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冰雪覆盖之地

谢什么？沐归远也说不清楚，大概是谢他刚才没有真的吻自己吧。

罗夏笑笑，招呼她用餐。

大概是希望转移沐归远的注意，罗夏丢给她一堆讲述叶塞大陆历史的书籍，让她消磨从晚饭后到睡觉前之间的时间:“看看吧，每一任皇后必备的‘皇后学习读本’，既然答应和我演这场戏，总得有个样子，你可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噢...”沐归远讷讷地应了一声，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书上无非是一些有关冰蝶的记载，这种和她笔下的漫画高度重叠的设定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过她很快发现，这里的冰蝶比她笔下那个要丰满得多，无论是其历史还是其破坏力。

叶塞大陆的冰蝶最开始在北部弥漫，到了上一任皇帝当政的时代，才向整个国境蔓延。

北境...沐归远眯着眼睛看向一个图案——银雪城的徽记，这座城市以前是北境的主城，而这个图案...她好像在罗夏的衣服上看见过。

罗夏察觉到沐归远的视线，有些疑惑，随即跟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了然一笑:“原来你在看这个徽记。”

他没打算瞒着这件事:“没什么好猜的，我出生在银雪城，我的亲生父亲是银雪城的城主。”罗夏说着，语气里是一种沐归远难以想象的淡然，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我十四岁的时候，银雪城被冰蝶吞没，我被送来帝都，被上任皇帝——我的亲叔叔收养。”

银雪城被冰蝶吞没，也就意味着罗夏的亲生父母...沐归远看着他，很难想象面前这个男人居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件事。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罗夏皱了皱眉，将沐归远眼神里的情感归于“怜悯”一类的东西，“这年头，叶塞大陆的孤儿并不少见。身为王族与臣民感受同样的痛苦，也算是...负担起自己贵族的责任吧。”

罗夏的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的，那双剔透的蓝绿色眼睛里，似乎浮上了一层雾气，直接将内心掩盖起来，沐归远此时有些看不懂他。

“抱歉...我不是要可怜你的意思。”沐归远小声辩解着，“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毕竟我的父母...”

说到这，她忽然打住了话头，瞳孔因为震惊而猛地瞪大，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父亲。

母亲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任何有关父亲的事，她自己也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在于，她以前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母亲似乎将父亲从她的生活中抹去，并且让她觉得这是件很合理的事，在这之后的叶瑄也是如此...

“怎么了？”罗夏看着沐归远突然发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罗夏...我好像能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了。”沐归远的声线有些发颤，“我...不普通，是吗？”

获得画灵的能力时，沐归远以为这是因为她来到了异世界的缘故，她从来没想过这可能是她本身的力量。而现在，她隐隐感觉母亲不是普通人，那么理所当然的，她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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