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庄周小段子

他已经分不清那对唇瓣所带来的触感是真是假。如梦似幻，虚无缥缈，蜻蜓点水，微风拂面，蝴蝶振翅，所有这些感触层层叠叠也不过形容个皮毛。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他的蝴蝶，想起了他们互相交付生死的日子。

那时迷雾的峡谷里处处险象迭生。

着干练白衣负一长剑的青年正立在塔下大口喝着葫芦里的烈酒，庄周驭鲲在青年前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地方原地打着旋儿。

草丛中时常传来异动，路的两边与尽头淹没在浓雾之中看不真切。

“太白，你说我们当下会不会是身处梦境之中？”庄周拍了拍鲲带有纹理的，光滑的后背，背后一对绮丽的蝶翅若隐若现。

“为什么这么想？”

“现在的我们看不清前方的景象，甚至也只能目视对方的身形，看不清对方的脸孔，脚下的路也虚无缥缈，但我们却能感受到种种情感与脑内活动的波动，而这一切都是梦境的性征。显然，我们极有可能被困在了自己或对方的梦里，又或者一切只是谷中生物的幻梦，而我们不过恰恰身处其中罢了……”说着说着他的脑袋微微下垂，呼吸愈发均匀，竟是一副快睡着了的样子。

正紧绷全身戒备着的李白仿佛被一阵酥麻的感觉侵蚀了整个身子，这种片刻的放松之中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他那思想之美的拉扯与轻抚，不由得心向往之，却又意识到当下所处的环境不容心境的松懈，便笑了笑，露出了些个白花花的牙齿：“子休，是你想的太多了。”

“实际上，空想就是我的爱好。”他昏昏欲睡的脸上绽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李白随即低低地用细如蚊呐的声音补了句，

“就算看不清你，我也绝不会放你一个人的。”李白的眉毛微微蹙起，嘴角却在望着那人绰绰的背影时狠狠扬上一个温柔中裹挟着坚硬决心的弧度。

鲲仍面向另一边，鲲上的庄周却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敌人就放心交给我，”像是涨足了狂劲，他握剑的手紧了紧，舔了舔嘴角，“没一个能逃出我的手心。”

庄周看向他的眼睛轻轻眨了下，复又恢复成往日半眯的神态，轻盈的睫毛将瞳孔细微的变化遮掩于阴影之下。“小心点。”

他很清楚那不是在梦里，虽然他对他与他的梦的一切甘之若饴。

直到他杀红了眼，那曲青莲剑歌使得再无法自抑的时候，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风把他的发丝掠起，两只明亮的眼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碧蓝色的蝴蝶顺着他舒展的手背爬上他纤细的指尖。庄周把手伸向李白脸前，蝴蝶的喙静悄悄地吻上后者的嘴唇。

“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地上是敌人的尸体，自己也将命不久矣，但不知为何，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鲲的周身迸发出盈盈蓝色的波纹，伴着雾气里的微风包围着整个身体。

“虽然死亡的长眠是相当美妙的，可我还指望你多醒一会。”

那股微风一如现在唇上的触感，蜻蜓点水，

蝴蝶振翅。

回过神来，鲲已又游在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前方。

“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

“啦啦啦啦啦。”

“醒时做梦，梦中复醒。”

若侠路之上能得他一人，问谁人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鲲：mdzz, 从我背上滚下去。

庄庄：北冥有鱼，纯天然无污染，下锅切两半……

鲲：我错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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