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神的苦衷

宇佐美空：小天狗，把衣服换下来。

小天狗啊？为、为什么？

宇佐美空：太脏了，当然要洗一洗。

宇佐美空：还有般若的也一起。

般若我就不必了。

小天狗最近和般若在一起玩得很好，不是捉迷藏就是叠扑克牌塔。

在他们两个叠扑克牌塔的时候，空抱着一筐换洗的脏衣服走了进来，看上去好像都是女孩子的。

般若呐，小兔子，我们引以为傲的扑克牌塔漂亮吧～

宇佐美空：……把衣服换下来。

小天狗我们没带别的衣服啊～换下来穿什么？

宇佐美空：我听茨木童子说这附近有一处温泉，你们可以去泡温泉啊。

宇佐美空：正好，我把你们的衣服洗好后吹干，不耽误的。

就这样，式神们被迫换上了浴衣，被赶到了枫叶林的温泉乡去泡温泉。小天狗已经习惯了头上带着帽子，现在帽子被拿走了，只好放上一块毛巾。

小天狗啊～好暖和啊～

日和坊：喂！这个温泉为什么是男女共浴的啊？

宇佐美空：问我也没用啊，你去问红叶吧。

辉夜姬：没什么不好啊，是日和坊太敏感了吧。

日和坊：我才不敏感！

般若在意成这个样子还不敏感吗？

日和坊：闭嘴！你个小恶魔！

雪童子那个，要吃绵绵冰吗？我刚刚冻好的。

小天狗雪童子也下来一起泡温泉吧！很舒服的～

雪童子我就算了，不习惯那么热。

宇佐美空：哼哼哼～

空心情愉快地坐在一边的石凳上，帮自己的孩子们洗衣服。一目连似乎是闲着散步过来，坐在她的对面。

一目连瞧你，嘴都快笑开花了。

宇佐美空：有什么不好？总不能天天无所事事的吧，你又不让我出去玩。

一目连身体还没养好，还是乖乖在屋里休息。

宇佐美空：我真的没事啊……

宇佐美空：唔，小天狗吃布丁的时候焦糖洒在衣服上了，好难洗啊。

小天狗……抱歉……

宇佐美空：还好匣中少女的肥皂很好用，不然就要留下印子了。

宇佐美空：哎？般若的衣服上还有破洞吗？

般若上次爬树的时候被划破了吧？没太注意。

宇佐美空：一会儿还要多缝补一下。

一目连你也太忙了。

宇佐美空：平安京的全职老太太不都是做这些家务吗？

一目连你才十八岁，根本就不老。

宇佐美空：不像某人四百岁老爷爷。

一目连我还很年轻！

一目连别把神明和人类相提并论！

宇佐美空：其实妖怪的寿命和神明差不多长吧？

宇佐美空：大舅都活了不知多少年了，快上千了吧。

玉藻前……我没那么老。

玉藻前慢慢悠悠地走过来，有些轻蔑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子们，谁叫他是这里最“年长”的。

雪童子……

雪童子……要吃绵绵冰吗？

雪童子的表情很僵硬，但还是给玉藻前留了几杯绵绵冰。

玉藻前绵绵冰？

一目连雪童子，别给他吃。

一目连馋死那只臭狐狸。

玉藻前哈哈，用不着馋我，你这个独眼龙。

玉藻前空，小天狗，你们想吃西瓜吗？我去切好。

玉藻前独眼龙你就别想了，没有你的份。

一目连……

宇佐美空：大舅！你怎么能说我的连连是独眼龙啊？！

玉藻前难道不是吗？

小天狗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了互怼关系了？

般若又不关我们的事，吃瓜看戏～

一目连……空……

一目连我什么时候成你的所有物了……？

宇佐美空：本来就是。不是吗？

宇佐美空：连连是我的神明大人啊。

般若……我倒是感觉你那句话不是随便说说。

日和坊：我知道我知道啦！

日和坊：空大人一定是喜欢一目连大人！

辉夜姬：……就说这件事谁都知道啊。

日和坊：哎？是吗？

日和坊：还以为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般若喜欢……吗？

般若（奇怪？这种感觉是什么？）

宇佐美空：好了好了，不拌嘴了。

宇佐美空：连连，帮我晾衣服。

之所以叫一目连帮忙，也是因为他是风神，可以掌管风的力量。把衣服晾好后，随便也吹干吧。

宇佐美空：风要柔和一点，最好是暖风，这样干得快一些。

宇佐美空：如果力度太大的话，衣服会被吹跑的。如果挂在树上就麻烦了。

一目连【苦笑】要求还真多……

一目连交给我吧。

估计在一目连发力的时候，正好迎面吹来了另一阵大风，将小天狗的衣服刮到了空的脸上。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到温泉里去。

