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静静拨弄胸前纽扣,心思飘远。
诸葛亮无视他的不配合,五指在他眼前灵活展开,自掌心一瞬闪现十八瓣红玫瑰,耀眼夺目。
不自觉吸引赵云的目光。
赵云“不喜欢玫瑰。”
诸葛亮:“喜欢什么?”
诸葛夹住玫瑰花枝的手指顿住,并未丧气垂落。
赵云“如果要送,就送君子兰吧!”
诸葛亮:“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吐字清晰,淡淡的撩耳寒玉音,好似漆黑的夜,月光化作流银,倾泄而下,砸翻深蓝汪洋,激越清昂。
赵云轻轻晃头,驱散心间涟漪,寒眉倒竖,怒如秋水横波,俊脸紧绷。
赵云“君子之交淡如水。”
赵云“这是你做一辈子研究,也不会懂的快乐。”
诸葛亮翻转手腕,腕表精光闪过,娇嫩的玫瑰花心抵着赵云樱粉薄唇,小刷子似的挠过,痒痒的。
赵云“你……”
一开口,水汽漫过,红玫瑰变色,赵云大惊失色,后退一步,跌入诸葛亮结实紧致的胸怀,被紧紧搂住劲道有力的腰肢。
诸葛亮:“别动!”
诸葛亮:“宝贝吐气如兰,花儿喜欢你。”
诸葛亮:“为你改变物种。”
诸葛大拇指抵住赵云喉结,玫瑰花刺就快刺入他的喉咙,却在最后一刻整株化为软嫩祥和的君子兰,好似一位身着橘黄素衫的谦谦君子。
赵云“这?”
赵云一开口,比金丹桂花还靓丽的花瓣塞入口中,凉凉的,没有香气,正是君子品行,淡淡才是真。
诸葛亮:“云宝贝吐气如兰,喜欢吗?”
赵云张大嘴巴,吐出整朵鲜花,捂着嘴角不开口,古怪皱眉。
诸葛亮:“我总觉得,你比花还美,超越性别的美。”
诸葛亮:“无论是何打扮,我也能一眼从人群中找到你。”
诸葛亮丢掉花枝,分子结构瓦解,在落地前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室内异香扑鼻。
赵云“这是魔术?”
诸葛亮:“不,我是唯物主义者,一切都是科学的障眼法。”
诸葛亮:“最新研究成果,已发表在ISA学术周刊。”
诸葛亮:“熵增加条件下的物质分子结构转化。”
赵云“最快的3D打印也没这种效果,你的能量引导是通过什么?”
赵云尽量用已学去解释,怎么都想不通关窍。
诸葛亮侧身抱起他,往楼下走去,路过成排的智能家居机器人,头也没抬。
“先生,晚上好!”
赵云“你要带我去哪儿?”
诸葛亮:“看物质的电流分子结构。”
赵云不说话,安静低头,一路“哒哒哒”的声音,自18层旋转楼梯下到地下实验室。
那里摆放着多种叫不出名字的精密仪器。
赵云瞠目结舌。
赵云“你平时就在这里工作?”
诸葛亮:“临时兴趣培养点。”
诸葛将他放在直径3.6米的巨型天文望远镜下,调整镜片筒,按下手刹,自动对准玻璃天幕外的暗黑天空。
诸葛亮:“把宇宙想象成人脑,我们只是巨人体内的一些微生物。”
诸葛亮:“白洞是白细胞,巨人的保卫战士,黑洞是癌细胞,吞噬一切物质和能量。”
赵云“等等,不是说物质分子,微观粒子,怎么扯到宏观宇宙?”
赵云说完,立马被天文望远镜外的世界所吸引。
宇宙太美了,不像是冰冷的死物,与平时在学校使用的普通望远镜不同,这架更清晰,放大倍数简直是奇迹。
通过它看到的宇宙,星球像是有生命,统一朝某个方向运转。
他看到了大片星云,几千亿颗星球组成,像人体的神经末梢,那如出一辙的分叉和能量运输模式,一比一复刻。
赵云“怎么会这样?”
诸葛亮:“所以,懂了吗?”
诸葛亮:“世界是俄罗斯套娃,一层接一层。”
诸葛亮:“既然巨人体内的生命可以自由移动,我为什么不可以操控更微小的物质呢?”
诸葛亮:“我们眼中的原子,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纳米微生物的亿万星辰。”
诸葛亮掰过赵云的脸,将人压倒在天文望远镜下,一张牛奶绒亲肤几何不对称白地毯上,两块巨大的镜片对调升降,倍数转换。
赵云的每一寸微观原子结构出现在四周投影屏上,就连血管里的红细胞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更别提他因激动而起伏的筋脉纹路。
赵云“你要研究我?”
诸葛亮打了个响指,屏幕出现星空投影,钻石增亮壁灯熄灭,视线朦胧,他骑坐在赵云大腿上,将人双臂压住。
诸葛亮的后背暴露于镜片下,立马投射在星空背景中,两人就像是在星河中拥抱骑乘。
被这变换的星光弄得措手不及,赵云紧紧捂住嘴巴。
诸葛亮:“2458000个小时后。”
诸葛亮:“当我们氧化成风,就能变成同一瓶沐浴露上两朵相邻的泡沫。”
诸葛亮:“就能变成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
诸葛亮:“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在一起。”
赵云想,他大抵是没救了,竟然会被他几句甜言蜜语迷惑,幻想多年后的情景。
他们一同迈向暮年,成为彼此的支撑,死后骨灰渗入彼此,于太空漫步,共同旅行。
多少年后,物质周而复始,又成为一个新的生命,那时,他们已是一个整体。
又或许,天各一方,成为两个不相关的个体,但是物质吸引力尚在,相遇后再次相恋,延续未完的故事。
赵云“是不是世界上只有两个同性质的分子,一个在你体内,一个在我。”
赵云“茫茫人海,遇上了,那就是分子的作用力,拉着我们不分开。”
诸葛亮:“要为它取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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