教，只剩下亨利一个人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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