一目连空，没关系吧？

宇佐美空：……你吹的好一阵风啊～

一目连就说不是我干的！

小天狗空姐姐，你笑得好可怕啊……

空依然认为是一目连干的好事，把小天狗还湿哒哒的衣服当鞭子抽打着他。

一目连我错了我错了，真的不是我干的！

宇佐美空：反驳无效！

小天狗别闹了！那是我的衣服啊！

一番闹剧结束，另一番又开始。

这件事发生在几天以后，大江山已经连续好几天阴雨绵绵了。

日和坊：真是糟糕的天气，我都不能去晒太阳了。

般若……

般若……年长……

辉夜姬：有什么问题吗？

般若那个玉藻前，虽然看上去很年长，他的阅历最多只有六百年左右。

白藏主嗯？你很年长吗？

般若我估计是你们中最成熟的那一个了吧。

般若我活了多少年？几百年？几千年？连自己都不清楚了。

白藏主你有那么老？看上去不像啊……

般若我……很有可能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存在，只是还没有实体和意识。

般若不止是你们这些资历短浅的小妖怪，就连神明间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哦。

般若……甚至是关于小兔子的真实身份。

日和坊：哎？你知道空大人的事情吗？

般若当然知道了～

般若而且，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的多。

般若但我就是不说，咬我呀～

小天狗（你这是在骗人吧……）

日和坊：（说大话前能不能先打个草稿啊？）

辉夜姬：（他说自己活了不知多少年，我觉得应该不是谎言。）

辉夜姬：（他到底是什么妖怪？）

式神们在屋里避雨聊天，作为主人，当然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了。

酒吞童子真是倒霉，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本大爷都没办法喝酒了！

茨木童子挚友，你现在也可以喝的。

酒吞童子你是蠢货吗？掺了雨水的酒还怎么喝啊？

鬼女红叶：切，酒鬼一个。

宇佐美空：所以，你们是想让天气放晴了？

酒吞童子本大爷又不是神，天气想晴就晴啊！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让太阳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茨木童子嗯？

鬼女红叶：这么说你有办法？

茨木童子能让挚友喝上美酒吗？

宇佐美空：【苦笑】……

宇佐美空：嗯，几分钟之后，太阳就会出来了，但时候你们可以赏月喝酒。

空站在了大江山顶上，眺望着阴沉沉的乌云天气。叹了一口气。

宇佐美空：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说的对啊，我也好几天没看见太阳出来了。

宇佐美空：日和坊也吵吵了好几天天气的问题。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试试看吧，我也好久没做这件事了。

宇佐美空：上次还是在帮连连的时候呢。

于是空像上次一样，从手里拿出一张金色的符咒，稍微注入了一点自己的力量，然后抛向天空。

顷刻间，乌云散去，夕阳的霞光划破天界，射入人间。看样子，今天又有火烧云可以看了。

宇佐美空：嗯，果然还是最擅长的事啊。

宇佐美空：晒太阳最舒服了～

一目连空。

宇佐美空：？！

一目连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微笑地走了过来。

宇佐美空：一目连？

一目连刚刚天气突然放晴，是你做的吧。

宇佐美空：嗯，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为什么放着不用啊？

宇佐美空：连连不是一直说，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去帮助别人不是理所当然吗？

一目连……你还记得啊。

宇佐美空：话是这样说啦……

宇佐美空：但是你以一只眼睛为代价去帮助子民不是理所当然的。

一目连你说眼睛吗？没事的。

一目连而且，只要能保护好我的子民，这一只眼睛算什么。

宇佐美空：你……就是太温柔了。

宇佐美空：温柔到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后果，一昧地去帮助别人。

宇佐美空：所以，才让那个家伙占了便宜啊。

一目连那个家伙？

宇佐美空：啊，没什么了。

宇佐美空：天也快黑了，我们先回去吧。

一目连嗯，等晚上星星出来了我们再来这里吧。正好，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宇佐美空：真的耶～从这里看风景角度正好，抬头就是无尽的星空。

到了晚上，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两个家伙在枫树下饮酒，空和一目连在山崖上观星。姑获鸟选择一个人行动，她要去见一个人。

枫叶林深处，一个人影正在等待着。

姑获鸟：久等了，天照大人。

尹：啊，来了吗？

尹：谢谢你一路保护他们了。

姑获鸟：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而且我也是奉命行事。

姑获鸟：我是天照大人的神使，不就应当听从您的命令吗？

尹：嘻嘻～

尹：看你们在大江山玩得也不错，不过在去伊势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先去一趟离岛。

姑获鸟：去那里？

尹：是啊，那里还有一位我的神使。

尹：相信她会帮助你们的。

尹：而且，因为身份和你们不太一样，只有在这个时期她才会出现。

姑获鸟：原来这样，但是我该怎么和空说呢？

尹：……就说是她父亲在那里吧。

尹：正好，他最近也要去那里一趟。

姑获鸟：明白了。

姑获鸟渐渐地远去，在尹的身后走出来另一个人。

莲你呀，真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尹：怎么了？去见见自己女儿不好吗？

莲……我不明白。

莲明明就是亲生女儿，为什么不能相认。

尹：神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就理解一下嘛～

莲……

莲离岛……

莲对了，关于般若的事，能不能和我谈一谈？感觉他好像跟随了你很久。

尹：嗯，他确实是我的第一个神使。

尹：我呢，在他完全拥有妖怪特征之前就把他收服了。但是妖怪终究还是妖怪，也只能算是我半个神使。

莲那他到底多大了？

尹：谁知道。在我继位成为天照的时候，他就一直跟随着我。

尹：我当太阳神都多少年了呢？

莲……

尹：在我创造出一目连……和你生下空之前，般若就像我的儿子一样……

莲是这样啊……

莲怪不得我不知道。

尹：……

尹：原谅我……

莲罢了，你我毕竟夫妻一场，还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做什么。

尹：谢谢……

尹：那……我的请求？

莲……我答应你……

莲我会去离岛提前打点好一切的。但是，我还不能和空相认。

尹：我知道的。那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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